萧忆舟见歹徒把尹焕芸抬上了车,感性想让他冲上去救人,但是理智却劝住了他,他应该暗暗高兴——计划成功了。他立刻通知队里,让顾言盯紧尹焕芸的动向,随后自己驾车沿着路线跟了上去。沈励在队里听着歹徒的谈话,他们貌似是在讨论潘若富失踪的事。
“鸬鹚,这次渔夫怎么让咱们两个人来了。”一人道。
“地笼的事你听说了吗?他失踪了。”说话的正是代号鸬鹚的男人。
“失踪了?不会是事没办成逃跑了吧,还是***那次的娘们太漂亮了,自己拐走当媳妇去了。呸,我早就说他不靠谱了。”那人道。
“所以这次渔夫让咱两个人来,能互相盯着点对方。”鸬鹚点了根烟,深吸一口,说道。
“艹,真***的麻烦。不过……这次的还***挺漂亮,不如……咱哥俩找个荒郊野岭先把她办了再说。”那人声音突然变得猥琐起来。
听到这,沈励心头一紧,他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这话告诉萧忆舟,思来想去后还是决定算了,免得萧忆舟听到后自乱阵脚,坏了大事。正在这时,话筒那边传来了鸬鹚的声音。
“混账,少在老子这动歪心思,这女的一看就是个雏儿,能卖不少钱,要是让渔夫知道了你提前开了荤,看他不得把你皮扒了。”鸬鹚说着猛吸了一口烟,紧接着就是烟被掐灭的滋滋声。
听到这话沈励才将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车辆行驶了很长一段时间,听声音像是在走山路,轮胎压断树枝的声音,车内颠簸碰撞的声音交织而来。顾言的定位最终停留在河边,紧接着沈励听到一声汽笛声。
“是码头,难道要用货轮将她运走?”沈励大吃一惊,嘴里不由自主地念叨出了声。
另一边的萧忆舟听到后加快了车速,迅速向码头驶去。
“焕芸,你等等我,坚持住,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萧忆舟在心里默念道。
这边,尹焕芸感觉到车停下来,她假装清醒,拼命挣扎,嚎叫,可绳子和胶带对她的束缚让她所有的行为都无济于事。她知道,这时候她应该装作一个普通的,受了惊吓无助的女性。她的一系列挣扎惹怒了一个陌生男子,那男的上去就是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尹焕芸的肚子上,疼的她差点晕过去,紧接着就是一个火辣辣的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那男揪着尹焕芸的衣领,用手指着她,恶狠狠地说道:“你听着,到了这种地方就别想跑了,乖乖听话,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然有你受的。”说完将她嘴上的胶带撕下来,用带有迷药的手帕捂住她的口鼻,她忍住疼痛屏住呼吸,假意晕倒,随后被人抬上了船。
货轮离开,萧忆舟才赶到码头,还好有顾言盯着GPS,才没有跟丢。随后,他等来了队里派人开过来的快艇,按照顾言的指示迅速朝货轮的方向驶去。
过了许久,尹焕芸听到周围没有动静后才慢慢睁开眼睛,她踉跄地挣扎着坐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额头微微出汗。这一脚踹的不轻,她甚至能感觉到肠黏膜有可能膜破裂出血,偏偏这个时候,这该死的腰疼病又犯了,疼痛愈发剧烈。话筒另一边的沈励听到发生的一切后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他担心尹焕芸的身体,但所有的关心尹焕芸一句也听不到。尹焕芸环顾四周,漆黑一片,过了一阵,货轮貌似行驶到了宽阔的地界,每隔一阵都会有灯塔射出的灯光透过夹板的缝隙照射进来,也正是这短暂的微弱的光,她摸清了一切。根据船的大小和构造,自己应该是在船的最底部,尾端放货物的位置,周身被货物包围,这样检查的时候也不容易被发现。
货轮行驶了大约三个小时后,缓缓靠岸,这时那个陌生男子带着两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那两个人抬着一个空木箱,木箱上有几个孔,想必是用来透气的。
“醒了?”那男子说道。随后抬手示意身后的两人将箱子放到她面前,继续说道:“乖乖的躲进箱子里面,敢出声的话你就死定了。”说罢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尹焕芸被人用胶带封住嘴,架进了箱子里,在箱子上面盖上了一层特制的假酒瓶掩人耳目,最后盖上了盖子放在一旁。船靠岸后,工人们陆陆续续将货物搬到货车上,尹焕芸感觉自己被人搬到了车厢最里面,还被推了几下。货车依次启动,向各个方向驶去。萧忆舟则是根据顾言的信号指引叫了辆出租车继续尾随。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蒙蒙亮,货车开进了一个工厂里,萧忆舟不便再尾随进去,只能焦急的等在门口查看状况,货物被依次搬下了车,放进仓库里。一阵慌乱中,尹焕芸的箱子被鸬鹚和他的手下悄悄抬进一件屋子里。过了一会儿,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走进来,从他脖子上还隐约能看到些文身。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使了个眼色示意手下将箱子盖打开。二人照做,把尹焕芸拎了出来。
“大哥,这次的货怎么样?这可是上等货。”鸬鹚说道,手下将尹焕芸缓慢的转了一圈,好像是件商品一样被人欣赏,讨价还价。
大哥?沈励在话筒另一边听到了这个称呼,不由得猜测道:莫非这就是他们车上所说的渔夫?正想着,尹焕芸这边传来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嗯看着不错,多照些照片,回头给买家看看,让下家出个好价钱。”沙发上的男子说道,随后接过手下递给他的烟,猛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接着说道:“你都会什么?”
