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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温馨
书名:四维 作者:高山仰止 本章字数:10374字 发布时间:2023-01-27

我所住的上新小区在雪莲山与珍珠山之间的哑口中,地势很高,风景美丽,幽静轻闲,是人们漫步游览的佳地。前面是泽当江,清水碧透,波光淋漓,两岸绿肥红瘦起伏随势,也是风光绝佳之处。小区内只是普通的民居,有四十栋公寓,布局随山势而升高。这里离市区较远,也只有简单的超市及商店,没有学校与医院,所以住入的人家并不多。偶然遇到也是一家几口同行,周未来度假,不似我一样单人行动。因为都是陌生人,就算偶然见面,也是微笑致意,彼此说声你好。但我还是非常喜欢在这里能见到人。所以,一般在周六或周日,我会座在楼下的草坛旁边,看来来往往的行人,听熙熙攘攘的声音,这倒是一段值得消磨的好时光。提及好时光,我还是认为居住在这个小区非常好,动在繁华边缘,静于绿水青山,抬头便是大美风光,低头可感时尚生活。如我这般闲云野鹤之士,却是理想的好去处。这栋楼房共三十一层,我住在顶层西户,天高地阔,白云飘浮,就更安静了。房屋的南北西各有一处宽大的阳台,站在阳台放眼望去,居川的风光尽收眼底一揽无余。白天的城市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晚上的街景灯火辉煌璀璨斑斓。而这里呢,则是一片安静详和之地。小区外步行十五分钟才有个公交汽车站,公车沿泽当江而行。而在珍珠山的南侧呢,有处宽大的高尔夫球场,一眼望去,绿茵碧透,生机盎然,隐约可见白衣红帽的身影流动,黄色的车儿穿流不息,便知是繁荣昌盛的景象了;据说进入球场每小时的费用高达2000余元,仍有大批的豪门绅士与权贵名流,天天玩到日暮途穷、时时爽至天昏地暗。而长汀江呢,就在城市另一侧的边缘飘逸着,与泽当江一同守护着这方土地的繁荣与昌盛。

 

说及繁荣与昌盛,我便想到了达利亚布依。如果西曲耐人来到陆路生活,那么这样的世外桃园不知可否如意?时光已过六百年,巴楞士或西曲耐人在外太空应该生活得很好吧?我甚是怀念巴楞士,怀念我们一同飞越银河系的旅行呢。可是啊,我也时常想起那个:眼奇大、无鼻梁,且枯瘦如柴的身影。是何许人呢?难道是外星生命随我们一同而归,可从未觉察有异类生命进入飞船之内?此影像虽不真实却萦绕闪回,让我纳闷甚是困惑。此时,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样鼻梁高挺眼睛明亮肌肉饱满,身板健壮腿脚刚强,甚是一位帅气有型的男子。想想岁月真是很快,转眼已过数百年,如今西曲耐人的文明与智慧更加突飞猛进了吧。我突然又留恋起在卡呃城的日子,以及在气囊内的随波荡漾呢。一抹淡淡的忧伤涌上心间。我在浴室内尽是想着过去的事情。有人说过,如果你突然留恋起曾经的岁月,那就证明你已经老了。如此说来,我已经老了。于是,我对着镜中那张年轻阳光的脸,审视了半天,然后笑笑,老了?可不老了么,我已活过千年,还有不老之说?看着依然风华正茂的脸庞,如此再过千年该是也没问题。唉,生命总会有老去的时刻,包括最亮丽的青春与美貌,包括最先进的文明与智慧,也都有老去的一天呢,对吧?我们要向西曲耐人那样,在老了之后,再去探索或发现对本族的延续有贡献的事与情,这才是正确的人生,才无愧于活过的一世。我边想边洗过澡后,擦干身体便赤裸着在屋内走动。因没有想过这屋内除了我还会有他人,走出浴室我就这样光着身子找衣服更换。当我想过问黄冈古要吃些什么时,才觉醒这屋里原来还有外人。多亏他是男人,我也就装做没必要回避他的样子。

 

