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一队巡逻队伍走过后,唐冰用手轻轻拍了下常在的后背,飞身翻上了亭子。常在立刻施展轻功,翻身而上,紧紧地跟在唐冰身后。
唐冰压低身体伏在琉璃瓦上,回头看了常在一眼,用手朝着斜前方的一片黑暗处指了指,又用手做了一个跳跃的动作。
常在明白了,这是唐冰让她朝着那片黑暗处跳去。常在不知道那黑暗之中是什么,但是她信任唐冰,对着唐冰用力地点了点头。
唐冰见常在明白了,便迅速回头,用尽全身力气,朝那黑暗之处跳了过去。常在片刻也不敢耽误,在唐冰起跳的同时,立刻施展轻功,奋力朝着那黑暗之处飞身跃去。
常在和唐冰几乎同时落地。二人刚一落地,常在还没看清周围是什么环境,就被唐冰一把拉住,进入了一个四周黑漆漆的地方。
常在什么也看不到,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眼睛终于适应了这里的黑暗,才发现,自己身处一座高大的假山山洞之中。山洞洞口处透着微弱的光,那光完全照不进山洞里面,常在不由暗自感慨:这里真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唐冰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压得很低:“常在姐姐,这里就已经是华苑之外了。我们一会儿出了山洞,还是要小心那些巡逻的队伍,不过,这里巡逻的队伍可没有华苑里面出现的那么频繁了。”
常在松了口气:“可以说话了?真好真好!刚刚真是紧张死我了!”
唐冰笑道:“还是紧张点好,松懈了容易被发现。”
常在抿了抿嘴角:“我们快找路出了皇宫,就可以放松了。”
唐冰点点头,带着常在出了山洞。二人在皇宫里兜来转去,躲避巡逻,绕过守卫,走了一整晚,却始终找不到出皇宫的路。
天就快亮了,唐冰带着常在回到了假山的山洞里。
常在很是焦急:“天就快亮了,我们还找不到出皇宫的路,这可怎么办啊?大白天的,我们要躲去哪里?这山洞白天会不会有人来啊?要不……我们还是回华苑吧!”
唐冰想了想,说道:“我可以回华苑,但是你回了华苑,就危险了。我们还是躲在皇宫里,不要回华苑了!”
常在思索一番说道:“我们两个不见了,他们一定以为我们逃出了华苑,于是就会在皇宫里到处找我们。那我们躲在皇宫里的任何地方,都不怎么安全,还不如躲在华苑里!”
唐冰眼睛一亮,笑道:“好主意!那我们就躲回华苑去!不过,我们动作得快一些,很快就要到他们天亮前最后一次交班的时间了。”
常在一时没理解唐冰的后半句话,疑惑地望着唐冰。
唐冰解释道:“要赶在他们交班的时候,我们才有足够的时间,翻过亭子下到地面躲到廊柱下。”
常在恍然大悟:“哦——怪不得昨天晚上,我们在廊柱后面等了那么久,才翻上亭子的!原来你一直在等他们交班呀!”
唐冰抬眉一笑:“走吧!”
唐冰带着常在从假山跳回亭子,下了地面,躲在廊柱脚下的暗处。两人并没有回各自的房间,而是顺着游廊旁边的一条小路,来到了华苑的后院。
唐冰之前没来过后院,还以为这里是官爷们的歇息之处,本想着找间房,躲去床下,两人可以休息一个白天,晚上再出去找出路,谁知进了后院的月亮门,才发现后院只有一间大殿。
二人贴着墙脚,猫着腰,试探着溜进了大殿,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没有守卫,更没有巡逻的队伍。
唐冰环顾四周,对着常在指了指盖着厚厚帘布的边几,常在意会,两人钻入边几之下,将帘布整理平整,这才放心地靠在一起睡着了。
常在睡得正香,突然感觉自己被捂住了嘴巴,惊恐地睁大眼睛一看,原来是唐冰。常在不解地看着唐冰,不明白她要干什么。
唐冰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常在点点头,唐冰于是松开了捂住常在嘴巴的手。
唐冰对着帘布指了指,常在疑惑地看了看帘布,随后便听见了脚步声。常在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唐冰早就察觉到有人来了。
帘布很厚实,常在和唐冰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听见外面似乎来了不止一个人。常在想了想,悄悄地摸出藏锋刀,对着帘布轻轻一划,锋利的刀尖立刻将厚厚的帘布划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常在得意地对着唐冰挑了挑眉,将唐冰面前的帘布也划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
二人透过细小的缝隙,查看着外面的情况,虽然因为缝隙实在太过细小,看得有些朦朦胧胧,但是至少看得到人的大致轮廓,分得清是谁在说话。
常在对着缝隙看过去,心中暗暗惊喜不已。进入大殿的人中,有一个正是她想寻找的皇上!
可惜,时机不对,此时的常在可不敢跑出去偷皇上的心血。况且,她的法力还没有恢复呢,出去也偷不成心血啊。
不同于常在,唐冰见到皇上只有惊,没有喜。她想不明白皇上来这里做什么。难道,皇上就是那个练邪门武功的人?如果皇上武功高深,那她和常在就更加危险了。
二人小心翼翼地盯着缝隙外面,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这时,从大殿门口急急地走进来一名官爷,这名官爷常在认得,就是那个说她“新鲜”的大鼻子官爷。
大鼻子官爷对着皇上行礼后,并没有对皇上报告什么,而是转身向着皇上身边的一个太监打扮的人报告道:“巫大人,有两名肉华跑了。”
“巫大人?难道是创建征华制度的那个太监巫亦明?”常在心中暗暗猜测着。
巫大人不缓不慢地细声说道:“不打紧。这皇宫之内守卫森严,大小路径巡查频繁,她们跑不出皇宫的。多派些人手出去,仔细搜查,找她们出来,定要严惩一番才是。”
大鼻子官爷领命,恭敬地退了出去,与被推搡着进入大殿的一男一女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