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应该懂得了,此时的大华深陷了道德的危机之中,诚信之楼已轰然倒塌;当引导者口是心非的大放劂词之时,当标榜为廉洁的“仁者”把贪污挥霍与金钱万能演译得淋漓尽致之时,当权钱并用丑陋百态层出不穷之时,当精英者用尽各种手段骗取百姓财产之时,诚实与信仰也随风飘散了;于是,五花八门的恶劣行径横空出世,名人裸奔却也让人容易理解,吸毒嫖娼及精神空虚倒也易于透彻。此前无古人之实事,才是“失信之后无大华”的实证;至于有无来者,若依了当今人类的思维及行为的走向,也许来势更加汹涌。可以断定,这才是汉人精神的断层与决裂,更是汉人文明的不幸与悲哀。如若没有“正人君子”们高昂着头颅还标榜着自己为“仁者”,我甚至怀疑世间还有“仁者”二字的存在。也正是有了这些所谓“仁者”的言谈举止,更加猛烈的加剧了断层的宽度与深度。于是,我又感到丝丝的心烦与哀伤,我真不可能在拯救芸芸众生之时,把这些欺世盗名、嗜血成生,还标榜为清正廉洁、光明磊落的“精英们”分离出来,到时我一样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这帮污垢一并拯救着。这便是我的过错了,是我人生之大错呢。我还须想得两全齐美的法子才行。这便是我在崖山祭祀时所能想到的点滴体会。虽然浅薄,却是我的思维;虽然愚钝,仍是未雨绸缪。针对于思维与绸缪而言,我还是有些淡淡的欣慰,因为我还懂得思维、愿意绸缪,并为大华的“无”与“有”而思维,为大华的“末日”与“未来”而深刻的绸缪呢。
2010年的暑假之旅对我的一世人生有着极重要的意义,直接证实了我的“人性思维”与“文明智慧”。我做为某一时空在三维的生灵,为着世间汉民族的延续有了如此的绸缪,确实有着现实的意义。反正我是这样认为的,后人如何评说暂切不提。同时,我还认真的绸缪着我做为老师的必要性。这也是我任教后第一次对职业的思考,只是时过景迁,我已没有了前期任教的新鲜感与成就感,没有了成为一位年轻教师应有的朝气与蓬勃;易如反掌的课程,水到渠成的讲授,我也平淡了这种生活的观念与存在的方式,换种活法未必是件坏事。2010年是我来到尘世的第一个千年,一千年的岁月说长也长,说短也短。曾经的度日如年,如今也只是一个回头的瞬间,那些欢乐或悲痛的画面,还在记忆里浮动,光阴亦悄然飘过了千年之久。岁月的流失总是在度过之后,才能体味曾经的宝贵与短暂。我此时的心情,便是有些留恋过往的时光了。在这一千年里,我懂得了思考,感知了情怀,学会了适应,还有生存的奔波,疲惫的心累,越来越爱回忆曾经的村落与消失的亲人。亲人亦随风而逝了,那些美好的影像应该还矗立在群山峻岭之间吧?而群山峻岭亦有了千变万化呢。所以,失去的亲人已成了我记忆里无法忘却的痛。那些相亲相爱的真情画面,那些平淡日月中的细心劳作,那些相对一笑彼此感知的美好,是我一世为人的证明,是我尘世存在的记忆。于是,告别崖山之后,我又收拾好心情,整理行囊、带上思维,风尘仆仆去向了与我一同经历过风雨的村落,去寻找过往的紧张与青涩、无知与无奈。我想了想,还是先到高山深处的索多镇吧。这是我在地球上第一次上得户口的地方,是今时我身份证上写着的出生地。是啊,这里应该就是我的故乡了:四川省凉山自治州昭觉县索多镇。
