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预想,炎月教国果不会交出方长恒,周舸和何暮弦回到住处把见叶琪心的前后说一遍,大伙全认为事情不乐观。
正式撕破脸皮,城东不能在住。所谓明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能说防得住每一天吗?
武功高强的沈桓、周舸等防的容易些,水澄清她们就没那么容易了。
小院没法在住,必须找个新地方。
即彦师想来想去,也就全字大街四十九号,简欢负责照看的小院了。
府上只有一个许功,普岑平时根本不来。至于许功,即彦师正好有事找他。
当晚派缑朝过去联络,预计两天内搬离。
除了地方不妥,还有一点就是叶琪心多半会通知方长恒。
这点即彦师认为方长恒一定会知道,因为现在人家穿一条裤子。也因此,方长恒不一定会跑。
绍闻有即彦师,鸿肃有楚雄,葛章有陆王府、太子府,岳地有白棠城,他能跑到哪去?
好不容易在炎月教国安身,好不容易有倚靠之人,能轻易离开吗?
实际情况跟即彦师想的一模一样。方长恒仅五天就知道周舸等人追查至此。
他有自己想法,可恶的、可恨的尽力除了,跑不跑无所谓,拼了老命跑又能跑到 哪去?
自己快九十岁,福享了,孽造了,怨消了,仇了了,仇人寻上门,躲躲藏藏等于空活。
再者,他周舸再厉害敢,他即彦师权力在大敢公然在炎月教国撒野吗?敢把私人仇怨升至两国敌对吗?
其他想的都对,这有这点想错了。目前普天之下,除了绍闻皇帝聂承业,他爹右国师即瑜,现在的白棠城主周舸不敢动,剩下没有即彦师不敢动的。
最近即彦师做好打算,兵符不能白给,叶宁心不能白认识,引晋瑶之兵进炎月城本在计划之内,谁让方长恒动了廖灵心呢?
至于炎月教国,如果过于羸弱就扶叶宁心上位,来个釜底抽薪。如果实力强悍,看周舸和师姐能不能把他们打疼。
打疼之后一切好说,可用叶宁心止戈。
战火不蔓延绍闻,周舸和师姐绝不能多说什么,谁让你们是绍闻的城主和一品护国夫人呢?
这是他本人的想法,旁人不得而知。
次日天明,缑朝带回简欢的回信,众人过图入住城西全字大街四十九号宅院。
他们转移地及其隐秘,旁人根本不得而知,秘密监视两月的翟光又得重头来过。
家里多出这么多人,许功非常慌乱。
简欢跟他说的是当年几位护国剑主的后人在他这避风几天,等过了风头就走,哪成想来了这么多,更没想到当年的炎月圣女也在。
只有几位,他敢私自做主留段时日,人数这么说,万一被普家人知道翻脸不认人,还有自己命吗?
即彦师看出他的担忧,主动过去搭话。
正收拾东西的何暮弦瞟了一眼,小声说道:“当家的,看见了吗?这个孩子也会成棋子。”
周舸叹口气:“咱们谁不是呢?”
“他绝不敢动咱们。”
“夫人有没有想过,即彦师为什么不动绍闻势力?第一炎月教国实力未知,咱们初来乍到他也不例外,先代护国九剑只剩个邓通,当代护国九剑自肆和俭等人加入可以说实力不减,即兄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冒险。”
何暮弦何等聪明,一点就透。
“叶宁心恐怕要失望了。”
“希望仅仅失望。想太多没用,咱们一个杀方长恒,一个保水澄清。唉~我还是劝她回去吧。”
叙着话,突然近处鸣响一声信炮。
简欢在普府多日,自然知道那是府上紧急召集人手的信号。
“府上能有大事?”
带着怀疑的心情告别众人,继续回普府打探消息。
周舸的行囊和简单,沈桓的也不复杂,两人收拾完毕,站在大门前赏街景。
沈桓办案多年,略有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站有一刻多钟,发现频有急行之人。他俩跟了几个,有的回了各个将军府邸,有的进家收拾齐备出门,似乎有什么要事。
“周兄,可能要出大事。”他凭直觉判断道。
剑主府邸和各将军的府邸同时召回人手,周舸也认为不太正常。
言道:“沈兄,你觉得能出什么事?”
“查咱们迁移地点,翟光和他手下四个够了,况且不至于这么快,我看九成不是冲咱们。”看阵路上巡防兵,没有一点变化,继续说道:“外送内紧还是无意调兵?炎月城的事……”猛然想起一人,说道:“周兄,能不能是叶宗珪要归位?”
真让沈桓猜对了,炎月教主叶宗珪病没能熬过六个月,他的情突然加重,大行就在近两日。
圣女叶琪心秘发旨意调护国九剑进宫候诏,并且挑选时日继承大位。
同时传旨城内诸将,让他们照常巡逻,如果发现不轨之事,直接铲除。
所以才有简欢见到普府信炮,才有各将军府紧急召回人手。
炎月国能有大事无非他们这伙人和教主的病情,除此之外,教国远离哪都不近,极少有外患。
城内有翟光和各位剑主,更别说有什么内忧。
周舸听后认为沈桓说的挺有道理。
缓缓、慢慢,暮色将近。
周舸独自一人依在门前,不知为何不想离去。
入夜,街道灯火万千,天空零星点点,几声闷轰隆隆,细雨淅淅而降。
今天天气微寒,周围渐起薄雾,使得灯火看起来有些朦胧。
一个温柔的声音打破冷清。
“恩兄,下雨了,怎么不回去?”
“澄清啊,嫂子叫你来的?”
水澄清头部晃了一下,撑起一把油纸伞。
“是我自己想来看看。”
“正好有事和你说,初八……初八……”
“初八?”
“初八那天,你带你干娘回白棠城,帮着照顾下你的小侄子,秘回。”
“会发生什么大事吗?”
“你在我会分心。”周舸回过头,微这笑着轻拍下她的肩膀:“我更喜欢妹妹乖巧一点。”
“说的一点都不真诚。很危险对吧?”
“如果我和你嫂子真发生意外,孩子就托付给你了。”
水澄清点点头。
“小心即彦师。”周舸淡然说的。
水澄清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也不一定有事,做最坏打算罢了。”
水澄清静静擎过油纸伞。
“你的澄清妹子充其量一把花伞。”
“但愿往后都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