他满脸惊讶的看着我来回的走动,并瞪着大眼。我幡然醒悟到有人后,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好看么?我还晃动了一下身体。他才转过头去,说道,你一个老师,在学生面前就这样赤身裸体,一点也不检点;还拿我检查说事,真是矫情。我说,这是在我家好吧,我有这个自由;你在我晕迷时检查我,还骂我矫情?你有理了?之后我又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也是走过几趟后,才感到这屋里还有他人,我真没有想过,会有他人躺在我的床上。他说,噢,是没想过还有他人,还是本没把我当他人或当人啊?我说,有区别么?他瞪大双眼,区别大了,不是他人便是自己人;那么,不是人呢,是什么?我说,好了,是什么随你自由的想,不过我要问的是,我的身体与之前检查时有何不同?他仍瞪大了眼睛看,毫无尴尬之态,后才不好意思的说,这一点你与某人极不相同,鉴定结束。这会我才穿上内裤,擦着头部的水,差开话题问他,想吃什么?我去买。他想了想说,特别想喝点小米粥。我摇头说,这个没有。他说,吃些水果,比如蓝莓樱桃之类。我又摇头说,这个也没有。他说,这是什么破小区,人笨选择得地方也穷;看房间的装饰,象是穷奢极欲的富贵,没想过却选择在穷乡僻壤的荒山。我气他说,闲穷?你可以走啊,你的生命已没有问题,骨骼没断只是肌肉拉伤,脑筋没伤只是反映迟钝;所以,一切均是磕碰的疼痛感,不影响你找到回家的路。他则往床上一躺,那好吧,不说了,反正有人伺候着,不好彻底我是不会走的;别说三天,三个月不好透彻也不走呢;噢,把我打成这样还想推脱干系?想都别想,让吃什么就吃什么,这样也随了你的意?然后又亲切的说,唉,感觉我的心情并没有不好,很是温馨并没有因此生份呢,那应该是友人了;嗯,虽死过一次,却能辨别敌友,也算值得。

 

我整理着衣袖,点点头说,这还差不多。小黄生气的说,什么差不多?那有这样对待自己老板的,不知尊重吧还说打就打,我本想告之你关于下一步、公司项目的事,谁知差点让你给打死。说过便做痛苦状的摇头。我问道,什么项目?他疑惑的看着我,仍在判定我是敌是友呢。然后说,本次暑假期间,经理决定让我们参与黑洞热能波的分析与研究,属分离同频波的前奏;许多物质发射的波均是相同,只能在远近距离上根据能量的差异才能区别。我问道,研究热能波?什么意思?还有谁?他才想到如此轻松的告之我有些吃亏,白我一眼,我饿了,不说了。然后便躺下去。我说,不说是吧?那就不去买饭,我有的是时间等你说。他才极不情愿的扭动了一下身子赌气的说,热能波是关于物质之间的吸引力,还有卿同学;先说好,不论何种项目,我都是老板,不能说训就训说打就打,得给我留些尊严。我笑笑说,这会儿呢,不训也不打,我可是老板了,要吃什么得服从命令,不服从就得挨饿,若是饿死可与我无关了。他便笑,啊哈,别忘记我身上还有伤痕呢?若有法医鉴定,那可是受虐而亡,在你家受虐而亡,你脱得了干系?我清理着衣裤说,饿死呢,还会有个三五天的时间,到哪时你身上已没有了任何伤痕,早好了;所以啊,我仍是没有干系的。之后,我收拾完毕,顺手把“九米”往他的床头一投,你要告之我的本不是这些,项目自会有公司正式通知,不用你来卖弄说明;我已经告之你了,我是你的朋友,但你仍没把我当朋友;这个“九米”带回去,下不为例啊;下楼了。他便把眼一闭,先说好,不合口味,得重新去买;我无辜受辱再加上身心俱疲,现在还痛苦着呢,越是朋友越倍感痛苦。然后又喊到,哎,哎,我先声名,三天肯定不行,我这会儿似是得了不治之症,浑身疼痛,三天能站起来走动就不错了,强烈要求延长时间,要求居住一年,或者待我可以站立后三天也行。我没有理他,随口说,悉听尊便,只要不怕孤独,耐得住寂寞,住一辈子都没问题,这里有的是房间。然后,我开门出去。说实话,此时我也有种温馨之感,似乎我们之间更加亲近,更加和睦与融洽了。

 