我先到达了昭觉县城,现已改名叫新巴里。街道的门牌也是新换了字样:新巴里某街某号。行人一样匆匆忙忙,白云仍旧飘过天地。这个地方我没有久留,便沿着山路一直向西、再向西,走向了索多镇。之后便想象着曾经的青山绿水及旖旎风光。只是越走与我想象的景色越是不同。山路两旁杂乱泥泞,处处是污水深坑、岩石裸露,一派荒芜,仿佛是炮火轰炸的废墟。我沿途登上一处高峰,看到通往群山峻岭之山路的两旁,矗立着许多的废旧工厂。每一座厂子的周围,均被挖掘得满目苍夷且黑水漫地,更有白色的垃圾堆积如山,仿佛绿水青山生长了浓疮疤痕,不忍直视。有的青山已被削去一半,还有许多的深坑遍布在山峦之中。然后下山匆匆走近,原是采石后形成的大坑,且污水横流,散发着臭不可闻的酸腐气味,气味向着四周漫延。我寻得一位在旁边静座仰望大地的老人,问为何这般情况?老人叹口气说,唉,这不么,该是80年代的末期了,要大力发展城乡建设,需用大量水泥,这一带的青石正适宜生产水泥呢;哎哟,一夜之间在平整的山路旁边就建起了数不尽的水泥厂;这一带附近的村民啊,很多人都放下了田间的作业,到水泥厂当起了工人,尽管水泥厂给青山带来损毁与污染,却给当地的百姓提供了工作的机会,日子倒也有很大的改善咧。老人指着远近高耸的烟囱说,你看到么,就是这些个水泥厂里,最红火的前十几年里,别说成年人,包括当地的孩子们,很多也是靠开车拉石为生咧,围绕着锅台的村妇们,也能到水泥厂做临时的小工,收入很稳咧;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也有了盼头;可是呢,现在说、水泥量过剩了?那,厂子也就纷纷倒闭了呗;再说,政府已有明文规定,青石也不让随意开采,厂子就接二连三的停工了,烟囱就不冒烟了,运石的卡车也废弃了,这不就荒了么,就成这个样子咧;只是绿地再也不绿了;可孩子们呢,现在也成了青年,只能背井离乡的外出打工,那些不能远行的老人啊,只好又在坡地处开垦出巴掌大小的农田过活;你看,好地界都成厂房或乱石冈子了。
老人指着脚下的一片地说,你再看看,我这会就是在石坑的旁边,清理干净碎石,平整修理了一下,算是开了片小菜园,种植点季节性的作物或蔬菜,好吃上口新鲜的食品呢。老人摊摊双手无奈的说,要不还能咋咧?我这把年纪了无法出去打工,只好这样;可当年,我也是石灰厂的整老力咧;唉,当前那会也觉得炸石挖坑的破坏大,看上去不美观,污染也厉害,可是生活有改善啊,想吃啥来啥,想穿啥有啥,也挺幸福咧。老人叹着气说,哎,如今啊,水泥厂关了是件好事,没有黑烟滚滚的冒了,不再轰鸣震天的炸了;你不知道啊,那时间里,白日里都是乌拉巴黑的天呢,跟魔鬼来了一样咧;这会儿可是多好了,抬头都能看到青天白日咧;你不知道啊,都多少年没看到这瓦蓝瓦蓝的天了。我微笑着点头说是呢。老人又说,可也是啊,现在是停产了,空气清新了,也看到蓝天了,日子却是清贫了,被损毁的青山也无法恢复了,再也回不到从前绿油油的样子咧;唉,青石山坡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恢复的,兴许我这辈子都看不到恢复了。这时,又有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说,若生活改善了,水平能提高,污染些环境可以让一家人团圆的过了好多年,也是件不错的善举;你看看现在,一家人老的留在家里,小的去县城打工,年头到年尾的见不上一次面,也不好咧。老人目呆呆的看着我问,也是啊,正好好的生产着,水泥咋就没了销路,就过剩了咧?城乡不建设了么?中年男子接话说,这是无顺无序的建设,你没看见么,也就是八十年代的中后期,一听说周边需要大量水泥,可不一夜间,呼啦啦修建这么多工厂,好家伙,好的歹的光这片就有十来家,都找不着工人,十三、四岁的半大孩子,课也不上了,习也不学了,都进了厂子当工人咧;厂子呢,也是整天没白没黑的炸山、开采、烧石、出灰,能不过剩么?当时也没人想过,水泥总归有饱和的一天,当产量老是大于用量时,可不就过剩了呗,当然也就没得销路咧。
