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袖招的武力不详,至少鼎盛时期的邱子炎对上老刀把子,也全无一胜的把握。
白袖招不仅谋略颇高,而且拥有丰富的通熟资源。
白袖招的成员也许是从习狩师遴选的上佳者,也许压根就不是七弦桐之内的人。
毕竟白袖招这个层级也不是七弦桐的真正老大。
七弦桐的老大很神秘,白袖招见了都要毕恭毕敬。
邱子炎曾在二十六岁时,因单独执行且完成击杀江阳七剑客,有幸在白袖招的安排下,拜见了七弦桐的老大。
邱子炎在一片幽暗之中的洞里,仅从月光折射在深潭里的倒影见过七弦桐老大。
邱子炎到现在都没明白老大身高几许,有何样貌特征,就连他的声音都没有听过。
至少丁云阳确定这七弦桐能够单独执行任务的夜枭客的实力至少为二流武莽。
丁云阳能够以一敌十,却不能保席花琪的安全。
汉鼎朝廷虽然有武林司给江湖人士定了认证武阶,但含有的水分过大,有时给得钱过多,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七弦桐的二流武莽,往往能够击杀武林司评定的一流武莽,这其中的因素虽然含有夜袭的成份与运气。
但学武之人,败了,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十一年前,与恶煞苍鹰同行的八人,除了肆壹处于二流武莽的水准,其他人都是一流武莽的实力。
邱子炎当初想要集中三四人之力,商量好对策,先去击杀金五卫,排除阻碍。
但在定谋之时发现,纵使单个武莽武艺高超,一流武莽也难以抗衡军队的人海战术。
前事先不谈,现如今丁云阳深深感到自身力量的渺小。
按照丁云阳推估,只需静养调息三个月,武力水准必能恢复到天地武豪的小地宗级别,
但丁云阳实在想不明白全身体内为何能够运转《十二重楼大至势》,却无法在胸口之处畅行无阻。
这样就意味着丁云阳对于席花琪的未来安置处于深深的担忧。
但不管怎样,丁云阳寻思带着席花琪离开一事,应该速速决断,免得夜长梦多。
丁云阳能够感觉到今天的邋遢汉子并非表面的那么简单,定有其他事情来寻豆三娘。
然而,丁云阳当然也不知道“丫子”在桑拓县的含义,就以为是豆三娘夹杂着不清的叫了一声鸭子哩。
丁云阳忙完事,先行洗了澡,换上了干净的灰色布衣,倒也显得洁净与俊朗。
随后豆三娘携带席花琪一同进了偏房沐浴。
半个时辰后,豆三娘挽着发髻,牵着洗干净的席花琪出现在夕阳下时,站在丁云阳的面前。
丁云阳愣住了。
此刻这豆三娘高髻堆碧鸦,蛾眉秀,秋水双睛,朱唇皓齿粉腕长,湘裙半露小弓鞋,使她曲线玲斑的娇体,妙韵天成,更见优美!
而那本就可爱娇人的席花琪则是青姿妆,仿佛点了翡翠,丹脸赛胭脂,星眼眉秀之下衬着一条五色梅浅红裙子,裙绣着一圈白色的小花,仿佛大海里涵起的白色浪花,清新纯美。
真真是脱尘出俗,美不可方言!
席花琪被丁云阳目不转睛的看着,羞得脸红,小心脏乱蹦蹦的跳,口里喃喃:“傻哥哥,你看够了没有呀?”
席花琪见丁云阳依旧傻乎乎的看,便走上前,假装拍打。
然而丁云阳的鼻孔又嗅到了从席花琪身上散发出来的处女之幽香,几疑身在梦中!
丁云阳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这萍水相逢的绝美少女,为什么自己能够奇遇?
丁云阳之前恢复记忆,倒也想起来了一些人,尤其是原本以为漂亮的女人都如灵炁师的慧雪、蓝衫仙女那么脱俗。
看来这人世的凡间也是有如此不沾尘埃美子。
豆三娘语气轻柔道:“花丫子,别闹他了,你的傻哥哥眼睛都看直了。”
席花琪一听豆三娘拿她打趣,心里痒痒的一声:“哎呀……”便扭转身子侧过一旁。
豆三娘见状,享受这从心底升起来的美好感觉。
她也不清楚到底有多久没有如此发自内心的喜悦。
豆三娘又道:“今晚你两跟我一起睡吧?”
席花琪兴奋的摇摆着小手道:“好耶。”
丁云阳心里暗呼这不是要命的事嘛,脸上倒是装出含羞的尴尬与不愿意,道:“这……我,我还是睡客房吧。”
豆三娘忽然间开逗丁云阳:“怎么,你是怕梦到花丫子,抱着不撒手嘛?”
丁云阳“啊”了一下咳了数声,这女人确实把他吓了一跳。
席花琪闻言,娇脸又是一红,大眼珠子美美的看着房柱子。
雍凉省民风彪悍,这地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女人思想相较于其他地区,也是颇为开放的。
如此过了下午,晚间饭桌上,席花琪好奇道:“豆姑姑,今天你怎么总是叫我鸭子呀?难道我长得很像水里游水捉虫吃的鸭子吗?”
丁云阳趁机补刀:“也许是你精力太旺了,总是说个不停,跟鸭子嘎嘎嘎一样。”
席花琪哼了一声:“还是以前的哥哥好,傻乎乎的。”
丁云阳怕惹席花琪不高兴,立马跟吃了苦果似的闭上嘴,倒是把席花琪逗乐了。
豆三娘听了席花琪这么一问,娥眉一皱,玉容忽的一发白惨如纸,似乎想说出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正要红唇启齿解释。
丁云阳却道:“豆阿姨,我跟花琪妹妹都已经痊愈,我想……我俩在你这住了许多天,是时候离开了。”
豆三娘闻言,先是一怔,随后细语挽留:“云阳哦,瞧你说的,这么着急走,是豆阿姨委屈你了?还有你俩无家可去,还这么年幼,怎么生存?”
丁云阳连忙解释:“豆阿姨,您没有委屈我,也没有给花琪委屈。您对我们很好,照料我们,还给了我们避风遮雨之地,但是我俩在这住了这么久,继续住下去,恐怕还会给您添麻烦。”
席花琪起初听了丁云阳的话,眸子里突然有了一丝颤抖看向她的傻哥哥。
席花琪暗想眼前这个少年,果然是不一样了。
他姓丁,能够想起名字,就已经恢复了记忆,他的言语和行动果然是我难以理解的。
席花琪又看了眼红木方桌对面的豆三娘,暗思豆姑姑对我很好,今天的洗澡时给我搓澡都是那么的温柔,犹如春风,她不是我的母亲,可是这段时间,真的让我感知到了什么是母亲的慈爱。
席花琪的思想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席花琪没有注意听丁云阳后面讲的,就是看着丁云阳。
席花琪眼眸里的意思就是你去哪里,我就跟着到哪里。
天大地大,早已无家可归,有你在的地方,我才能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