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舸不知水煞阁严家,秦策略有耳闻,据说当年从万钧殿逃出升天的主要就是水煞阁严家,还有一家姓蒙。
如果没猜错,哥俩都是上代沦水堂堂主严喜的后代。至于严喜,估计自封水煞阁阁主了。
师弟遇到他们可谓强敌,一个严辉就不简单,何况又来一个弟弟。
不过他也非常吃惊,吃惊周舸竟然厉害到如此地步,凭他的仙基竟然压制修炼三百余年的严辉,太不可思议了。
难怪师父看上,师弟的术法根基超过常人太多太多了。
周舸不知严光,但直觉告诉他此人比严辉厉害,要不怎么弟弟作正堂主,哥哥作副堂主呢?
事实也是如此,严光实力超出严辉一截。
估计一战二不是对手,也得请帮忙的。
掏出绫女图空中一展,严家兄弟以为是攻击性法宝,一同后退数丈。
图画展开,一阵寒气逼来。随之,一个容貌十七八,全身洁白胜雪的半人半妖走出。
妖女顶着白狐耳,裙下藏着狐狸尾,腰间一柄凤雪剑。
轻轻落在周舸身边,脚下冻起冰块,本人立于冰块之上。
明瞳一闪,低声言道:“大觋师,两个三百年的散仙吗?”
“我看不出来。”周舸言道。
“情形如何?”
“一个能压制,两个怕不行,所以请你。”
“愿意效劳。”
轻轻抽出凤雪剑,和声言道:“来一个吧。”
有时候看不透对方修为是件好事,比如周舸。严家兄弟不同,他们看的清对方修为,而且清清楚楚。面前的仙家修炼正道五百年,岂是自己能对付的?
严光剑指前方:“你是什么东西?”
“雪狐成型罢了。”
“正道的……妖仙?”
“不敢,最多半个仙家。”
严光低声道:“哥哥,我看跑吧……”
严辉努努嘴:“你看那边是谁?”
严光偷眼观瞧,持墨麟宝剑的秦策正盯他们方向。
“万钧殿的在这?”
其实秦策并没有盯他们兄弟,而是盯看白圣雪。他见过的妖物不少,此等妖仙凤毛麟角。
五百年的妖狐还了得?再有五百年就是通天之狐,想不到师弟跟她有缘。
当时去白棠城怎么没见过呢?难道不在东城?不会也是弟妹吧?
他胡思乱想,战场已然活跃。
白圣雪跟周舸一样,作战极少废话。手舞凤雪剑直奔严光,先剑法试探。
严光与其碰了几剑,发觉越接触身体越僵。再看哥哥,正和周舸兵刃想碰。
转眼前方,对方没启一术,不明白怎么回事?
实际情况乃是凤雪宝剑起的寒意,令与其交战之人身体发冷,跟术法无关。
本身就怕,更别说交上手,也就四十回合,融水术一退,飞身跑向福山下。
严辉这个骂呀,你怕我就不怕?逃跑不说一声,还是兄弟吗?同样融水术遁走,飞身跑下福山。
两人离开,水面褪去,其余人等重新回到地面。
周舸刚要追,白圣雪拦住。
“大觋师,你不正想看我实力吗?”
说完启凤雪剑诀,严家兄弟逃跑的路上吹来一阵风雪,风雪成茧,将二人裹住。
再看雪茧,似乎燃起雪状烈焰,跟着两只雪凤冲上云霄,消失不见。
“城主大人,圣雪的雪茧术和雪焚诀如何?”
“厉害。”
“多谢赞赏。”
明瞳一闪,发觉吕原要逃。
问道:“他是什么人?”
“也是敌人。”
宝剑一甩,凤雪宝剑飞向吕原,穿喉而过。
两人回归队伍,秦策拍手叫好。
“师弟,打的太好了,令人刮目相看;这位是谁?也是弟妹?”
白圣雪收回宝剑,和声言道:“人妖殊途。”
“也是,也是。你叫什么?”
“白圣雪。”
“人如其名,师弟有你帮衬,能省不少心。”
白圣雪闪目,六百年仙家,管大觋师叫师弟,不用说周舸已有仙缘。
“多谢。”
周舸来到三郡拘手前,徐长连、梁长贵等人都吓傻了。他们以为得了仙家帮忙今后至少大富大贵,往好了想,说不定也能修炼成仙。
万没想到金榕等人轻松被杀,他们的师父没在周舸面前过十回合,更没想到意外到此的仙阁堂主也不是周舸对手,更别说狐仙帮忙。
周舸轻叹一声:“荀郡守,徐领队,把人押去孤山郡吧,一五一十审讯清楚。”
荀溪、徐云卿领命将人押走,路上遇到即彦师和缑朝。
周舸讲明经过,一同去了孤峰郡。
白圣雪要主西城之事,提前回了白棠城。
秦策单独找来周舸,告诉他杀水煞阁成员的事完不了,让他加强戒备。
说完去见师父禀明此事,然后去给师弟找帮手。
众人回到孤峰郡,即彦师亲自审讯。
徐长连、梁长贵父子、李长司父子、静游师太供认不讳,把他们犯的案子和参与的事交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周舸将案情写成折报送回太子府,同时讲述徐云卿。
聂麟功过分明,判主要人犯就地斩首,判徐家姐弟无罪;至于两郡无主,新郡守来前,令荀溪总理三郡。
一来一回不足一日,旨意传回孤峰郡,荀郡守非常高兴。估计绍闻境内总领三大郡的他是独一份。
次日午时三刻,犯人押至城外,刀斧手手起刀落,砍下六颗人头。
自此失髓案告破,三郡张榜安民。
徐云卿和徐开亲自把父亲推上断头台,处刑后先后自刎。可怜徐家忠烈,可怜清都罗刹威名。
应徐云卿所请,周舸为其收尸发丧,最后把人葬在清都山下。
一切办妥,即彦师回天顺复命,梁怡和单泓回了炎月教国,周舸先去北辞郡讲案件经过和案犯成员,然后回了白棠城。
上午白棠城有喜事,回家前凑了个热闹,喝了两杯喜酒,给了喜金。
下午来到中央大街,一切如旧。
周府大门一开,灵姵夫人领着小周安出门,后面跟着两个丫鬟。
“夫人,天冷了。”他温声说道。
万姵点点头:“我知道,夫君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暮弦呢?”
“在大厅吧。”
“传个信吧,晚上吃个饭。”
“周舸,你是不是有事?”
周舸摇摇头:“有点疲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