鸬鹚撕下尹焕芸嘴上的胶布,让她回答问题。
“洗衣服,做饭。”尹焕芸强压住内心的怒火,不懈地说道。她自知在执行任务期间绝不可夹带任何私人情感,不要太过张扬,好让自己少受些苦,但是多少也得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挺好,又多了个筹码。”那男子说着抽了口烟,后背往沙发一靠,翘起了二郎腿。
“大哥,这女的可性子烈。”其中一个手下说道。
“ 性子烈?不碍事,按照规矩好好调教调教,磨磨她的性子,好给买家一个交代。”沙发上的男人将烟屁掐灭,缓缓起身,离开了屋。
坏了!沈励和尹焕芸都心头一紧,沈励迅速带人前往支援,向顾言给的最终定位飞速前进。正在这时,话筒那头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指甲敲击声——是尹焕芸用摩尔斯密电码传过来的信号,翻译过来就是:埋伏,等买家。看来,她是想将这帮人贩子一网打尽,只不过这样,她免不了一顿毒打了。
还没等尹焕芸反应过来,她便被推搡着带出了屋。路上,她偶然间看到了院子里贴着的安全出口图,图上将途经的路线,全院的房间分布画得一清二楚,她铭记于心,大致摸清了这家工厂的底细。这是一家酿酒厂,有很多地窖,她猜测自己应该是被单独带到了一个较小的地窖,看起来这是专门用来惩罚不听话的人的,类似于一个刑室。她冷笑一声,心里暗自嘲讽:自己又不是主角,没有主角光环,看来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了。她内心既忐忑又愤怒,忐忑的是不知道接下来将面对什么折磨,愤怒的是替那些被拐卖的女性而揪心,她发誓一定要将这些人贩子绳之以法……
正在这时,船上踹她的男子和两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他们脱掉尹焕芸的外套,将她的四肢分别绑到架子上,成大字型。为首的男子冷笑道:“又见面了,你知道我是不会对女性手软的。你呀,最好乖乖听话,让大哥满意,不然的话……,你好好想想吧。”说着将嘴里的烟头烫在了尹焕芸的胳膊上,只听“滋”的一声,尹焕芸眉头紧皱,全身紧绷,咬紧牙关忍着疼痛,空气中好像弥漫着烤肉的味道。
“斯,不错呀,有点骨气。不过很快你就没脾气了。”那人说着又使劲按了一下,这一按,使尹焕芸额头冒出了汗,双手紧握绳子。
“你想怎样?”尹焕芸忍着疼痛说道。
“很简单,只要你跪下来给我将皮鞋舔干净就行了。”他不懈地说道。
“你休想,呸,无耻。”虽然尹焕芸理智上明白只要照做了就能免受皮肉之苦,一直拖到买家来了就好了,不过感性上她的尊严不容磨灭,她可是刑警啊,绝不能对罪犯屈服,更何况这种事任谁都不会做的。
“好啊,那就别怪我不手下留情了。”那男地说着向后推了两步,示意手下人动手。
劈!啪!劈!啪……任凭鞭子怎么打在尹焕芸的身上,她都一声不吭,紧握绳子,支撑她的动力是买家来后队友的支援,是人贩子被一网打尽后胜利的喜悦……就这样过了一个小时,许是两个男的打累了吧,力度明显小了很多,尹焕芸已是遍体鳞伤,全身伤痕,鲜血从伤口里冒出来,顺着皮肤流下来,将段熙辰送给她的裙子染红,她实在支撑不住了,小声嘀咕道:“可惜了这条裙子了。”渐渐地她垂下了头,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