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都是阴天,偶尔云层中露出一缕太阳光,与前段时间的天气相比算是个好天气。艺术节如期而至,校园的广播也多了些欢快的曲子。
开幕式当天,每个班的表演各具特色,元希杭撑着班牌,站久了全身都酸痛。她不用表演节目,拿着班牌成了一个吉祥物。
上午的开幕式结束后基本没她什么事,可以自由活动的时间看起来弥足珍贵。被老班鞭策久了,突然空闲下来一时都不知做些什么。
不知道谁弄来了好几部电影,评分大多在8分。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在闲暇时间去看那些令人费解的高分电影,倒像是在自我折磨。
关了灯又拉上窗帘,气氛和电影院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教室人不多,基本上参加活动的人都没在教室。
为参赛选手加油的声音传得很远,校园的热闹吸引了一堆退休的老教师围观,充满青春活力的一幕幕不知能否勾起他们的回忆。
元希杭在第二部电影快结束的时候醒来。
电影内容好不好看她不知道,但听着电影的声音睡觉是真的舒服。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和爸爸有点相同,每次晚上爸爸打开电视不用多久就睡着了,最神奇的是只要电视一关,原本还睡得踏实的人一下子就醒来了。
她伸了个懒腰,张开血盆大口,毫无形象撑开手轻声“嗷呜~”。趴在桌子上睡太久浑身都有些僵硬。
学校南楼北楼之间有个类似于小型公园的地方,树影摇曳,树下的石椅上落有几片枯叶。石山后有一片竹林,藏着一个小凉亭,寂静悠然,像是被隔出的一个世界。心情不好就会在凉亭坐一会。
下楼到处逛逛,浑身轻松了不少。靠着教学楼的这边人挺少,路过学校钟亭,刚好遇见了拿着一塌传单的陆然。
上课铃一直都是靠着保安大叔敲钟,钟声保留着最初的质朴,算是学校的特色之一。钟亭旁有一株桃花树,盛开的时候有古诗词中“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的韵味。
“小呆瓜,要不要看看这个社团。”陆然朝她笑,红白色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格外好看。
元希杭接过他递过的传单,纸上似乎还有着他指尖的余热。
“你在这个社团?”广告纸上播音社几个大字格外醒目。
陆然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挠头,“没有,帮同学一个忙。”
她点头,余光瞥见一个女生在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过来。陆然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那个身影,镜片下的眼睛溢满了温柔的笑意。
他眼中有光了。原来这么讽刺,她竟像个旁观者被隔离出他的世界。
“我先走了。”元希杭冷淡的话丝毫没有引起陆然的在意,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那个身影上。听到她要走,点头表示回答,还不等她走就往那个身影小跑去。
双向的奔赴才有意义,一个人的追赶是场闹剧。
她连那个女孩的模样都没看清就失落的回教室,迎头撞上老班一行人。老班拄着拐杖,她的丈夫在旁边搀着,身边围绕着几个老师。
如果时光倒流,元希杭发誓今天一定不出教室。
猝不及防的偶遇,元希杭还来不及收拾自己面部的表情,不过好在她一向木这个脸没什么表情,看起来还挺正常。
“老师们好。”乖巧的问好绝不会出错。
老班觑了她一眼,点头示意。其余老师说笑着也点点头,她的出现没有溅起一点水花。元希杭默默松了一口气。
等一群老师走远,她逃荒般跑回教室。教室还在放着电影,是国外知名的科技动作片。打斗精彩,特效炫酷,看得人热血沸腾。
她其实也很喜欢这种类型的电影,浓厚的个人英雄主义,加上女人、机械等这类电影必备要素,代入感极强。但一如人的饮食,长期吃重口味的食物,会造成味觉麻痹,清淡的饮食更适合日常。
季小文总喜欢说她总是一副要把生活过得有小资本情调,极致浪漫的样子,比起现实,她似乎更适合待在书本里。她不可置否,季小文的确很了解她。
突然怀念起那时候来了。
她在座位上看着电影又开始犯困,迷迷糊糊在桌上睡着了。
“起床了,下午还有课。”窗帘被拉动,元希杭猛地睁开眼,有些惊慌地往身旁瞧。蓝色的娃娃,黑白色的条纹床帘,原来都是梦。
都过去五年了,怎么又梦到那个时候了。
麻利地爬下床,在洗手池用冷水抹了把脸,瞬间清醒了。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镜子里的人也笑了。
真好。
正在化妆的舍友叹了口气:“再过一年多都大学毕业了,我还没有找到男朋友,亏得我长着一副好脸蛋。”
她笑骂:“亏得你整天待在寝室浪费你的脸。”她俩平日除了上课或者去图书馆,剩下的所有时间几乎都耗在了寝室。
四人寝里住着两个比她们大一届的学姐,因为大四要实习,基本上不回宿舍,因此寝室里只有她们两个。学姐在群里还总是调侃这是属于她俩的“浪漫时光”。
舍友化好妆,洗完手捏了一把她的脸,恨铁不成钢:“你要是肯打扮打扮自己,早就脱单了。”
这话她听了有不下十遍,无奈的耸耸肩,“男人只会影响小爷干饭。”舍友扶额,表示不想认识这货。
“你这一天天吃的不少,也没见锻炼,怎么就是不胖呢?”
“大概小爷备受上天眷顾。”她十分嘚瑟,只是在舍友看不见的角度眼中墨色翻滚。她也胖过,在那段时间似乎只有胃里填满了,心里才不会空落落的。暴饮暴食的直接后果就是她像个被吹鼓了的气球,一天比一天膨胀。
元希杭用手扎了个丸子头,随手套了件宽松的卫衣,用衣袖擦干脸上的水,倚在门框等人。
“苏沫沫,你给小爷搞快点!”她抬手看一眼时间,对着还在不紧不慢的舍友吼。
苏沫沫被催,也没再磨蹭,拎上包就走。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在门边的镜子里打量一下自己,最后被元希杭直接拉走。
“你这样子是找不到对象的!”苏沫沫气鼓鼓地控诉着元希杭的暴行。
元希杭弯了嘴角,毫不在意,没有刘海遮挡的眼睛布满了混吝不羁。
“小爷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