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斯宇这边能这么快就搞定,确实是我没想到的,不过以后我就可以更加灵活和高效地执行任务了。
话说是这么说,我跟小白在一起的时候,边上再加一个斯宇,我总觉得怪怪的……出任务还好点,如果是平时就不免感觉太奇怪了,以前我一直在规避此类情况的出现。
但是奇怪归奇怪,这确实是目前我唯一可以避免顾此失彼的办法。由于身体等各方面原因,如果真的是我们三个一起走,猛一看就跟一家三口差不多——而我现在在这里反而承担了“孩子”的角色。
当然,我确实有些多虑了,我跟小白和斯宇同时行动时十分融洽。小白跟斯宇一点也没有要闹起来的势头,后来晚上这俩甚至都主动躺在同一张床面上了,而我则十分尴尬,每次这种时候,我就不得不在小白尾巴的包裹中度过夜晚。
但是,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确实不赖。
这份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到总部时间的二月二十一日凌晨一点左右,我收到了孔雀的紧急通讯。他开门见山地告诉我:“明月,我们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一听到他说这个我就明白了:“此前被画了画像的人,现在出事了吧?”
“嗯。他们有好多人都消失了。”
我问他:“那些画像呢?”
孔雀的回答是:“画像全都变成空白了。有一些人消失了,不过还有一些人没有消失,恐怕那些消失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我连忙问他:“这就有意思了,怎么有人没事呢?”
“我们的结论是,那些消失的人在此前还保持着和画里几乎一样的外观,而其他人的外观多少都有些明显的变化。我已经通知幸免于难的人,让他们今后永远也不要穿被画下来时穿过的衣服了。”
“你提前发过预警没有?”
孔雀苦笑着告诉我:“我也是才明白过来没多久,之前我一直很困惑,没有发出预警,除非我在画展开始之前就发出去。”
“也是,画展开始之后就晚了。那你认为……那个画画的以后会不会再画更多的画?”
“我认为他已经在拼命作画了。明月,你有把握战胜他吗?”
我想了想告诉他:“可以打败他,但是我得知道他在哪里。”
孔雀随即给我看了地图,是伊沃普东南部的一个小城的地图,他告诉我:“那个人就在这里,至少他暂时没有出去过,外面已经被我的人给全方位包围了。你想去见他吗?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弄得自己跟平时不一样一些再去。”
“多谢提醒。”通话之后,我就开始考虑如何去拜访他了。
……
首先,我肯定不能就这么过去,正如孔雀所说,我必须做一些伪装才行,如果他有能在半秒或者更短时间之内作画并且让画变成白纸的能力,任何伪装物都可以让我多活一次:这位的能力要生效,目前看离不开绝对细致的作画,以及目标的外观要与画基本一致。
然后就有意思了,我是应该一个人去呢,还是带小白和斯宇一起去呢?
想来她们两个对我来说都无法割舍,于是我最终决定,这次自己一个人去。
说真的,我希望能和平解决事端而不是非要怎么样,毕竟这个人的能力还是很可以的,用来搞个秘密抹除什么的很实用,真正意义上的不动声色就可以灭敌于千里之外,甚至几百万光年之外。这位如果可以争取到,那真的是最好的结局。
我是第二天晚上八点的时候,让高杰用飞船把我送过去的,到那里的时候差不多是中午,这是我算好的时间。
出于伪装的目的,我头顶上戴着一顶让俩耳朵露出来的宽檐帽,脸上贴了一条巨大的假刀疤,还加了一条白色的假大胡子,理论上可以抗击三次来自敌人的可能攻击,而且我自己也可以随时增加起干扰作用的伪装。
诚如孔雀所说,那地方已经被“虫巢”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了,我给外围的人打过招呼之后,利用本源力量无声无息地接近了目标所在的三层别墅,敲了敲门。
没有人开门。我于是喊了一句“不开门我就自己开了”,然后拧了一下门把手,门就开了。
里面的照明设施很是独特,是一种青绿色的……像是火焰的东西,漂浮在墙壁顶部。
自然界没有这种东西,但是它们看起来却如此真实,我感觉可能是那个画家画出来的。
到那个人的画室门口之前,我一幅画也没有看到。如果他以前真的是个画家就不太正常了,怎么会没有任何作品放在家里呢?
当我来到他位于二楼中部的没有门的房间之后,我终于看到了满墙的画。各种画都有,人物,风景,静物,总之这里简直是一个全世界最好的画展,因为所有的画都画得如真的一般真实!
而那个画师,此时正在画纸上画着看起来是一条长蛇的东西,还没画完,不过眼下我在附近没有看到蛇就是了。
他看也不看地问我:“你来了啊。是不是因为我的画来的?”
