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谁那里去？”
“拍卖，谁出价高跟谁去。”
“哎呀玩得这么花咳咳，当我没说话。”
安恒脸上的伤疤被细致得遮盖住了，双手被反绑着，眼睛蒙了一条黑布，脖子上是一条白金色的项圈，连着一条牵引绳。
狄克拉着牵引绳的手微微颤抖。
安恒感觉有人捏住了他的下巴，左右晃了晃。
“这货不错。不过，你们老板不是不做这个生意嘛？”
狄克愁眉苦脸：“什么呀，还以为是个大主顾，能买走我们店里的那台机甲，结果是个小偷，幸亏机甲设的有保险，不然真让他得逞了。”
那人哈哈大笑：“就是今天上午进你们店里的那位？真是胆大。”他的手向下摸索。
安恒侧过头去，羞愤地红了脸，发着抖大声道：“我说了！我只是试试！我有钱，我可以给钱的！”
那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反而在安恒的腰间狠狠掐了一把：“狄克，这次你们要赚大发了，尝了甜头可就止不住了。”
安恒哭出了声。
狄克做出了犹豫的样子：“这···西里尔，那要不然你等我一下，我回去再劝劝老板···”
被称为西里尔的人终于停了手，一把扯开了那条蒙眼黑布，被那双泪水浸透的眼睛那么一望，顿时晃了晃神。
这边迪克已经在把安恒往回拉了。
西里尔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绳子：“哎算了算了，别惹你老板心烦，来都来了，正好带你见见世面。”
他凑近狄克的耳朵，却仍死盯着抽泣的安恒身上，轻声道：“这个是个极品货，卖出去，你自己至少能拿这个数。”他在狄克手背划了几下。
狄克看着安恒梨花带雨的样子，牙酸的同时又莫名释然了许多。他当初的真实目的早就被看透了吧，毕竟这位才是真正的演技派。
安恒眼见狄克和西里尔达成了协议，就要把自己送进调 教室，不禁哭得更大声了，不停地恳请着：“求求您，我会还上钱的！救救我！救唔！”
狄克眼中流露出不忍，向他的方向迈出一步。
西里尔顿时使了个眼色，一手拉住狄克：“哎呀没事，他这样的不会受太多苦，走走走，我们去那边看歌舞···”
安恒被塞住了嘴拖了进去。
他的眼睛又被蒙上了，周围很安静，空间不大，应该是单人调 教 室。
安恒轻轻一挣，手上的束缚就断开了。他解开遮盖眼睛的东西，看了看断开的绑带。
这玩意儿做得真是以假乱真。
调 教室里有很浓的香氛的味道，香味掩盖了不起眼的血腥味，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味道。
“监控画面已完成覆盖。宿主，只有到拍卖的时候才能知道一直跟着你的是谁。”
安恒盘腿坐在地上，正对着房门：“那就等到拍卖。”
系统扫描了一圈，嫌弃道：“这里好脏。”
“是很脏。”
这里残留着许多崩溃的精神力，即使表面上打扫得再干净，也···
有人推开了调 教室的门。
他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安恒打晕。
门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系统道：“合格证上传完毕。第一场拍卖在五个小时之后开始。这个人怎么办？”
安恒勾起食指，用指节挠了挠脸颊，看着躺在地上的调 教师：“呃，我会一点催眠。有精神力加持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系统还没有见过安恒用催眠，有点兴奋：“宿主宿主，这里三个小时内是没有人打扰的！”
安恒失笑：“好。”
有精神力的协助，调教师很快睁开了眼睛。
“···看着我···今天阳光很好，你躺在草坪上，草坪很柔软，你的身体很放松···你的右手牵着一个气球，它带着你的手慢慢抬起，对，就像这样···你松开手，气球飞走了，你有些失落。你侧过头，身边躺着你最信任的人，你想跟他聊聊工作的事···”
安恒花了两个小时套出了这里的流程，又花了点时间下了暗示。
三个小时后，催眠师心满意足推开门，兴奋地宣布安恒是他最满意的作品。
拍卖品由调教师赐予全新的名字，他想了想，告诉等候的仆从：“任何名字都配不上他！让拍卖师传达我的原话！还有，手脚放干净，他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千万不能轻易刺激他。”
仆从相互看看，小心翼翼地请示：“那，这位需要最高等级的‘包装’吗？”
调教师想了想，点了点头：“不需要佩戴任何的玩具。”他露出了陶醉的表情：“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足够吸引眼球了。”
看着系统提供的实时投影的安恒：“···我不是很熟练···”
系统：“看出来了···”这完全是用力过度了啊喂，可全程旁观的它倒也没觉出有哪里不对啊，真是奇怪···
这里总归不是正经的地方。
所谓最高等级的‘包装’，也就是给拍卖品戴上特殊的美瞳和耳饰。失去了视觉和听觉之后，所有动物都会变得更加乖巧安静。
这对经历过折磨之后的拍卖品来说，其实也是一种保护。
安恒乌黑透亮的眼眸在美瞳作用下变成了无神的黑白色，他牵着丝帕的一角，由调教师亲自带到了拍卖场上。
系统为他投放了客人视角的现场直播。
他一出场，人群瞬间沸腾起来，拍卖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场下的口哨声和欢呼声都开始一阵高过一阵了。
“宿主，你好受欢迎哦。”
在暧昧的灯光照映下，分明什么都没做的安恒捏着丝帕的一角就那么站着，神情茫然又无辜，像是一片等着人践踏的无瑕雪地，又像是误入人间的精灵。
看客升起保护欲的同时，也有着隐晦的占有和兴奋的意味。
安恒看着自己身上那件透光的白色纱裙，唇角一抽：“三三，不许留下任何记录，明白吗？”
系统遗憾地把一大堆照片、录像扔进回收站：“明白明白。”它很快开始了工作。
“宿主，你应该会被164号拍走，那个包厢的主人名叫霜禾，是新上任的海盗头子。”
星际海盗延续着老传统，谁杀死了首领，谁就是下一任首领。上一任首领的统治已经持续了百年，多多少少都有些号召力，这个霜禾···
拍卖的过程不算长，安恒很快被带下去，安置在了一张舒适的大床上。
为了计划顺利进行，他今天都没有进食，也没喝多少水。
安恒走出卧室，在客厅茶几上发现了一盘精致的糕点，做成了玫瑰花的性状。du
娇艳的红色，很容易就勾起了安恒的食欲。
他挑了一块，把剩下的摆好盘，对着手里的糕点咬了一口。
齁甜还干得掉渣，后味居然是一种酸咸的臭味，这么奇葩的味道到底怎么做出来的···
安恒的手僵住了，咀嚼的动作越来越慢。
系统默契地指路卫生间。
安恒通常不浪费粮食，但这次他确实咽不下去。他把手里剩下的也扔进马桶里，按下了冲水键。
对不起，但是真的太难吃了。
呃，虽然来这里的人确实不大会吃什么糕点。
安恒没什么口腹之欲，但也是第一次吃到这样难吃的糕点，他坐回床上，罕见的感觉到了心累。
系统看他萎靡的样子，劝他一会儿。
这床又大又软，睡起来就像是睡进了云朵里，安恒不是会委屈自己的性子，果断躺平：“三三，人来了记得叫我。”
“放心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