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走的那么慢,我都等乏了。”
惊诧望去,公西晟倚柱而立,似已精疲力尽。各类情绪混杂成冲动,一头扎进他的怀中,气微喘心乱跳,酒瞬间醒了三分。狼狈分开,他的双手将她松松圈着,抬头撞进他宠溺欣喜的眸中,耳中溢进柔和的声音:“你看,就算走岔路,也能在终点等到你。”
身体又一次被定住,脑中一片空白,想不出回答,思考不出对策。待理智归来时,手拥宽背,唇余酥意,口留酒香,鼻息交缠,他的眸中映着自己的双眸。窘态十足的逃进房中,快速插上门闩,手指轻捂唇瓣缓缓蹲下,随后捧着头后悔万分:饮酒伤脑啊!!
身后敲门声响起,他声声唤着“苡儿“,石苡恨不得一拳头砸晕自己,她今夜犯下太多的错。起身拉开插栓,躲在门后一声不吭。
公西晟点亮油灯,向红成蜜桃的人儿走去,一直将她逼进角落,好笑的揉揉她的头顶,宽慰道:“我们是夫妻,再说又不是第一次。”
这番“宽慰”让她陷入抓狂,头顶似有阵阵热气腾起,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叫诛心!将他使劲往外推去,到门口时却被他趁机关上房门,牙齿咬碎都再推不动分毫。
“你走!”
公西晟非但不走,还将她一把抱起。
“乖,在你伤好前,我会克制。”
“克制”二字用的可真巧妙!石苡停下挣扎,公西晟叫来热水,她将头窝进他的怀中,毕竟脸皮没他厚!随着关门声响起,公西晟抱着她大步向前,转头一看,目标正是冒着热气的浴桶。
“公西晟,你想作甚?”
“庆祝。”
“庆祝什么?!”她质问着。
她被放下,尚未站稳,面前人的外衣已落地。这叫“克制”?!低头快步跑开,坐在椅中忿忿的想,这分明叫放纵!
椅子尚未坐热,屏风内传出脚步声,扭头看去,下巴险些落到地上,咽下口水吼道:“公西晟!穿上衣服!!”
“在衣柜里。”他一脸无辜的回道。
急急起身翻找出内 衣飞甩过去,这分明是耍流氓!气呼呼的背对着他站着,腰间忽然出现一双手,往上是健壮的双臂。
咬着牙挤出:“公西晟!你再这样我走了!”
“苡儿,这是夫妻之间的平常事。”
“找你的婉儿去!”
身后人不作答,火热的气息伴着轻柔的吻出现在耳后,急忙转身,才发现给他的衣物被放在桌上,是个傻子都知道他“克制”不住!
转身向门口逃去,却在下一瞬落入他的怀抱。
“公西晟,约好不越界的!”她焦急的喊道。
压抑的声音响起:“六年间,我只会对你产生欲望。梦里的你,早已是我的妻,琴瑟和鸣,儿女满院。”
“可…我不是人!”
“我能看见你,能碰触你,能拥抱你,能亲吻你,你与常人无异。”
“但我终究不是常人!”
公西晟松开双手,哑声道:“你去沐浴,我会冷静。”
石苡半信半疑的拿出换洗衣物,犹豫着脱下外套,听外面似有穿衣声,才略微放心的除去中衣,穿着内衣踏入桶中。水已变温,突然想起这是他方才洗过的水,匆匆走出,湿漉漉的衣物掉落地上发出“啪嗒”一声,干毛巾快速擦过,穿上干净舒适的新衣,才松一口气。
走出屏风,他靠坐床头手拿书本。心道躲不过同床,干脆大方的爬进被窝,背对他闭眼睡觉。公西晟一道躺下,将方才在看的书递到她跟前。好奇的睁眼看去,书名《素学》,正奇怪此举的动机,他随手翻开一页,竟是彩画的秘戏图!
怒火中烧的夺过本子丢出,他却笑着黏上身来,立马感受到不冷静的某处。手被掳去,秘戏图中的一幕上演,肩膀被他抓的生疼,急促紊乱的气息蕴在唇中,栗子花的味道飘散在她刚换的衣服上……
叫来热水,憋在水中许久,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今夜是如何到此步的。猛然想起他还等在外面,匆忙起身穿好衣物,低着头逃进被窝,新床褥散着阳光独有的味道。心中泛起怪异的情感,羞愤、空落、害怕。
水声、穿衣声、脚步声,而后一双手从背后环来,被他特有的味道包围,睡意在不知不觉中袭来……
“苡儿,母亲叫我们过去。”
石苡睡的迷糊,却听清了他的话,快速坐起,长发掩面跳下床去。在他的注视下穿衣梳发,唯独不敢与他对视。
屋外的空气使脑子清醒许多,深吸一口气,与公西晟一道向主院行去。院内亭中坐着三人,他一把拽住自己的手,不由觉出猫腻。她想继续走,却被扯着向院外走去。
“怎么了?”她故意大声问着。
公西晟面色煞白时,年轻女子挽着公西夫人闻声而来。公西夫人浅笑着说道:“晟儿,怎么这么慢,豆粥都快凉了。”
他回:“母亲,有急事,我们先走了。”
公西夫人抱怨道:“你这孩子,整日忙碌不见人影,也不知关心妻儿。婉儿的胎不稳,常神医调理过几次也不见大好,铃儿善医术,让她留下帮忙诊治。”
石苡的心逐渐下沉,直至一片死寂。她抽出手,笑着答道:“难为公西夫人记住铃儿之名,可惜铃儿命轻,无福享乐。再说常神医向来重基底,求稳不求速,我自觉不如。”顿了顿,她接着说:“宴毕人散,我早该回去,告辞。”言毕行辞礼,转身离去。
除去受骗的愤怒,余下的竟是安心。她不思议的讪笑着摇头,终是亡人入不了情,一时迷一世醒,她岂能步东篱璨与萧岑苏的后尘。
逃回林家,小五与小九在时便听些八卦,独处时则专心修炼。此后几日里,先传出公西晟的妻子疑似东篱六公主,再是公西晟欲建新国,随后是纷闹喧嚣的站队。可石苡等的消息迟迟未传出,东篱璨会甘心国土转姓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