老人叹气说,那为啥就不会有顺、有序着生产呢,就是有序的搞建设咧?难道其它的行业也会这般的无顺、无序么?唉,关系到民生的事件啊,再小的事也是大事咧,也得细致的思考呢,万不能任由随意建设,乱了套,到头来劳民伤财,就象现在这样子,环境污染了,工作丢失了,水平下降了,当年依靠着打工的小青年,错过了学习的机会,也就十来年的工夫,这会儿只能外出谋生计了;唉,到头来,亏了百姓也欠了环境咧。中年男子说,这还是好的呢,咱这的水源没有污染到,你看看山外落大的南宿湖,往日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清水,这会却是污染的不成样子了,酸臭味可浓,都影响周围百姓的生活了,全是水泥厂流过去的废水咧。我无言以答,仅是轻轻的叹口气,告别后继续前行。看着沿路旁边或石堆间片片巴掌大的地上,碧绿的小油菜,紫色的甘蓝果,油油亮的萝卜苗,一样迎风招展的轻轻摇曳,当初这可是成片成片的良田呢,如今变得支离破碎,被逼、被迫忍受着白石污水的挤压,我感到心痛,并想着另一个问题,经济、环境与民生,在一些偏僻的地方,似乎是对难以调和的矛盾。百姓需要发展经济来安居乐业,结果却以破坏环境为代价。一代人的幸福生活或一时的丰厚获利,给后代留下的是一片破碎的家园;用土地的沙化、水源的污染及资源的浪费,来促进某个区域所谓经济的飞速增长,这是否值得?付出与获得,短暂与永恒,欢愉与沉郁,这两者之间何去何从?还真是无法回避的现实。我一路走来,也没有想出两全齐美的对策,也许本就不是我可以想得出的对策呢。但是,水泥厂虽然成了残骸废墟,采石并未停止,远处仍不时的传来炸山的爆破声。因为青石仍有其他用途呢。是啊,环境重要,还是生存重要?在利益面前,一切也只顾利益了。看来,目光短浅或急功近利,均没有生活的美好来得重要。所以,也就无暇顾及其它了。
走过平缓的地带,才到偏远的索多镇。沿坡而上,便进入了群山峻岭之中,这里风景秀丽,人烟稀少,依然保存得安好如初。索多镇立于峭峰之间的平缓一带,自高处望去,错落有致俊秀无比,红墙绿瓦古朴典雅。村落寂静美好,山岳广袤无边。飘浮的云海洁白而纯粹,雄浑的远山壮阔且巍峨;走入村落,平视前方,群山清朗绵延,层次高低分明,绿浓浅淡有序;而远处轰鸣的瀑布或白色的溪流,在青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亮。石街沿坡起伏,行人笑靥如花;纯朴而真实,亲近又温馨。千年石街古朴无华,幽谷云朵飘飘洒洒。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居住的大多已是老人,他们安静的坐在悬崖峭壁的墙边,享受阳光带来的温暖与生命赋予的感知。虽是老者,再也无人与我相识。彼此倒也点头微笑,还有热心的老人摆着手问我,小伙子,若是口渴就进屋喝些茶水。我鞠躬谢过。倍感温暖与亲近。慢步行走,沿街寻觅着当年的足迹,看着静好的屋舍,我沉浸在纯朴的乡情与生命的安好之中。是啊,这条街曾是亓老爹告之我飘浮的地方;转弯过了石门,是我与翠玉多次进进出出劳作的路径;还有前巷的小屋,是我取得身份证的地方。这一切都成为过往的云烟了。是啊,多年的远离,长久的飘泊,只有亲近之情还温暖着心田。再往前走,过了几间矮房瓦舍,就是一片崭新的小区,整齐有序的二层楼房,一排排一栋栋,红墙黄瓦,与油柏宽路交相辉映,显示着新时代的风貌与朝气。只有沿房后面的青石板路,及延伸而下的碎石小道,还依稀记着我当年的影子,留有我行走的足迹与洒下的笑声。
我在这条碎石小路上,站了很久很久。我在寻找着当年的苦涩与艰辛,当然还有翠玉的身影,心中升腾起一种不曾有过的恋情与不舍。这情感与思念伯姬小妹或寒露大哥极其相似,又有所不同,这里有屋有路,可以相见,可以触及,便是有了真实的情感;而他们或她们的失去,从此不再相见,永远的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我站了许久许久。只有站在这里我才倍感欣慰,才有了回到家乡的舒畅,才有了与亲人相见的温馨,才有了似太空悬浮后脚踩地面的踏实之感,自然升起一种温暖之情。