三天以后,黄冈古就已经好多了,完全看不出挨过痛打之状。这期间我与他电话联系,到点就买着饭回去,晚上我住在公司的宿舍,故意留他一人在屋内居住。说明我对他也是放心,以便解除他对我的戒心。我保证他对房内的里里外外已查看多遍。我本没有什么异常的征兆留下,所以他也得不到如意的结果。对于观察“牛郎”与“织女”星的外太空远探测仪,他不似小朴一般的好奇,看也没看。至于其他,我还真没有如三维的思维一般,把自己值得骄傲的异常放在显眼的位置,并显露出与众不同、或彼有个性来证明自己的高贵。五一放假的第六天,我带着给他新购的衣服回了家,打开房门后,看他懒散的站在前面的阳台上,穿着我的睡衣,望着整个居川市,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头也没回的就说,如果把“九米”安放在这里倒也可以探视了整个居川呢。我放下衣服,你是睡傻了,还是摔呆了,你想把整个城市当成你的监控目标,目的何在?他说,不是,我想把“九米”放在这里,看是否有人来监视你,说实话,是想看还有其他空间的人光顾么。我说,放心吧,肯定没有人来,来了你也看不到;我们倒是可以第一时间知道对方的情况,也挺好的。他说,我已经说过,“九米”具有过滤异常波的功能,如有异常的波像,我肯定能看到。我说,“九米”只能看到表象,不能看到空间,别弱智了,之前没看出你这般的傻呢?他生气的说,被傻子打得呗,还能不傻?我说,行了,不就是想监视我么,我反正已让你看了个透彻,不管主动还是被动,也不怕你再次观看了。他的脸红了,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小气呢,还提这事?我现在可是没带绿色柱石。其实这小子的本意不是查看有无他人光顾,而是监视我如何进入四维。他的这点小聪明能瞒过我?

 

之后,他装作若无其事的往西指着青源湖说,我感到父亲说过的如同梦境的地方,肯定就在那边;因为在我父亲开始的记忆里,进入了一片碧绿的湖水之中。黄冈古又用手一指,你看啊,西侧过了雪莲山,便是居川最大的湖泊青源湖,长汀江与泽当江都与此湖相连,很符合父亲场景中描述的巨大与构型,有大厅也有通道,所以站在这里观察肯定会有收获。我说,还是监视啊?你真把我当成朋友么?他柔和的笑着说,朋友不敢当,你是老师;这是两会事,你不用担心。后又调皮的色迷迷的看着我说,我与你在一起很是开心,那,我们又在同一张床上睡过,应该比朋友更进一步吧?听他如此一说,我心中也是彼感温暖,仿佛一阵和煦的春风吹过。我说,好吧,你只要不把我认为某人的后代就行,我可是我父亲的后代呢。他低声说,那么,怎样才能进出四维呢?我猜对了他的意图,并没有因此而不满,虽假装生气的瞪他一眼,还是柔情的告知他说,条件合适自会带你进入。他微笑着问,对了,你弄死我时,有痛苦的感觉么?我做深思状,说实话,一点也没有,一个极度讨厌的家伙死了,我感到甚是欣慰呢。他便用白眼看我,转过头去说,真没良心,我想象着你若是死了,我也会心痛的死去呢;情深至此,你应该感觉到我们是友不是敌了吧?此话又让我添加了温馨喜悦之感触,说道,这就是友人之间的对话,否则早把你赶出家门了。突然,我感到心中一痛,便听到窗外有人呼吸的声音一飘而过。我立即明白了情况。黄冈古莫名的问,你、有父亲?我说,再敢胡说,一脚踹到楼下,都不用赶了。我接着说,那,改天把你正式介绍给我父亲?然后,我很是亲近的上来搂住他的肩,非常温存的看着他说,既然睡在同一张床上了,就没有不见家人的道理;放心吧,我的父母肯定也喜欢你。说实话,此情此境,我竟然有种与他亲吻的意念,这意念还彼为强烈,有种欲罢不能的冲动,但理智告知我绝对不行,必须压抑下去。多亏黄冈古羞涩的低着头,没有与我对视,否则真得难于相像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这种冲动一样让我感到美好,这是我感知人类真性情的证据,也是我更加接近人类的最好证明。此时,我看着黄冈古,他的脸色红润、温情脉脉,低声说,那、咱爸咱妈可好。所以么,我说这一小子很聪明,他立即懂得了我的意思,我最大力度的保持清醒,便挺立着身子说,好,只是不如开公司的爸妈;穷,也没给个十亿五亿的当零花钱。然后我彼不情愿的离开他,回到屋内,冷清一会儿,也让自己回到现实之中。并大声说道,行了,已近中午,走,下去用餐;对了,已给你选购了新衣,该是合身。他喜出望外的跑过来,说,这还差不多,起床时我还想,肯定不能再穿着破损的衣服出门了,反正你有的是,这下好了。他兴冲冲的打开试穿,还别说,正好合体,还是你了解我呢。我也装作没听见。于是,我们相挽着手臂走入电梯。还别说,我非常陶醉于这种柔情似水的氛围之中,并欣喜这种亲密的举止,有种甜蜜之感溢满心间。我们走到地下车库。进入越野车内。我才缓过神来,并深深的呼口气,平静的说,刚才有些异常,防止不必要的麻烦,不得意之为,你明白?他意味深长的说,我带着“九米”呢,刚才有雾影在你的阳台外周旋,我知道肯定有异常发生了,你以为我受得了你这样的亲密?听此一说,我还有些失落。他也平息了一下内心的波澜,说,“九米”能够显示光波,与你的自身感知一样,彼具灵性呢。我随意的说,“九米”确实神奇,之前没有发现这功能么?他说,之前没有用过,攀岩是第一次使用。我点点头。我们就这样平静的坐了一会儿后,他说,其实啊,我并非要把整个居川当成监视的对象,只是想弄明白,当今的世道,为何人兽不分的行为骤然增加,说不定“九米”可查得“人性与德性”这特殊的光波流失后的去向?九米可以看到异常的波,你家的位置也正好居高临下,可惜只能看到九米的范围。我说,如果与被观察者一同进入了弯曲的时空,视角同时变化的话,也并非容易发现得了呢。

