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尖着嗓子喊破云霄冲出大气层干飞航空母舰,激动的把桌子腿折折剪剪,我都在说些什么。。。
……这未免也太尴尬了吧。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
对上这个凉飕飕的眼神,祁景一惊,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屏住呼吸,凉气一下子窜上脑门,干笑着卡了一下,唤道:“白…白叔,您怎么来了?”
白泾明听了也没反应,冷着脸站在原地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空气安静得令人窒息,祁景没办法只好回头求助,却看到个同样尬笑的人,不过比他要冷静许多,只是觉得不好意思。
小舟尴尬的脚趾扣地,凉凉的回视,眼里表达得意思很明显:你去死?!
结果他真的就被打了个半死。
老爹勉强理智地放下东西便毫不客气的过来揍这个差点拱了自家白菜的猪,发狂了一样地揍他,几乎把人往死里打。
从来没见过父亲这幅凶狠失态的样子,小舟惊得仿佛要石化一般愣怔原地,等到祁景吐血之后,顿时白宸舟意识到不好,脸色一白,立刻施法冲上前去拦,顾及到她所以白泾明收了手,最后给了祁景一掌。
这要不是看在是兄弟儿子的份上,应该会被直接杀掉吧。
祁景衣服都破了,头发乱七八糟,鼻青脸肿地被打趴在地上,脸上青紫斑驳,又吐了好几口血,不过神智居然还是清醒的。
察觉到视线,白宸舟斜睨了他一眼,看清之前强势得不行的臭小子面上的惨样,皱眉捂着脸有些哭笑不得。
心慌意乱的,她随口胡诌了几句话替祁景求情,不管听起来有没有漏洞,只要白宸舟表明了态度,白泾明就不敢胡来。
白泾明默不作声地盯了小舟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怒气,抬了下下巴示意她说:“这些都是给你的。”
白宸舟惴惴不安地抬眼看了看桌上的一堆礼物,并未言语。
他又抬眸看向祁景,白泾明眼里看似都是揶揄的笑意,笑起来的弧度可真假的可以:“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呢。”
白宸舟:再次尴尬的脚趾扣地!
祁景:我踏马恨不得原地去世!
……
隔一日中午,老爹准备要走。
可以说是特意等小舟起床,认真查看完她的修为有多少进步之后,才准备离开。
白泾明笑呵呵道:“天玑邝月宫被妖魔屠戮,已经灭门了,以后无论谁再敢对你无礼,一剑杀了便是。”
这话一出,空气立刻静了静。
半晌,她轻描淡写的问道:“元之凌也死了?他这一族若都死光了,那八重决幻境谁来开启?”
白泾明面无表情,眼神直勾勾盯着她,琥珀色的瞳孔中透着一丝说不出的瘆人感觉:“放心,留了几个。他会比死更痛苦,且想死死不成。”
那年八重决幻境现世,天玑邝月宫空有至宝却无实力守护,差点被魔修屠尽满门,老爹笑着问小舟想不想要用龙骨做武器?
于是少阳宗协同苍穹门率先援助天玑邝月宫,靠这份恩情,得来了上古龙神的完整脊骨,精心打造出一条骨鞭。
这原本是准备给白宸舟当本命法器用,可惜她并不喜欢。
……
……
一个月后。
除了练剑修行,听常寂师兄讲著佛法,她还找了份兼职工作,为百姓清除邪祟,这个小舟在行!
大山里月黑风高,好不容易守到那厉鬼出来,正准备亲切友好的交流一番,却发现它实在是太怂了,哭啊哭的,倒是把山上住的其他人都给哭毛楞了。
耐着性子哄了一阵,看它抽抽搭搭能说明白话了,白宸舟开口问道:“你为什么纠缠这户人家的小儿子?”
年纪尚轻的女鬼嘟囔:“我要嫁给他。”
白宸舟,“……”
人家才七岁啊,畜生!畜生!
“我十七岁病死那年,大师来我家里住,就帮我算了一卦。”
小舟眉头一皱发现这事不简单。
女鬼幽幽说道:“大师说我这病确实治不好了,但是可以用他的黄纸包挂在床头,死后记得来找在七岁七月初七出生的男童,我找了好久哇我才找到这么一个,只要嫁给他,我就能重新投胎了!”
“…………”
“封建迷信是你的权利,但祸害人家男孩就是你的不对了。”
满口答应着准备让常寂师兄帮忙超度,小舟结印布阵清除这附近的阴气,跟屋主人辞别之后就带着女鬼打道回府。
暂时收容在空间里。
途中严霜又联系她,最近这小妮子总是问东问西他们两个的事,跟洛怜辞也没怎么聚在一起过,能说的也不多。
严霜欢喜道:“你们俩也太低调了,好多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我过没关系,我都告诉他们了。”
听到这句话白宸舟一噎,阴阳怪气道:“我谢谢你哦。”
她似乎真没听出来话里的意思,还笑着说:“没事儿,你跟他好好的就行啊。”
这话题实在是不想讲了,白宸舟话锋一转,淡淡的说道:“这么晚来找我,又有什么事啊?”
扭捏了一阵,另一头的人似乎在蹦哒,就听到严霜略显兴奋的大嗓门娇羞地说:“邹萧阳他说喜欢我。”
???
白宸舟沉默了半晌:“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其实是在开玩笑?”
毕竟这狗东西满口胡言乱语。
严霜却完全不理会她语气里的质疑,自顾自地说着:“他亲口跟我表白的,还约我出去玩。”
“那你跟他出去了吗?”
“嗯。”
白宸舟心里一紧:“然后呢?”
她又说了一堆废话,确认过没有被狗东西欺负之后,蓦地,白宸舟松了口气。
连连叮嘱严霜不要走心,多长点心眼,后来听出来严霜不高兴了,毫不走心地嗯嗯啊啊的敷衍,这番谈话便不欢而散。
严霜曾经对闫隼也是这样,不撞破南墙不回头。
哪怕闫隼背弃师门入了魔,还是不管不顾的去找他,明明对方身边围绕着一堆魔修女子,根本不搭理她们,严霜还是追了上去,勇敢的表白了。
虽然,严霜明知道身边带来的好朋友,也喜欢这个人,很喜欢……
她们在争吵推搡,只留白宸舟独自站在一个安全的位置,黯淡的旁观着,没有悲喜地凝望,默默地,像是最后一眼那般,望着闫隼。
——而他始终不曾看向她。
分明那是七月流火的夏夜,她却觉得冰冷异常。
山路湿滑难走,白宸舟因为心绪不宁,不小心就摔了一跤,伤口疼得厉害,她保持这个姿势不哭不闹。
“谁家的小朋友,摔得这么惨?”有声音从头顶传来,清清冷冷的。
抬头望去,高挺的鼻梁上方是一双寒星般的眼睛,他浓黑的眉眼在月色下越发锐气逼人,带着扑面而来的少年气。
白宸舟蹙眉端详着漆姬帆的神色,不由得狐疑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他说:“来找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