然后,我又沿着青石板路走走停停,远处的几位老人还不停的向我张望,探寻着我来回走动的原由。老人们怎会知道?当年我在这里居住时,他们还没有出现在这个美好的尘世间。他们怎会懂得?我在来回的行走中,是审视我过往的足迹,寻找活着的感觉,体味真实的美好,也只有站在这里,叶落归根的安然与慰藉才悄然升起。尘世真好,索多镇真好。只是外面的世界在急速的蜕化改变,朴实已荡然无存。我有些落寞的在小路上走着,也唯有这条沿房舍的小路,默默无声的飘忽着我与翠玉曾经生活过的影子,还有那位自远方跑来的百里城公子;思维到此,似乎翠玉就在田间除草,百里城正奔跑着向我招手呢。晃若前生,又如来世,似是真实,却又恍惚。我就前后、来回的走啊、走,也只有在来回的行走中,才有了慰藉的踏实,有了真实的依托。于是,我的心情又骤然沉重起来。是啊,何为家园,何为故乡,本与生命无关,只因是落地生长的地方,只因有了生存过的足迹,便是家园,便是故乡了 。是啊,所有在生命里让我感知过存在的空间,或在尘世中让我挂牵与留恋的地方,都是家园、都是故乡呢。
离开索多镇,我又到达福州,然后乘车去了汀州山区,寻问着关于小蒙寨或突兀山传说的地方。人们均摇头不语,微笑中仿佛对待一位痴者,笑谈怎会相信所谓的传说?一切均无影无踪了。查得宋朝时期的图示与当今的对比,图示上的弹丸之地,却是大华广泛的岭南山区。一望无际的高山绿水,一派茂密的崇山峻岭,已无从寻得当年的踪影,也只有缥缈的传说,依稀记起当年的影子。我在汀州一带寻找了三日,并没寻得相对应的地方,再往里走道路不通,荒僻山岭无路可行,我也没有继续的寻找下去。之后,又在川南一带,沿途找到歧道村,也只是找到了有石基的一片废墟,已没有了任何的尘世烟火,站在这片废弃的村落间,我还想着去寻找最初我与王早老人住过的寺院庙宇,我记得就是翻过右侧的一个山岭即可。当我鼓足勇气徒步翻越之后,眼前仍是一片苍茫的群山映衬,并无任何想象中的红墙碧瓦了。我有些许的失落。回头思考却也懂得,岁月变迁,世态无常,人们已对曾经红火的藏传佛教清淡了兴趣,寺院荒凉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没有想过,竟然连墙院也如风烛残年般失落的无处可寻了。消失就是消失吧,包括岁月,包括沧桑,包括记忆,也包括生命,就算寻得也无法再次回到曾经的过往与安然的心境了。至于当年已消失的村庄,更是没有可以印证的墙基。之后的一周,我又到达了阿斯帕卡大峡谷,此地人员稠密游人如织,人们喜气洋洋畅谈攀行水晶栈道的惊恐与喜悦,远远望去,高峰的半山腰间,果真悬浮着一条环形的透明栈道,而上面的人们也是乐此不疲的欢跃兴奋。我突然发现,在指引的宣传图片上,竟然还有当年我驾山峰飘浮时的小木屋,只是越发鲜艳气派了,高度与宽度均增加了一倍,院落还布满了鲜花,重新种置了小树。我微笑不语,为达目的,三维已无所不能。之后,我又到了安卡斯蒂湖,水上汽艇,人工冲浪,空中水浮等项目,吸引着游客如织人满为患。这里果真成了人们向往的旅游圣地。
我的旅游行程于8月22日结束,回来后便忙着学院新一界学员的招生。因为一直在学院三点一线,所以并未感知时代的异常变化。几天之后,居川发生了一件震惊中外的大新闻,在天文界引起轰动,即大华天文学家在探索太阳系的运动时,发现有一颗“黑洞”正以光速临近,其边缘已到达距离地球约二光年的位置;洞口发射的热量波,引起了太阳黑子的频繁活动,之后地球会因此受到双重的打击。有专家也发表了黑洞热能波与太阳黑子影响地球的文章,并详细透彻的分析了对地球造成的损毁,说最终的结果则是人们传言的世界末日;稍后,便有报刊大肆宣扬说,经严密的科学推断,黑洞热能波到达地球的时间,就是2012年12月21日的晚上9点,与玛雅文明推算的末日之说高度吻合。消息传出,轰动整个大华。更是有许多的报纸头条大肆渲染,一时间人心慌乱,惶惶不可终日。