 

吃过午饭后,闲来无事,便随意开车上路,其实也没有方向与位置要去,只是沿可以走的路前行。小黄说,我从没有与卿丘晨联合对你做任何的测试之事;灿烂的莲花、攀岩的佛光,我均是事后才知;特别是佛光,小朴感到诡异才说给我听,还说他没看到,你也没有看到,只有小卿一人在兴奋的高喊,还替你们着急;我专门找卿丘晨问过,她说不是虚幻是真的;她还问过经理,经理也说已经看到,与她的说词一致;但让小卿不理解的是,润生当即问了,你老师也看到了?她回答说,没有,还开玩笑说,我老师与小朴这样的凡人俗士哪能看到?所以,我认为又是计谋;至于小朴你完全放心,我们的谈话他根本听不懂,他就是一攀岩教练,农家男儿,文化程度低,有话张嘴就说,不经思量,但很孝敬,最担心的是哪一天做错了事被我开除,就再也找不到一份工资待遇都非常满意的工作了;所以,我拿这事便可让他服从;看他也不象有心计的样子。小黄停了一会儿又说,可以看出一点,关于师娘之说,小卿知道是乌龙事件也不在乎,仍然很喜欢你;至于在热能波的研究中带上她,有两个方面的考虑;一,不是润生的人呢,肯定会帮我们;二,如果是呢,正中下怀,许多事情我们只要小心不让她知道或故意朝相反的方向引导就是,还能掩人耳目。我点着头说,你心机很重,还大胆放肆的明说,不怕泄露秘密?他不屑的回答,我早说过,在这辆车内,任何人任何事,我都清清楚楚一目了然,而他人却无法窃听,包括你我的呼吸之气息。说过后便傲气的看着我。我点头说是。随即寻查听不到声音的原因,仍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他说,唉,你若早表明身世或心事多好,许多事情早就告之你真相,也不会彼此的伤害了。我说,我的身世呢,是你老师,我的心事呢,就是你们马上要毕业,这段时间得集中精力完成论文与答辩,要取得好的成绩,也算对得住自己这四年的心血,还有我的辛苦。他慰藉的点头,说道,虽答非所问,却也如愿以偿。

 

