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用过早饭,周舸看过两个孩子,同两位夫人辞行。
自从娶了北辞郡郡守千金,万姵早有预感夫君终将为绍闻奔波劳碌。行前占了一挂,周舸年内没有生命之悠,最后依依不舍作别。
何暮弦同样舍不得,叮咛嘱咐好半天,目送两人离去。
借图回归故地,亲切感油然而生。
繁华的主街依旧,行人串流不息。
不用段兴带路,周舸轻车熟路。
来到老郡守府门前,段兴言道:“周爷,地方隔一条街,背着老断幕府。”
“噢……黄教师……我是说黄郡守怎么不用原来府地?”
“这个小人不知,请。”
转到一条街来到新府地,门前通报不过两刻,黄钦一路小跑出来迎接。
府上兵卒、拘手从未见黄郡守这般激动,想问请来的是谁又不敢问。
资格比较老的人认出周舸,告诉大伙他就是当年的断幕爷,审讯问案非常有一套。
周舸跟黄教师非常熟,一路问长问短。
郡上除了棘手的案子一切都好,陆英还给黄钦生了个大胖小子。
待客厅内又了解一次案情,跟段兴说的一般无二。
黄郡守问道:“您看案子怎么查。”
“老规矩吧。”
黄郡守比较犯难:“周爷,时间太久,都下葬了,起尸有点难。”
“葬哪了?”
“郡城东的乱葬岗。”
“地方记得吗?”
“记得,段兴,带周爷过去。”
没休息一会,段兴领人赶往城东。后面兵卒、拘手跟随。
郡守府有动静,路上引来不少好事者,不一会后面跟了四五十号。
乱葬岗多数葬的都是无人认领的死尸,这些人或来路不明或无有家人收尸,因失髓案死的同在此列。万幸有人认识,知道死的是谁,墓碑上面有字可刻。
十一口人相隔不远,段兴很容易找到。
“周爷,就是这了。”
到地方,跟着来的都是看周舸如何问案。只见他拘录、檄召术起,先见老夫妻魂体。
黄钦见怪不怪,旁边的人无一不惊。
开始审问老夫妇,两人口吻一致,全先后背挨了一下石头子,然后昏了过去,谁也没看见行凶之人,跟别提几骨骨髓被抽。
确认挨石头子的位置,背后心俞穴。不用说行凶之人对人体穴位了如指掌,而且暗器手法了得。
两术再现其余人等,东羊角山下的樵夫,徐邑城内家三口,葛邑的两家五口全跟老夫妇的过程一模一样,只是时间有所偏差。
初步判断,高手无疑。行凶之人飞蝗石百发百中,掌法可碎骨,厉害又阴狠,还可隔血肉吸取骨髓,定有特殊手段。
仅多一条善打飞蝗石暗器,案件依旧没有头绪。
黄钦派人查过不止一次,死的四家人都是本分人,没有仇家寻仇可能。他们互相之间更不认识,没有一点联系。
尽管如此,在场之人仍对周舸十分佩服,没他谁知道凶犯还是位暗器高手。
一人悄悄走到段兴旁边,小声问道:“段爷,请来这位是什么人?黄郡守怎么对他这么尊敬?另外这问魂的术法太邪了,哪的本事?”
段兴反问道:“我问你,北辞郡原来姓什么?”
“这谁不知道?姓何呀。”
“何郡守家里有谁?”
“俩闺女呀。”
“姐妹二人谁本事大?”
“当然大小姐何暮弦,那可以说隔着门缝吹喇叭,名声在外。听说咱黄郡守坐到现在的位置全靠何大小姐提携。”
“这位就是何大小姐的夫家,先前郡守大人的断幕,如今帝封岳地白棠城主,当今太子妃的义兄,周舸周大爷。”
此话一出,引起轩然大波。
周舸心说用你给我吹吗?吹得那么响查不出来多丢人。
突然想起一个人,吸髓之术,孙秀宁兴许了解一二。于是辞别黄钦,准备走趟天顺郡。
路上考虑着,若在十户庄,单独见孙秀宁不难,现在贵为皇后,直接进宫不一定有机会,最好托义妹打个招呼。
找个隐蔽地方,借图前往天顺。
国郡里面有几个不知道太子府?很容易打听到。
今日太子府已然忙碌,门前常有朝臣出入,常有官轿停驻。周舸隐约记得几人姓氏,名字一概不知。
主动上午,两兵卒将他拦在门外。
其中一个问道:“兄弟脸生啊,哪个府的?”
“在下白棠城周舸,来见太子和太子妃。”
两人回忆着,想起些什么,斜眼打量,露出怀疑的目光。心说皇帝封的岳地王,太子妃的义兄就他这样,真的假的?
其中一个说道:“原来是周城主。私凭文书官凭印,您带城主大印了吗?”
周舸有点不高兴:“这有冒充的吗?”
“上个月有个说自己是太子妃的舅舅,现在屁股还没好呢,您没带证明自己的身份的东西,我们可不敢让您进去。”
“温国师和即国师在府上吗?”
“不巧的很,都没来。您还认识谁?”
“姚玉娘在府上吗?”
“您说太子妃干娘?在是在,可您没带东西,还是不能进。”
“进去禀报一声,我就在这等。”
两兵卒合计一下,这年头蒙事的多,这小子很有可能冒充,可万一真是,不是得罪人了吗?于是一个门前看守一个进府禀报。
等近一个时辰,报信的兵卒回来了。
“姚干娘,您看,就是这人。”
姚玉娘看见周舸,赶紧见了个礼。
“周爷,您什么时候到的?快请快请。”
“刚到,来看看澄清,这门真不容易进。”说着随人进入府邸。
两兵卒擦擦额头上的汗,心说还好禀告了,不然准得罪人。一下记住了,太子妃的义兄没传的那么魁梧。
且说周舸一路随行,姚玉娘沿路讲述,现在太子正前面处理政务,没时间接待,不如先到水澄清那休息片刻派人通禀。
转到府后院,水澄清闻听真是兄长,亲自出门迎接。
君臣之礼不能少,院中一拜,随人进门。四处打量,太子的府邸真是富丽堂皇,义妹本人更显贵气。
摒退其他下人,姚玉娘亲自奉茶,然后前院禀告太子。
兄妹见面聊了好一阵,良久水澄清问道正题:“恩兄,这次来不光为看澄清吧,是不是有事?”
周舸直言:“北辞郡出个案子,黄郡守托我调查,我想单独见孙皇后,能不能想想办法?”
此时水澄清还不知道他义兄和孙秀宁的关系,因为两人见面机会不多。
恩兄提出要求,不能不应,于是说道:“进宫多有不便,要不这样,待我写个帖子引母后来一趟。”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