黑洞的存在是宇宙的正常现象,是造成太阳黑子的元凶,但对地球影响到何种程度还没有定论。我在想,宇宙的运动与变化已有137亿年,地球也存在了37亿年,这37亿年里黑洞都没有对地球有何影响,难道一次偶然的闪过就要毁灭么?就算第五代人类才存在500万年,第二代人类已活过亿年,亿年里黑洞都不曾影响过地球,这次就要造成地球的消失?所以,我认为所谓的影响之说毫无根据,只是为着末日的来临寻找理由而已。今天是周六,大清早我便接到黄冈古的电话,他急匆匆的说,你在何处?可否来公司?我悠悠的说,若与太阳黑子或黑洞有关呢,就免了,其它事情,我可以去。他一点也不示弱的说,我也不知是否有关,还是待观察后自己判断。他底气很足,口气很硬。我只好示弱的说,好吧,你让小朴来接?还是我打车过去?他说,不用,我已在接你的路上。
我穿着整齐,本想到楼下等待。想到黄同学到我的住所得有一段时间。便也安心的坐在家里等,电话来后下楼也是及时。谁知刚刚坐下,就有人按响了门玲,我想会是谁啊?自显示器中看到,黄冈古已站在门外。我让他进来。他的神色匆忙,进门后便用眼角快速的扫射一番,玩笑着说,突然袭击不知可否查得花边新闻?然后又一惊的说,见我不用穿着这般干净整齐吧,要外出?我说,你认为我应该如何?裸体么?无聊。他说,至少不用这般的整齐,给我的感觉要溜之大吉。他边说边把“九米”放置在阳台不显眼的位置,还用花盆做下掩饰,外人不易看到。我问他,何事这么着急,监视到了异常?他点着头说,得分析后才能确定。之后问,可以走了么?我们边聊边下楼。我说,自今日起呢,我便是太体量的正式员工,穿着整齐说明我很看中这份工作,不是为你,也不是外出。他问,何时上班?我说,学院还有点事情,也需要向任课老师交接些资料,大约二三天之后吧。他点着头说,有大量的资料显示,这次黑洞对太阳系的影响非比寻常;已在地球上出现征兆,某些区域均有异常的事件发生,或突然大范围的信号中止或线路停电,稍后便自动恢复;而居川附近也发现有三启,这是照片。又说,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这三次全部伴随着阴云密布的天气,问题是,之前还是晴空万里呢,约半小时后就乌云密布了。我接过照片观看,是密集性的黑鼠泛滥图片。我头皮一麻,忙闪开眼睛,皱着眉头问,出现在哪里?他说,距离元阳山以北五十多里的安寨村,黑鼠成群结队遇人咬人遇物咬物,家禽差不多咬死了一半,有数以百计的村民被咬伤,大家胆颤心惊,到了晚上都不敢入睡,害怕遇到突然的袭击,大部分人被迫离开了村子。我问,现在情况如何?这可是秋末季节啊?
他说,来去都很迅速,就一天的时间,现在已经好多了,只能从沟凹处还可找到黑鼠残尸;不过,从传来的照片看,全是通体幽黑的鼠类,黑的发着亮光,与常年偷居的灰黑鼠类不同,不太正常;还有,三天之后,在离安寨村以西约十里的东名村,发现了大范围的黑蜂,一时之间铺天盖地遮云蔽日,仍是遇人攻人遇牲畜攻牲畜,因毒性强,不易抵强,牲畜死伤无数,在死去牲畜的周围满地全是黑压压透着亮光的大黑蜂尸体;也有4例人员死亡,伤者无数;也仅是一天的时间,完全消失。还有,你再看后面这几张照片,是已在地球上灭绝了多年的黑蛭龙,专吸血液,在黑蜂之后的三天,就是昨天,西营村突然爬满了这种动物,还围攻百姓,并把部分牲畜咬死,说来也巧,也仅是一天,便消失的无踪无影,只留下了一片死亡的漆黑死体。我认真的看着照片,感到全身惊悚后背发凉。我听说过黑蛭龙,知道此物种乃存在于上古时期,人们也只是在古化石或书籍中看到过记载或图片:通体净黑瓦亮,泛着黑油的光泽,尖头细尾,传说是龙的第十个儿子,早已灭绝近七百余年。而突然生出许多的活体,定是不祥之兆。黄冈古说,这些是当地人们拍的照片,有局部的、有整体的,看着甚是吓人;开始我并未在意,就似时常发生的黄虫泛滥一样,但接二连三的发生,还有一定的规律,便不再正常了;昨天看到黑蛭龙的照片才引起我的重视,所以,我也不知与黑洞星系的临近有关,还是与太阳黑子的频繁活动有关,更不知道该不该来找你?管与不管你自己决定。他虽是面带微笑,但表情严峻口气强硬。