2010年6月,全班30名同学,经过七位教授的考评与答辩全部顺利过关,都取得不俗的成绩,这与他们在太体量认真的完成了课题有关。我也彼感欣慰。我决定辞去南方大学的职务,直接进入公司上班,便向学院递交了辞职申请。院领导商定后答复说,让我帮着再招齐下界同学后离开,时间不会很长。我想了想,就答应了。如此说来,我离开学院的时间最晚便是8月底或9月初。毕业季到来,我的学生们都为着各自的前途做着准备。许多人来征求我的意见。北京、南京及上海的如李学止、张山成、罗树栋几位,打算回到原来的城市,正好有大学的物理系招人,便去应聘。他们说这样离父母近,可以照顾着,否则感到孤苦伶仃于心不忍;我赞成他们回去。另几个同学,程争取,武光荣,陈子时等,想着回到原籍去,在附近的县城找个工作,至于何种专业已不再重要;他们半开玩笑的说,世界末日二年后就到,孤独的在外打拚,倒不如与家人相伴走过旅途的最后时光,生命只有一次,在哪里找个工作也能养活自己与家人。我说,把关于对末日及死亡的思考,转化成对生存意义的寄托及对精神世界的鼓励,也是件好事;去除所谓的末日不说,此想法也是正确,家人总是我们这一生中,最值得相伴与相随的人。他们听后非常欣慰,只要老师不觉得是对所学专业的荒芜就感到安心。我当然不会这般思想,专业只是工具还非方法,掌握好生活的方法才是对学业的一种肯定。是啊,生命一次,今生过后,来世肯定不会相见,所以,所谓今生的相伴与相随,便是唯一的一次;想想生命的短暂与老去的无奈,满满的全是心酸,所以我支持这些学生的做法。

 

而其它的几个同学,宋亮、郜浩然、信德才及卿丘晨,他们的家乡偏僻没有工厂,距离县城也远,所以早与黄冈古商定,盼望着能到太体量上班。黄冈古从中牵线,事情也得以顺利实现。我当然非常高兴。他们还不知道我的加盟之事,以后肯定知道,所以在与他们告别时,我趁机说明,因为科学不分区域也不分学科,所以我准备待新学期招生结束,便正式到太体量上班,咱们就是同事了。他们一听非常高兴,啊,这可是好事呢,又多了一层同事关系,研究课题就更容易出成绩了,不至于白白的拿着工资,还愧对黄同学的栽培。这当然是说笑。其实,我们的工作未必一致,却因为熟悉可易于交流。宋光试探着问,老师也加入太体量了?我反问道,有什么问题么?他笑嘻嘻的说,那正好啊,如果有了最新课题,老师可以带上我们一同试验,咱们有着这么多年的感情基础,思维与策略也肯定一致。我点头说,是呢。他又说,工作几年若不出点成绩总感到不好,即使黄老板没有微词,我们也是感到有亏。我说,有这种想法是对的,这也是前进的动力;就是啊,我们有了这许多年的情感基础,合作起来肯定顺利,大家彼此帮助着早日取得成绩吧。我这样说的目的很简单,我也需要他们的帮助呢,所以这便是最好、最信得过的帮手了。宋光高兴的说,还有,我首先声明啊,如果老师只需要一人跟随提包的活计,那绝对不能选择没有声明的郜浩然呢。我笑笑说,别介啊,到时我选择你,你再选择小郜,我带着你,你带着他,那你不也有了秘书不是?郜浩然笑道,这主意不错,到时我也选择位提包人士,就黄冈古了,行吧?黄冈古连忙点头,行,行,那我先谢谢郜兄的大力提携,非常感谢。于是大家哈哈一笑,这事算是过去了。其实,我说的全是心里话,我得让他们几个都纳入我的行列之中,以便成为我最有力的帮手呢。

 

