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舸打个手势，何暮弦立即带水澄清退入桦树林。
翟光直截了当，今日之事豁然开朗。
“原来是翟剑主，护国九剑做诱饵，代价太大了吧。刚才你说奉命，看来你们圣女慧心独具。”
翟光再次打量眼前之人，看不出太特别的，唯独宝刀世间罕有。
“敢问阁下到此所谓何事？”
“问点我想说的。”
“徐天磊是刚才那个女孩的仇人吧？哈赫呢？”
“死就死了。”
“谢离和钟镇山是否死于阁下之手？”
“死也就死了。”
“敢问阁下可与满月旧人有关？”
“看在翟剑主助我杀徐天磊的份上，最后三个问题。”
“你还要杀谁？”
“第二个问题。”
“老夫被阁下小看了。”
“翟剑主身为护国九剑，又是圣女心腹之人，怎么可能小看？”
“阁下用的是上古驱役术还是唤灵术？”
“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阁下只为私仇，万事好商量；如果阁下想瓦解护国九剑进而威胁教国，我们只能是敌人。阁下是哪一种？”
“告辞。”
周舸说完退到林中，翟光跟进树林，三人早已借图遁回。
院中，等候多时的沈桓见看见他们的模样就知道成了。单独叫走周舸，何暮弦把情绪不稳的义妹带了下去。
两人房中谈论，沈桓也没想到炎月教国的圣女如此机敏。
见过的女子中，论文论武论智论才，何暮弦可以说出乎其类拔乎其萃，可论机敏，何暮弦不如叶琪心，更别说叶宁心等人。
再有其他行动，恐怕暴露的越来越多，今后行事必须小心万分。
至于翟光，炎月圣女能用护国九剑为代价引周舸现身，说明其实力远远胜过徐天磊，甚至胜过黑水擂时期的谢离和钟镇山。
谢离自不必说，实力用目共睹，他俩加一块，云鬼七侍没少死人。萝卜还没拔，撬起一块硬泥，杀方长和之事前景堪忧。
为了更加了解翟光，两人去找邓通，结果邓通对其同样知之甚少。
谈论多时，两个脚步先后跳入院中，三人出门查看，原来多日未见的姚玉娘和冷瑶。于是将她们领到厅房。
先前两人秘进炎月城联络当年宫中幸存姐妹，看看哪家府上还有遗孤，以便日后为叶宁心所用，结果不近人意。
突然到访，只因城内正在秘密处决当年宫里的旧人。
十七年前，做掉满月派护国八剑的各剑主率领众将军进宫夺权，成功以后好一通烧杀抢掠。
邓夫人所管辖的侍女数以百计，八成就地处死，两成被无暇岛上的贼将掳走，甚至还有护国九剑参与其中。因此得生的侍女不在少数。
她们或成妾室或作外宅，或被卖到青楼妓馆，十七年下来，不足半成。
就在成豹和哈岩死后数日，也就是周舸出城之时，各府将军不约而同地秘密处置当年掳回来的侍女。
周舸大惊，问道：“宫夫人怎么样？”
“已被成海处死，死于乱箭之下。”冷瑶说道。
邓通听后伤心不已，要知道没有宫玉芳和水家就没有闺女邓文心的命。如此情形决不能可贸然行事，只能等即彦师的消息。
“那常夫人呢？”周舸问道。
“也被成海杀了，说要葬在儿子身边，安抚成豹的亡魂。周爷，我们这头就算彻底断了希望，再想找有用之人，得从信奉满月派的信徒着手、当今弦月派的天下，谁敢认呢？秘密发展势力，十年八年不止。”姚玉娘无奈地说道。
听说姚玉娘和冷瑶回来，其余人等厅房集合。等得知当年护国九剑早已无后，能联系上后宫侍女悉数被杀，假圣女李岚心不知如何继续下去。
唯独真正的叶宁心，隔着衣服摸了摸怀里的兵符，还算安心。
她把复派复国的希望全寄托在即彦师身上。无论成功与否，至少报了父母的大仇，哪怕牺牲更多。
就在这时，即彦师领人赶到。前面柳得山、蒋顺林、缑朝；后面杜杰、王新、宋齐，宋齐海。
柳得山、蒋顺林、缑朝认识何暮弦，上前拜过昭弦夫人。其余人等拜过周舸等人。
他到这很简单，因为宫玉芳死了，担心关家庄保不住，所以带人前来。
满脸挂笑：“地方挺难找啊。”
“李姑娘告诉你的？”周舸问道。
“正如周兄所料。城里大事小情……”
“师弟，涝干的。”何暮弦打断他的场面话。
即彦师心说，我就知道师姐你还有周兄得陷里面，果不其然吧？一个水澄清就把你们拽的死死的，更别说给你们提供消息的宫玉芳和常玉婉。出淤泥不染的，除了莲花真没见过别的。
会心一笑，道：“恭贺水小姐达成心愿。”
水澄清没说话，静静站在何暮弦身后。
周舸笑着：“即兄善谋福祉，何况同路未尽，夫人不必忧心。咱们赏月去吧。”说着要走。
即彦师赶紧拦住：“周兄且慢，有要事相告。”
“说点有用的。”
“孙京回了无暇岛做了三当家。”
周舸听后咬牙切齿：“方长恒到了？”
“蓝月殿的旨意今早出的炎月城。林铁山的队伍何时抵达，我已安排鞠梨暗中查探。至于方长恒，已登无暇岛，定将同至。”
“我们要做什么？”李岚心急切问道。
“方长恒之事，李姑娘插不上手。多谢美意。周兄，你那有什么变化？”
问道此处，周舸就把杀火石剑主、遇金光剑主翟光前后讲述一遍。
即彦师真没过多探过翟光，更没想到炎月圣女如此慧心。如此看来，此二人当是强敌。
“周兄，此人如何？”
“身法可能简兄左右，到我身后，无有察觉。也可能我过于专注，没发觉。”
“剑法呢？”
“没过一招，不知底细。在我施术后还敢现身，说明此等术法不入翟光之眼，术法更是不清。初步估计，半个白谅实力，可能更高。”
周舸最多料对一半，翟光的身法高过众人，速度却不及他和简欢。
单论武艺，沈桓左右；若论剑诀，白谅之上。谢离、钟镇山遥不可及，更不必提提哈赫、徐天磊之流。
说他是最强护国九剑一点不过分。算上先前数代。
即彦师听罢，陷入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