我们开车往公司走。我说,你是如何得到的消息?他说,昨天下午,有西营村的职工要请假,才知道了细节,原来已发生了三次;今天一早,职工来电话说,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片黑沉沉的物种死尸,人们不懂为何这样,吓得不再随意走动,才询问我与传言的末日有无关联,我没明确回答;我猜肯定是异能量的征兆,类似地震之前动物的大迁徙。我说,行吧,先研究一下物种的标本结构,再分析产生的机理、原因与环境,后判断相关的波能;如若发现活体效果更加显著,走,去西营村。说罢我们便掉头匆匆赶往在西北位置的西营村,山路盘旋行车较多,三十里的路程约半小时到达。因昨天发生了黑蛭龙泛滥的异象,所以大多数村民站在家门口观望,远处已有省、市卫生部门的人与车辆,身着隔离衣在调查取证。有村民过来对我们说道,开始看着地面上怎么似有黑水在流或浓烟在漫的样子,仔细一看,却是一种从没见过的似龙型的小生物正匆匆的飞爬;行动相当迅速,还能化整为一,只沿地面飞快的向东南方面爬行,也不往高处攀飞;所以,那些爬到树上或房顶上的人们便安然无恙,不知情者便爬满意了全身,待小生物一过,被咬的面目全非;后来才有上年纪的老人说,可能是一种叫做黑蛭龙的小动物,专吸血液来保证供养。我们安慰的说道,不用担心,会查到原因的。然后在其指引下,从街边石沟内找到无数死亡的黑蛭龙尸体,并取了标本封好。之后告别又去北面的东名村,就是发生黑蜂云集的地方,因为黑蜂飞离地面有一树之高,只有部分低飞的黑蜂才伤到人或畜生,因毒性剧烈已有四人死亡,我们一样在墙角暗处寻到样本并密封良好。问过才知黑蜂也是朝着东南方位而飞。有位老大爷说,哎,对啊,是朝着居川的方向飞呢,黑压压满天全是,飞了有半天的时间,甚是吓人,我还想呢,市里这下可是坏了,人们可要遭殃了,后来打听了一下,并未飞到居川便消失了。这句话提醒了我。
之后我与黄冈古商定看黑鼠是否也向正南方向爬去,一路向东到达元阳山正北方的安寨村,发生黑鼠的地方,情况类似,说成群结队的黑鼠,沿着地面往正南的方向爬行。果真也是朝向居川市。沿街过后,角落里仍能找到有些被咬死的鸡鸭,还有被打死的黑鼠,吓得人们也不敢去动。我们也是在暗处或阴沟内才找到了样本。自西营村、东名村到安寨村,再回到居川市,我们走过倒也顺路。沿途上也有许多研究部门的车辆匆匆而过,风风火火的样子,仿佛发生了恐怖的大事件。我与黄冈古认真的分析,三启物种的泛滥均飞向居川市,且都未到达,我的第一感觉便与润生有关。难道恶魔开始行动了?那么,他行动的目的是什么?可黄冈古却说,黄总得知消息后也是这般想的,观察润生并无焦虑、急躁等异常的举止或行动,倒是很平和,这让我们思想不透。当天晚些时间,我与黄冈古回到悬浮试验室,对取回的样本进行分析。我们前后左右上下里外的观察,样品个个晶莹黑亮,透着金属般的黑色光泽,与普通相见物大小相当,并无特异形状。当黄冈古把其中一只黑蜂放入探波仪内,用激光冲击,测试物质的组成成分时,我们惊奇的发现黑色的蜂壳瞬然变成红色。取出轻轻放入器皿之中,眼看着一股红色的烟波飘飘摇摇的升起,黑蜂的尸体渐渐化为乌有了。我们并未探索出任何的异常,连物质的组成成分都没有查出。这时,黄冈古悄声的说,这是能量体,以波的形式存在,用“九米”就可看清其光波的状态;还有啊,之前我隔着玉质拖盘看到过黑蛭龙突然消失的画面,今日已晚,明天咱们各自带着“九米”再来分析。然后他又四下查看,说道,怪了,那块丢失的白色手巾就是没有找到;我怀疑在投递的过程中瞬间进入了四维。我神情淡然,摇摇头表示也不知道。