说过之后,我想到第一次迈入太体量时,瞬间消失的红墙及进入大海的场景。便想要不要与宋光他们说明,好让他们有所觉悟。又怕说明之后,若有警惕不是最原始或最直接的表现,会弄巧成拙,好在只是一种虚妄的假象,也不会造成大的损害,不说倒也可以。黄冈古看出我的担忧,悄悄说,红墙与大海,因人的心景不同而不同,与生死无关,还是真实的表现最好。也就随了黄冈古吧。之后他告诉大家说,太体量已正式接纳各位为新员工,明天十点有专车来接去签订合同,要早收拾好呢。同学们非常高兴。之后散开。我回到宿舍。不一会儿,黄冈古就来敲门。进屋后便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问,怎么了?有话要说?我看他的手一直放在口袋里,他若有话要说肯定拿出绿色柱石。他说,在这里每次都得借助外在的能量才能说事,时间也短,这次怕说不完。我说,这有何难,你忘记了我可以使柱石发光,来,我拿着。我还想到了,当我手拿绿色柱石时,他讲得每一个事件,其画面都会真实的闪现在我的脑海里,我还彼为惊讶与惊喜。但他并不知晓,我也不会让他知晓。小黄摇着头说,柱石是借着你的体能发亮,你终不是“母体”,会有所伤害。我问,是种怎样的伤害?小黄说,我拿的久了有种疲惫之感,你没有感觉么?我想了想,还认真的感知了一下说,好象有那么一丝丝的疲惫之态?他张口就说,你还高智慧呢,又上当了,我根本无法使之发亮, “母体”怎会有疲惫之感?我站起来就要踢他。他说,慢着,不想知道“母体”是何物?我立即停住。其实并非真要踢他,只是表示一份信任被耍弄后气愤而已。即使如些,我的心中仍充满了温馨之感。他说,我还有许多事情要讲,靠你的能量肯定不行,得选择一个极其安全的地方才好。我疑惑的问道,关于“九米”的来源?他摇头说,不全是,与“九米”同源,还有菱形玉石,你见过的。我才想到,我对他施加波能灭口时,彼此间闪现的便是那块菱形玉石形成的橙色光环呢。

 

之后我们随意聊天。他说,你进入太体量时受到探测,是你情况特殊;而你表现出莫名的担忧,是因为你不知恶魔已在这里,否则定是另一种状态了;若换成小宋及小郜他们,根本不会动用如此的能量测定,所以更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又说,其实,当初发生的一切,全是我的主意,我得让他相信我与他站在一例;之后我就想啊,到底是什么让你担忧或恐惧呢?我问,那,得到了什么结论?他说,你有一种自然的感知危险的潜质,你的担忧与恐惧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措施,让你自知已处在危险之中,就是这种自我防范的本能,说明你的能量大到无限;便知你是另一类人了,所以我决定直指要害,说出你的身世,可你淡然应对,从未露出痕迹。我微笑不语。他说,如今我们已是友人,彼此便是知无不言了。我们会心的一笑。就这样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并超越了师生或老板的关系。我告之他说,这个暑假我想去外地旅游,否则进入公司以后,再没有较长的时间供我自由支配了。他苦笑着说,这种想法不错,我就没这个福分了,只得好好的工作。之后我们又聊了很久,包括苍生、未来与永恒,还分别述说了自己对生命的理解。当天傍晚我们分开时,我就有种意犹未尽与恋恋不舍之意,也有种淡淡的忧伤与轻浅的惆怅;感到不想离开他呢,我们永远在一起才好。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我与黄冈古飞驰在空中与黑暗魔鬼展开了殊死搏斗,还是在崖山海岸,魔鬼一会儿又变成了段成式的面孔,就是《酉阳杂俎》的作者,手中拿着一本书,书中发射七彩光剑,是灭杀我们的武器,接着就看到有数十万之众的飞船在血海之中荡漾,背景却是硕大的月球;我与黄冈古在不同的位置奋不顾身拚死作战,我们之间还连有一道闪亮的光束,并因此交流着信息、感知着危险所在的方位;之后,光束瞬间却被七彩光剑斩断,他便似风筝一般的消失在耀眼的明月之中;我在悲痛中飞奔,如何也是不能穿越四维前去营救。我还泪流满面的想过,他最终还是死了,终也没能听到我亲口说出我的身世,更是没有去过我的四维空间,遗憾之情让我抑制不住悲痛欲绝。一阵心悸醒来,我惊出一身冷汗,原来是一场梦境,于是便想此境况所显示的意义及对我未来是种怎样的指引。

 

