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炎月城上下谈的都和故去教主和失踪教主夫人有关,传言如洪波,说的各种各样。
最离谱的说教主死后怕她夫人不检点,派了阴世护国九剑拿人。
外面说什么的都有,知道内情的诸位听完一笑了之。
老实说,周舸对即彦师的做法挺不赞成,先利诱满月圣女叶宁心后威逼弦月圣女叶琪心,完全强盗行径。
不出所料,两个叶姓女子最多留一个。只是苦了真李岚心,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份。
事情也赖邓通,谁让他不知道圣女背后当有标记。
除了不痛快威逼利诱两位圣女,还痛快杀许功,幸好林风儿活命,不过生不如死。
最近周舸和何暮弦抓紧练功外很少原因接近即彦师,沈桓同样,水澄清如是。
不知不觉到了四月初六,城东校军场和炎月宫赤月殿一片忙碌。
校军场忙着搭建比武台,赤月殿忙着祭月仪式。
搭建比武台非常容易,材料都是现成的,工匠简单拼装,搭出上场门、下场门和标名挂号处即可。
祭月仪式仪式每年都办,东西也是现成的。
时间初七入夜开始,初八天明结束。
过程还算简单,叶琪心需着祭月服走向映月池,先点凝华之灯,在浴月华之水,后在月辉照射下走到宫门之外奉百食祭月,一祈弦月永存,二祈风调雨顺,三祈无灾无厄,四祈国运昌盛,五祈子民安康。
到了四月初七,炎月宫内外一片忙碌,城中百姓更是想赌圣女之姿。
黄昏十分,陈冉先吩咐其余护国九剑做好保卫工作,后吩咐人铺月纹长毯。
其实不用她吩咐,严飞、成海等人早就安排好了,因为外势侵入,多加了一倍人。
铺月纹长毯也是轻车熟路,天黑前一百条月纹长毯从赤月殿大门铺到映月池,然后铺到宫门之外。同时点上明灯,宫内宫外照如白昼。
入夜、时辰到,炎月圣女叶琪心头戴月冕身披祭月服来到殿门前。
今时跟往日不同,没带遮面的轻纱。
陈冉作为唯一引路人头前挑灯,叶琪心稳稳当当跟在身后。走的过程中抬头望,今夜月光皎洁。
来到映月池,先后点燃池上一十八盏凝华灯。原因没别其他,今年十八岁。
点燃凝华灯下冕、褪衣,走向映月池沐浴。她除了外罩一件祭月服,里面什么都没穿,所以非常方便。
沐浴两个时辰,池边等身上水净,重新披上祭月服。
陈冉继续头前引路,叶琪心本人光脚踩月纹毯走向宫外。
走出宫门下了一跳,今晚来看祭月仪式的百姓多出往年一倍,肯定跟选护国九剑有关。
加上今年没蒙面纱,听见不少议论之声。
迈步走到大路上,奉百食高坛业已准备好。
三轮奏乐三支祭舞结束,还是陈冉引路把她带到高坛边。
陈冉高喝:“炎月教国正统炎月圣女叶琪心奉百食祭月,跪。”
在场之人,只要信奉弦月派的,包括叶琪心本人全部单膝跪倒行扶心之礼。
祭坛边上,叶琪心一人站起。她环视四周,灯火之下,一半跪倒一半站立。偷眼找周舸和即彦师,没发现他们在场。
其实周舸等人全在,她没发现罢了。
没时间找别人,先进行祭月仪式。
“教国圣女诚心祈祷,一祈弦月永存,二祈风调雨顺,三祈无灾无厄,四祈国运昌盛,五祈子民安康。”
祈辞说完,叶琪心缓缓登上祭坛,点燃引火之物。
回到月纹长毯,继续诚心跪倒等祭坛燃尽。
祭坛全木结构,沾火就着。随着熊熊烈火吧祭坛和奉上的白食烧成灰烬,祭月仪式完成。只剩回殿等候天明。
期间没发生意外可谓万幸。
回殿起阵凉风,衣衫单薄的叶琪心身上发冷,陈冉赶紧叫人去取衣服。
路上,叶琪心问道:“师父,我的眼睛变了吗?”
陈冉摇摇头:“没有。”
“看来天意如此、月意如此,就当琪心没福分吧。”
回到寝殿,摒退左右,坐在床榻之上,继续默默祈祷。
就在此时,房内一闪,一张绘图展开,一人穿图而过。来者非别,白棠城主周舸。
目睹此景,终于明白为什么找他不到寻他不着。
有过即彦师到访,对此并不意外。只是眼前之人术法高强,武艺绝伦,使她不寒而栗。细观,似乎没有敌意。
“周城主到此所为何事?”
周舸环视一阵,和声道:“叶姑娘别怕,我来找来是想再做一次商谈。”
“我早说过,不用再谈。”
“你我虽不同根,但是同源。如果我没看错,叶姑娘今夜之祭源自巫家祈祭仪式。”
叶琪心一愣:“周城主如何得知?”
“我一位夫人也是巫源,我娘也是,所以一看便知。叶姑娘,看在同源份上,别管方长恒了,他只会给教国招到恶事。”
“箭已离弦。”
“我知道,但还有时间,只要你告诉我方程恒入炎月城住哪,我杀人即离。”
“你离,那即彦师呢?”
“身为绍闻右国师之子,断然不敢轻举妄动。”
“还是那句话,箭已离弦。”
“为个方长恒,值得吗?”
“众人所望。”
“贼岛罢了。”
“我就是周城主口中的贼岛出生的。”
周舸长出一口气。
“非打不可吗?”
“阁下可有两全之策?”
“没有。”
“所以,我们无话可说。”
“炎月可能是染血之月,叶姑娘再考虑考虑。”
“不送。”
周舸一礼:“巫家所信万物有灵,人妖植兽之灵源于命,弦月之灵大概源于惠泽吧。再见。”
再次借图回到宫外。
何暮弦问道:“当家的,怎么样?”
周舸摇摇头:“冥顽不灵,顽固不化。”
“只能打了?对吗?”
“是啦……”
“为妻早说过,来炎月教国就是你陪上刀山下火海。没有余地,那就死战。”
“有妻如此,周舸平生之幸。”
“与君相逢,亦是暮弦平生之幸。”
“有兄嫂如此,亦是澄清平生之幸。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恩爱。快回去吧,有事商量。”水澄清走到他们附近说道。
“妹子,你是该走了。”周舸说道。
“恩兄放心,我和干娘不去校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