第二天上午,我们各自带着“九米”到达试验室。只与门卫打个招呼。周日没人上班,只有我们俩人走入地下试验室开始研究。黄冈古以为是激光的能量太强,造成了黑蜂的波能被融入而消失,便拿着三只样品走到楼后的一片空地上,放在太阳底下细看有何异常。约有五分钟的时间,这三种生物都显示了共同的特点,黑壳渐渐变成红色,后又慢慢消失。我们彼此互看一眼,懂得了此生物原来不能在太阳下照晒,也就是说,见不得阳光。这就不难解释阴云密布时发生了。于是,我们均带上“九米”再次观看,当黄冈古又把三种生物的样本,黑蜂、黑老鼠、黑蛭龙放在太阳光下爆晒时,奇幻的景色发生了。透过“九米”的映像里,黑壳变幻化为一种光波,三缕清丝一般的红色烟雾缭绕升腾、飘散成团,汇聚缠绕。玩皮的黄冈立即意示我把“九米”给他。我摘下递给他。他要戴着两副眼镜重叠着看。他戴好后,瞬时吓了一跳,身体颤抖猛然后缩,蹲座在地上,仿佛被眼前的异物击中,外戴的“九米”一晃掉落下来。我忙拾起,征征的看着他。他说,有一股黑红相间的光朝我射来,吓我一跳。又呆了一会儿,他摇摇头定定神,并把自已的那幅“九米”摘下递给我。我也重叠着两个“九米”观看。惊人的一幕发生了,躯壳慢慢升腾幻化成三道烟雾,烟雾黑红相间互相缠绕,已变为红、黄、橙、紫、蓝、绿及青七彩之色,色彩盘绕回旋幻化,形成了一朵炫丽的莲花,还放着七彩眩晕的光芒。莲花在我的眼前随风摇曳。对,就似我曾经看到的插页里的莲花之光与山顶之上的七彩佛光。黑色的生命体则渐渐的消失了。当我取下“九米”时,那朵闪烁着异彩光芒的莲花仍在我的眼前浮现。而黄冈古则轻轻喘口气,若有所思的放松了神情,我感觉此时他的眼前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示意他再带上“九米”,重叠着观察完整的炫丽影像。他蹲起身来,还轻拍身上的土,又重叠着戴上,认真的看着,并惊讶的倒吸口凉气。这次倒是镇定了许多。他惊喜的说,我看到了一朵异彩炫丽的莲花,还在空中悬浮飘动。他有意识的伸手抚摸,仿佛这朵莲花就在他的手中盛开。突然,花朵轰然倒埸,光波骤然飞离,似被一种力量吸吮着悠然而去,什么也没有了。而那些黑色的生物躯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让黄冈古目瞪口呆惊诧了许久。真实的物质就这样在我们的眼前,幻化着、朦胧着、眩彩着,骤然消失了。我说,这会儿你可懂得一时之间铺天盖地的生物,为何瞬时消失了吧?当太阳升起时,此物质便会分解成波而散落;也就是说,这种生物本就不是地球之上的物种,是异域的由“波”组成的能量,以生命体的状态显现,或者说此生命体是某种波能的储存形式;道理如同海市蜃楼一样,当满足了所有生存的条件时,便可成为活动体,并随了意愿而扩散;一切不可能都变成了可能,这才是真实的世界;所以,我们不能只用局限的目光看待某些表面现象。黄冈古摘下“九米”,惊魂未定的看着我,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么,卿丘晨书籍里的插页及山顶上的佛光,就是这种光芒?你、都看到了?我说,因担心暴露并未承认。又说,所以关于海市蜃楼,并非是自然的现象,而是某些条件下的有意行为,这很可怕。他试探着问,那么,某些生命体、也是由波能组成,而附加在物质体上?我说,没有证据,只能猜测,还是不说为好。他低声私语,由黑色的波能组成的生命?难怪可以瞬间飞越万里之遥呢;他们均由同一种黑色的波组成,这怎么可能?生命由“波”组成?这不是可怕是恐怖;我有种晕眩的感觉,你呢?我说,此事不要声张,思维不得外泄;这些波只是能量的一种,除了不能见得太阳以外,肯定还有弱点,我们要小心查证,便可得知去向。此时,我想到飘落在润生身上的那缕轻柔的风云烟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