我再也睡不着了,便在黑暗中座起,睁着双眼看远天的星空。想那道莫明的光束,是否是我意识里切断后便致他死亡的光线?想山顶杀他时,我就有种阵阵的心痛,却没有丝毫的内疚,因为我并非真得要他死去;而现在的梦境则是这般的让我悲痛欲绝,若是此时他在我的身边该有多好,我们可以相拥或牵手,可以感知彼此的存在与温暖,可以共同维系那道光束的坚韧与牢固。之后,又深思这个梦境传递给我的信息,是崖山之战的暗示?是未来争战于月球?还是黄冈古果真与我有着莫名的关联?还有啊,至于我的身世,我可不可以因为梦境中的遗憾向他如实说明?可是,末日并未来临,告之只会增加他的心理负担。天刚蒙蒙亮便忍不住打电话问他,晚上睡得可好?有没有美梦相伴啊?他小子喜不自禁,开始说睡得可是好,转而又说,这么早只是单纯的问声好么,肯定有事?我则婉转的说明,我们已是好友,问一声早安总是应该吧。他说,这样轻描淡写,就算好友也没有实际意义,我需要实际的关怀,实际的?比如来个、进出维度的举止?我说,好吧,改天给你两脚权当实际的关怀了;行了,告知你我要旅行去,肯定回来,就这事。然后挂断电话。知他很好我便安心,便不再为梦境心痛。思想着说出身世又能如何?又不是四维的波能外泄?之后又想起崖山之战,让我如何也放心不下曾经的小皇帝赵昺了,不知他在四维里感过快乐与安心么?或懂得人们所说“崖山之后无大华”的意思么?于是便想,还是先去崖山祭奠一番吧,已经七百余年了,那里有我不曾放下的悲伤与哀思,有我无法安置的心痛与耻辱,我虽不愿提起却也从未忘记。只是时光已过千崇山,情怀飘浮七百年,当年一别,我还从未再次踏上崖山之峰呢。我得去朝拜那些为国而失的十万灵魂,并诚挚祷告,让他们放心,正是有了他们的勇敢与刚毅,大汉的后裔才又昂首挺胸朝气蓬勃欣欣向荣,大华的土地才又重放光芒、成为物宝年华的圣地。想到这些,心中便充盈起一种力量,我信心百倍,当即决定,一定得去崖山,如若不然便心有不甘终生遗憾呢。是啊,趁着这最后的一个暑假,我要去虔诚的朝拜忠士的英魂。

 

2010年的暑假是我最后一段可以自由支配的时光,便想着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也好让我静下心来思考一番,千年之行的意义与未来足迹的走向。我已决定辞职去太体量上班。似其它的专家一样,集中精力研究外太空的异常特征,从而探知莲花是种怎样的时空符咒,我又如何才能升有拯救之心?这样对我、学院或太体量也都有个合理的交待。这是个重要的转折点,此时我若沿着千年的人生之路重走一次,定是意义非凡,也不定会有新的发现。去往崖山,更是了却我的多年心愿呢。是啊,风云变幻,瞬时无常,曾经的苍海已化为桑田,过往的烟云亦随风离散,那些温暖的欢颜,纯粹的亲情,再也不曾寻见;而影像却永远的定格在记忆深处,融化在了血液之中,并筑成坚硬的丹心侠骨。是啊,人生一场千帆已过,末日征兆从未显现,所以我未来的踪迹仍要以寻找末日为重呢;于是,我便以“末日”为契机,来梳理我要去往的地方,就是那些在我生命中值得回忆的家园,以纪念我活着的意义;当然也得去阿斯帕卡大峡谷呢,听说在六百米高的崖壁间,已开拓了水晶栈道供客人游览,不知附近的湖水开发了何种的项目?而证明我身份的索多镇,是我行走在尘世唯一被记载过的家乡,也得去游历一番;还有我与王早老人生活的柳园口村,是王早老人用尽一生的时日,告知我不得随意进入四维,才避免了之后诸多不幸事件的发生;这对于普通的生命来说,也是功德一件,我也得去他的坟墓敬仰祭奠,算是给他的一世为人作个圆满的注解;至于那些消失的村落,过往的亲情,还有“铜古瓷”之地,若有时间就去,如若不许,以后再去也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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