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什么条件都答应!”朔庭城外一处秘密行宫,令主斩钉截铁地说,“目的就是让西虞人麻痹大意,方便我们实现计划!”
说着将视线投向使团主使乌腾杰:“你做得很好,虽然让出了一点土地,也让鄯兰和西虞打得火热,但只是权宜之计,我们很快就会将失去的统统要回来!”
卜黎杉说:“据可靠情报,西虞怀王仍然在长雍关,元宇澈明日动身回长雍关。”
青松说:“就是这两个可恶人物,杀了我们的人,抢了我们的土地!”
“你,”令主对卜黎杉说,“负责引开元宇澈,我来对付那个女人!”
“遵命!”卜黎杉一挺胸膛。
令主又说:“元宇澈死活倒是次要,你不要拼蛮劲,保全自己为上。 ”
卜黎杉应了一声“是”,又说:“您也要多保重。”
“放心,我不近距离硬刚,而且,落日弓从来箭无虚发!”
说着转头看向青松。
青松马上说:“令主放心,特别通道周围已经布置完毕,谅元宇澈插翅难飞!”
“好!你做的事情我一向放心!”
“我对明天回程有点不放心。”玉丽筝说。
她将眉扫、眉笔收进梳妆匣,将梳妆匣搁到抽屉里,又补上一句:“毕竟要从铁弗的地盘通过,沿途地形复杂多变,容易有埋伏。”
这样的地形,之前方便元宇澈和她秘密来到鄯兰,现在则增加了归途的凶险。
“铁弗使团一口答应让出特别通道,确实可疑。”元宇澈说。
见未婚妻从梳妆台那边走过来坐下,连忙将手里的茶盅递过去:“我们利用特殊通道打通西域,他们想利用特殊通道搞事情?”
“你不觉得吗?”玉丽筝接过茶,闻了闻,“他们虎视眈眈,就等着你这个猎物经过。”
敏感如她,自然明了未婚夫对于西虞国防的重要性。
元宇澈说声“我出去一下”,转身走出时,刚才甜笑的脸色已变得凌厉墨黑。
经未婚妻提醒,他觉得有些事项要重新布置。
想把我当猎物?痴心妄想!
第二日清早,元宇澈一行踏上归程。
他身着银灰色系内袍,红底黑面披风,坐在青骓马上,英气逼人。
得知消息的鄯兰人纷纷出动,想一睹西虞车骑将军风采。谁知将军半戴面罩,只露出一双剑眉。
但是风采神韵,已经由通身气派散发出来了。
鄯兰新王、原凡达王子恭恭敬敬陪骑一旁,他要一路将西虞将军护送到长雍关。
两人后面跟着各自的卫队。然后是西虞使团,使团后还有两国的护卫军队。
看热闹的人太多,整个队伍走出鄯兰城,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
“报!元宇澈由凡达陪同,已经出了鄯兰城。”
令主面无表情,他旁边的青松则出声问:“元宇澈后面的卫队呢?上次在神台劫持大王的小个子,在不在队伍里?”
“这,卑职再去探!”
令主这时冷冷出口:“记住,劫持大王的小个子,是西虞天雄军苍狼队总领,是个女人!”
这回不但斥候,青松也目瞪口呆了。
“卑职根据这个特征再探!”
斥候走后,令主见青松仍未回过神来,就解释说:“那女人是元宇澈的情人,西虞投弹就是她搞出来的,珠......”
令主显出痛苦的表情:“卜兰珠公主就是她设局害死的,梅坞也毁在她手里......”
青松更加惊骇,一惊元宇澈的情人这么厉害,二惊令主的情报也如此厉害!
“杀元宇澈难度大,杀这个故意隐身的女人容易得多。元宇澈牵涉西虞军力强弱,这个女人牵涉元宇澈生死。”
青松恍然大悟:“世人都以为我们要杀元宇澈,其实我们要捏元宇澈的命门!”
令主阴恻恻又来一句:“还有那个怀王......”
西虞车骑将军和使团的队伍,在丘陵峡谷中穿行,这里地貌独特,岩石皆为丹霞色,经风化和流水侵蚀,形成孤立山峰和陡峭石壁,山峰石壁之间的峡谷有潺潺流水,有草地花甸。
使团过后,是断断续续的行商队伍,或者到中原游玩的西域人。
元宇澈和近侍夹杂在行商队伍中,在他后面,间隔了十几个西域人,就是玉丽筝和她的苍狼队。
看到未婚妻饶有兴趣地欣赏周边景色,元宇澈心底的微笑慢慢浮现到脸上。
出了峡谷,前面是长着丛丛树木的平原。
使团队伍转个弯,被树林挡住,看不见了。
一列人马从树林闪出,隐入另一丛树林,带起团团尘土。
距离远,看不清人马的模样。但速度如此之快,让元宇澈心生怀疑。
他向吴己看了一眼,吴己心领神会,一招手,带着十几个飞虎卫追踪而去。
在林子里等了半盏茶功夫,吴己带着一个人回来了。
这人头扎黑巾,身着黑色短衣,一看就是练家子。
“落在后面的。”吴己说着,又问那人,“你们是谁?在干什么?”
那人紧抿嘴唇,一言不发。
“赶快说!否则杀死你!”吴己将剑横在那人脖子上,“你们是谁?”
那人保持沉默。
吴己剑刃一拉,拉出一道血口子,那人仍然不回应。
元宇澈挑挑眉。
吴己右手扳住那人的头,左手捏开他的嘴巴,吴铭掏出一个纸包,将纸包里的药粉倒了进去。
很快,那人全身扭动起来:“痒,好痒!”
说的是中原话,带铁弗口音。
转眼,那人已经挣扎着跌到地上,满地打滚:“痒,痒!”
三人轻蔑地俯视着地上的人,任他滚来滚去。
“我说,我说!”经不住深入骨髓的奇痒,那人终于求饶,“我们,是铁弗勇嘎兵,刚从长雍关回来......”
铁弗勇嘎兵,以速度取胜,出击来无影,去无踪。
元宇澈心一滞,剑眉竖起:“你们到长雍关做什么?”
“哎哟,痒!”那人又开始打滚。
吴铭将解药倒入那人口中,那人不痒了,只剩抽搐:“我们昨夜潜入长雍关,绑架了、绑架了.....”
“谁!”元宇澈剑指那人面额。
“西虞怀王!我们将怀王兜入麻袋,撂到马背上,又连夜赶回来......”
元宇澈算了算,以勇嘎兵的速度,从长雍关赶回,恰好这个时候到达这里。
“怀王,”元宇澈痛苦得咬了咬牙,逼问那人,“现在怎样了?”
“令主说,我们只管绑架回来,死活......死活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