“没错,为了你的画。你已经让很多人就此消失了,你知道吗?”
他的回答是:“我知道。我先声明一点,那些人并不是死了,他们已经获得了事实上的永生,代价就是从这个世界消失,或者说无法被这个世界发现。”
“死亡和被这个世界无视,究竟哪一种更可怕,你清楚吗?”
他的回答是:“看来,你想死。”
“要死的不是我,是你。”说话时,我已经用本源力量控制住了他。
直到此时他还是十分的镇静:“我没有杀死任何人,你没有理由在这里杀了我。”
我告诉他:“事实上,我有充足的理由就地处决你,因为你已经对其他任何人,包括我在内构成严重的威胁了。”
他听我这么一说,就问我:“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让我成了现在这种样子的?”
我十分宽宏大量地说道:“说说也可以,反正你已经离死不远了。”
“有很多因素让我变成了现在这样。明月,你不知道吧,我其实是塔拉迪斯皇族,现在的身份只是个伪装。就是因为你,几年前我的父母一起出战去攻打夏龙的时候,整个部队全都被你给毁了,什么也不剩!”
当时我就愤怒了:“你真以为当时塔拉迪斯就代表正义了是吧?你们无缘无故入侵了我的祖国,还有理了是吧?像你这种人早就应该全清理干净才是,我不妨告诉你,我做那些事时一点愧疚也没有,我只恨自己当时还不够强,要不然我能做的更彻底……”
他语气不变地告诉我:“能让我先说完吗?没错,当时我十分痛恨你,痛恨你的无情和冷血,但是后来我发现了,你的冷血只是战斗时才会表现出来。后来,皇族内部的人也告诉我,他们十分后悔发动了那次战争,说宁可让我恨他们也不要恨你,因为那次战争本来就是塔拉迪斯的过错。”
听得我都有点乱了,我问他:“所以说了这么多,你想表达什么?你以前恨我,后来你的观念变了,现在呢?”
他说:“现在……我挺喜欢你的。”
……
我听到他的回答时,差点以为我听错了:“你开玩笑吧?”
他语气都变了:“没有,是真的,明月,你之前真的很美,现在倒是更可爱了,可是没有之前那么美了……”
我顿觉不妙:“呀,你之前不会以为我是女人吧?”
他立刻否认:“我没那个意思,我知道你不是女人……我还是很寻常的,以前我也有女朋友的啊,还是魔法师呢。”
“你是不是从你们那边的魔法学院里找的女友?好吧,后来她怎么样了?”
“她……在战争中消失了,被那些长翅膀的家伙给害死了。”
我接着问他:“所以你跟我说这么多,跟你把别人弄到人间蒸发有什么关系?”
他说:“关系很大的。你知道那种眼看着恋人死在眼前的痛苦吗?”
“我知道,我也经历过,我的初恋就是被你们塔拉迪斯的人给害死的。”
他说:“所以我当时就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人永生呢?”
我打断了他的话:“所以你就想办法学会了这种技艺?”
“一开始不是的,我一开始是想着学一种魔法,对人用一次就可以了,当然你知道这基本不可能,而且我那时候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后来,我也接受了这个定律:现世的永生是有代价的,而且代价很沉重。在明白了一切之后,我发现了实现永生的方法,但是我感觉……如果把她用这种方法实现永生,她会恨我吧。”
“是啊,比死还要恐怖的所谓永生……有办法逆转吗?”
他摇了摇头:“没有办法逆转,至少现在还没有。这么说吧,明月,这所谓的永生,其实是一种诅咒,画像消失之后诅咒就完成了。你听说过诅咒完成之后还能倒回去的事吗?”
他问倒我了,我只好告诉他:“完全不知道……不过如果有办法把那些画的时间逆流,理论上可以倒过来。先不说这个了,你到底是怎么施展诅咒的?”
“用这个。”他指了指自己发出幽幽红光的眼睛,“这是塔拉迪斯境内的第三魔法学院隐藏的最大秘密之一,是从一个很久以前被封印的画师身上挖出来的。据说它原先的主人因为用同样的办法让很多人消失了,而被封印在魔法学院地下的地牢里,当然我没有见过他,我在找寻可能使人永生的办法时打听到了这个消息。而我只是以皇族的身份对院长提了一下,那边居然真的把这双眼睛给我了……”
我听到这里不得不感慨:“好家伙……在你们那地方,皇族的身份还真方便啊。”
然后,他来了这么一句:
“所以……明月,我能凭这门技术,加入你在的那个‘魔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