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苡昨天定下一辆马车,接下来以平路为主,马车是目前最便利的交通工具。大小刚好够他们三人休息,太大反倒累赘,她可是有乾坤袋的人,不用担心行李问题。
小九抢过鞭子,自愿当起车夫。他思考着十一发出的威压,这才发现他与她差的太多。但更多的是下定决心努力修炼,赶上十一!
从马车走动开始,石苡就发现有小尾巴。可自己是个不用吃喝睡的,只要他不动手,就能耗死他。就这样,白天小九赶车,晚上她接手,除去大小解偶尔停一下,吃喝都在车上,连赶三天,被派出来跟踪的随从彻底崩溃,发信号后再也支撑不住累倒在地。
收到信号的人此时坐在马车上,旁边呱噪的声音响起:“不去追?”
他摇头,这世界不大,迟早能再遇到。
再说石苡这边,她这把懒骨头可以窝床上追一天的剧,小五和小九就不行了,吵着要下去活络筋骨。于是她牵过马车,两个小猴子在旁边嬉笑打闹,她看着白云感叹道:“年轻真好~”
多亏那个小尾巴,三人提前两天来到西邬城。西邬城为石城,盛产石头,东篱皇室的石头都是西邬运过去的。城中有两座大石山,中间为官道,人们的居所依山而凿。
到时正好傍晚,城门口有小厮热情的帮他们安顿马车,夜晚的西邬城不允许进马车。见前面的马车给了几颗碎银,她便也学着给,只见那小厮眼睛都笑眯了,便知给多了。进城后,小九才告诉她,方才给的足有半两,够买半年吃食。怪也只能怪自己对碎银这种东西没概念,铜盘镇买东西找回来的这些,她甚至不知找的对不对……于是她把散钱另装进小袋子递给小九,交给他理财。
三人进城没走几步,就有一群人笑呵呵的走过来,石苡恍惚间感觉他们和火车站拉客的差不多,一路上笑着谢绝:“我们想看看夜景。”
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说:“夜景哪里都比不过我小香院的,小公子们来吗?”说完爽朗的笑着,挤胸抛媚眼一气呵成。
小九早就脸红了,石苡却是第一次见,觉得好玩的很,也笑着说:“待小爷们逛累了,必要去你的小香院坐坐的。”
妇女“啊呀”一声:“务必啊,别让我独守空房呐~”这声音着实酥软,她自省两辈子都没能发出这样的声调来。
嘴里回着一定,潇洒挥手,小五和小九早就走开很远,他们第一见这性子的十一,除了丢人再想不出第二个词。
调笑一番后,心情开畅许多,张开双手,左小五右小九的揽着肩,那二人一副不想和她说话的样子别开头。
转着眼珠子提议:“找个地方吃饭吧。”
小五这个小吃货早就饿了,瞬间忘却刚才的事,高声喊着:“我要吃肉!”
西邬城两座山上的灯光将官道照的通明,不论走南去北,西邬城都是必经之处,因而多食肆、客栈、青楼。石苡一行人步上石阶山道,石阶蜿蜒而上,琴瑟琵琶,丝竹管弦不绝于耳,店铺高低林立,灯火辉煌,店内人头攒动,谈笑声,杯盏声,歌舞声,一声声地撞进耳朵里。
牵着小五,跟着肉香,走到一家食肆门前,门口写着:飘香食肆,确实店如其名。店里食客满座,伙计把三人引到二楼,靠窗坐下,石窗圆圆的,正好能看到对面,对面以客栈为主,柔柔的烛光透出一扇扇雕花的石窗,别有一番意境。
石苡不会点这世界的菜,便让小五和小九做主,可他俩也没吃过这样的店……她招呼来伙计,对方直接带着她去到楼下。伙计捧着一个大石碗站在旁边,打开锅盖,肉香裹着热气喷到脸上,难怪这家店生意格外好。她夹来卤鸡爪,卤鸭掌,卤鸭翅,每样各六只,又提出一只卤猪蹄,一只烤鸡,让伙计剁碎后捧上楼去。另外一锅是鸡胗猪肠之类的,她没敢拿,虽去过腥,到底比不过原世界的厨艺,虽然吃的人不是自己……
慢慢踱回楼上时,小五一手拿鸭掌一手抓猪蹄,吃的格外快,满嘴满手的油。小九也肉慌的很,面前两根鸡爪大骨,小骨怕是都嚼进肚了,左手吃着烤鸡肉,右手不忘扯下鸡大腿给小五递去。她看的又好气又好笑,提醒两孩子把骨头吐干净慢慢吃,不够吃还能再拿,自家现在不差钱,两人点点头,忙的没空回答。
看了会儿他们,又转头欣赏了会儿窗外的风景,再回过头时,石碗已经空了。小五啃着最后的鸡爪,小九在舔嘴,两人眼巴巴的看向她。笑着站起身,下去拿来两根烤猪肋骨,赶上猪尾刚烤好,也拿来一根,顺便放进十多只鸡爪鸭掌给他们当零嘴,还有两个水煮蛋加两杯蜜水。跟着伙计上楼,那两人见碗眼亮的表情跟得了肉骨头的小奶狗没什么两样。
石碗里还剩些鸡爪鸭掌,还是十一说可以打包带走才没吃光。小五和小九瘫在石椅上摸着肚子,石苡先前听伙计说西邬城有一瓦肆,今晚在演《帝遇》的第三节,讲的是东篱璨初遇皇后北倾欣,一面定终生的故事。
她拎起两人,拿起零嘴,结账出门。山顶的瓦肆传出隐约的鼓声,越走近鼓声越震耳。两个吃撑的听到鼓声时就振奋了,一路小跑早早的跑到山顶,占着前排的位置。石苡怕吵,独自坐在最后一排,对着回望的两人笑着挥手,让他们安心坐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