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理学家发明出“人格”这个词的时候。
他肯定没有跟我们风水师商量过,但风水师们得知这个定义的时候,却觉得他与灵魂是那么的相近。
不过,魂魄这个叫法,也不是风水师们发明的。
它的出处已经不可靠。
可以合理的怀疑这就是一种东西的不同叫法。
一般来讲,改装一个人的命魂宫,不过是用作逃逸时的避难所。
比如我犯了罪,想要逃避法律的制裁,便灵魂出窍,躲进别人的命魂宫里。
他们以为把我的肉体枪毙了,我的魂魄就下了地狱。事实上我一直在别人的身体里存活着。甚至还可以吞噬别人的灵魂,彻底霸占那个躯体。
但这位阿姨的情况似乎不同,更像是很多魂魄在她的身体里待过,但现在都离开了。
只留下少量的魂力,让她像个行尸走肉般的活着。看来是这是一个供多个灵魂一起使用的躯体,而她疯疯癫癫的就是最好的隐蔽。
谁也不会在乎一个疯女人去做什么。
我看到何瑶在一旁,用一条手帕捂着口鼻,嫌弃的看着她。
忽然想起一件事儿,就对何瑶说道:“瑶瑶,你在这里看着阿姨。我出去一趟。”
何瑶一个劲儿的摇头:“什么,你要把我丢下跟她在一起?”
我笑了笑:“受不了啊?那就给她洗个澡。”
“什么,你让本姑娘给她洗澡?”
何瑶气呼呼的掐着腰。
我离开家门,直接挂了电话给黑斗篷,说想请他帮个小忙。
“你?找我帮忙?”
“有一个小忙,你帮不帮吧?”
黑斗篷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最终压抑了下去,对我说:“好,时间,地点。”
“现在,就去你家。”
“你待在原地,我派车去接你。”
这家伙还挺讲究,我便把自己的定位发过去,在街边站着。
不一会儿,一辆我叫不上名字来的豪车停在我身前,车门打开,一个黑衣服带领结的家伙走下来,把我让到车里。
我看出司机是个纸人,这辆车也是纸扎的。
寻常人坐上这种车,不出三天必然大难临头。
可我们是风水师,自然有办法破灾除难。
到了黑斗篷那里,他让我有话快说。
我告诉他:“我向请你帮我拘一个魂魄过来。”
黑斗篷愣了一下:“这点儿活,你做不到吗?”
“我当然做得到,可是我不想暴露自己。”
“好吧,那个魂魄身前叫什么名字?”
我说:“徐婉。”
“有什么跟她有联系的东西?”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头发,那时我临出门的时候,从疯女人的头上拔的:“这是她母亲的头发。”
“很好。”
黑斗篷烧了头发,开始做法,忽然他略到不满的问我:“她在警方手里?”
警方有专门调查这类案件的“异常事件调查科”里面都是些优秀的风水师,徐婉为了救我,把我打晕,转移到她的棺材里。
她自己却扛下了杀害苏文的罪过,或许逃了,或许被抓了。
而黑斗篷的反应,让我确定了她眼下被关在特殊事物调查科里。
我现在庆幸当初早黑斗篷帮忙了,因为要跟调查科那些老怪物做对,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而黑斗篷同意的事儿,要是办不到,那可就丢脸了。过了一会儿,却见满室红光潋滟,徐婉仍旧穿着那身红衣飘然而入。
“要问什么快点儿。”
黑斗篷的声音,有些急迫,显然是正在跟什么人对峙着。
“老师,是你?”
我点了点头,问道:“徐婉,当初你决定顶罪的时候,是不是知道真正的凶手,是你的妈妈?”
徐婉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这只是一个原因,我还想拜托你,帮我的孩子还阳。”
我点了点头:“你知道你母亲,被人修改命魂宫的事吗?”“知道。”徐婉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要不是没有了肉体,她眼中的肯定会落下泪来。
“我爸妈都是为了我。”
我疑惑的问:“你爸妈?”
“对,他们为了找苏文算账,用尽了办法。知道一个风水师找到了他们。”
这个风水师,向徐母提出了,改造命魂宫的办法。让徐婉的父亲自杀,变成厉鬼,去找苏文算账。寻常世界,徐父的魂魄就躲在徐母的躯体里。
可惜的是,徐父的厉鬼去找苏文的时候遇到那戏装女鬼的阻碍。
没能复仇,却再也不能还阳,就一只带在徐母体内,搞得徐母痛苦不堪,终于精神失常。
我问:“除了你父亲,你母亲体内还有没有过别的魂魄?”
徐婉摇了摇头:“没有吧。”
我想起她死了很久,虽然魂魄一直没有投胎,却也一只被封在棺材里。
最近才因为煞引的缘故脱出棺材,并不知道中间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关于她母亲改命魂宫的事儿,也是在她刚死,还没下葬的时候,透过灵魂看到的。
我正在思考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她,结果那边黑斗篷已经开始催了:“好了没有?他们那边增派人手了。”
听着声音,就知道他有些抵不住了。
我一时又想不到有什么别的东西可以问,就点头道:“可以了。”
黑斗篷如释重负,接触了引魂术。
他差点儿就趴在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我看他休息的差不多了,就问:“聚魂凝体的事儿,准备的怎么样了?”
毕竟他这里的破事儿早一天完结,我们也好早一天去寻找幽冥的躯体。
黑斗篷看了我一眼:“有些不顺,你老实说,那颗聚形丹是不是有问题?”
我耸耸肩膀:“兄弟,你看我要那颗聚形丹有什么用处吗?”
我又不需要另外寻找肉体,身边更没有急需复活的魂体。
聚形丹就算是给了我,也无用武之地呀。
黑斗篷哼了一声:“别让我查出是你在背后捣鬼。”我说:“我没在背后捣你的鬼,倒是你手底下的鬼,没少给我添乱。”
他皱了皱眉,问我怎么回事儿。
我便把戏装女鬼的事儿,告诉了他。
黑斗篷想了想,当即从抽屉里取出一根翎毛。
我一眼就认出,那时旧时代,女旦戏装上的翎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