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炽刀篇(四)
书名:浴火的异界王冠 作者:正徒 本章字数:4661字 发布时间:2023-01-22

炽刀篇(四)——钦巴士社畜

钦巴士存在一种叫作社畜的神奇生物,社畜这种生物,通俗点说,就是被压榨的上班族,这些上班族经常被公司压榨,本来规定晚上十点下班,公司自动默认晚上十一点半下班,加班费?才没有加班费,为了养活家庭,社畜们只好忍受这种压榨,这些社畜堪称是最强大的工作机器,好似不知疲倦一般日夜工作,身体稍微不强韧的社畜早就被淘汰了。

钦巴士有一名典型社畜,他的名字是阿喀凉凉,阿喀凉凉感觉生活就和他的名字一样凉,青年时期的阿喀凉凉与大多同龄人一样,努力学习,考证考文凭,毕业以后,结婚买房买车还贷,由于生活压力太大,阿喀凉凉与妻子打算做丁克家庭(指夫妻双方皆有收入且无子女的家庭),后来,巴狼狂国经济下滑,企业为了生存而裁员、没日没夜地压榨员工,而阿喀凉凉的妻子就惨了,公司直接倒闭,阿喀凉凉的妻子失业,房贷车贷断供,房子被拿去拍卖,当时,为了处理老人的后事,车子也被卖去,就这样,可怜的阿喀凉凉,他和妻子半生的心血都付诸东流。

阿喀凉凉以前是很讨厌喝酒的,可自从房子车子都没了以后,阿喀凉凉就不再自律了,每日和同事借酒消愁,家里的妻子对阿喀凉凉的状态很不满意,阿喀凉凉一回到家就要被碎碎念,老实说,阿喀凉凉很害怕回到家中,他头疼,不想和妻子吵架,阿喀凉凉想躺,妻子想让阿喀凉凉上进。

什么是上进?阿喀凉凉不理解,他已经赚不到钱了,要是丢了公司的工作,他就彻底吃土了,至于酗酒……阿喀凉凉希望麻痹自己,只有在喝酒的时候,阿喀凉凉才感受到快乐,每当阿喀凉凉的妻子闻到阿喀凉凉身上的酒味,她就很不开心,阿喀凉凉却毫不在意,阿喀凉凉的妻子认为阿喀凉凉不爱她了,她感觉很寂寞和空虚。

某天晚上,阿喀凉凉日常下班喝酒,喝酒喝到上头,结果和女同事上床了……半夜一点,阿喀凉凉提起裤子仓皇逃离女同事家中,结果回到自己家中,看见自己的妻子正躺在某个男人的怀里,床边是用过了的避孕套。

阿喀凉凉失落地走出家门,估计他的妻子以为他今天晚上睡在公司,所以才……爱情这种东西,还存在吗?当欲望掌控身心,那该有多么糟糕。

那年,阿喀凉凉与自己的妻子离婚,双方都很平静,没有一丝争吵,一名社畜,注定没有时间陪伴自己的妻子,倘若失去爱,倘若连最基本的忠诚都无法做到,不如各自离去……从来就没有不够爱这么一说,爱即是爱,不爱即是不爱,不要将自私称作“不够爱”,不要将不负责任称作“不够理解”,将自私自利与爱挂钩,将不负责与理解挂钩,是对爱和责任的最大侮辱,是为制造家庭内耗而找借口。

钦巴士的社畜,活得还真不如流落街头的环卫工人,比如那位盲眼环卫工人暮悠之,这个暮悠之很潇洒,扎着个低马尾,推个垃圾车,偶尔停下来甩甩长刀,迎着微风和阳光,好不惬意。

……

推荐暮悠之进入环卫大队的环卫老婆婆招呼暮悠之休息,现在是早上七点,他们从凌晨五点就开始扫大街了,扫了两个小时,现在该吃早餐了。

环卫老婆婆:“小伙子,我就说嘛,你有手有脚,比我这老婆子强多了。”

暮悠之:“老婆婆,我觉得这垃圾超级难闻。”

环卫老婆婆:“哈哈哈!正常,钦巴士总是需要我们这种默默奉献的环卫工人,当然,工资是必须的,不然我们连活着都做不到。”

暮悠之:“老婆婆,你说一个大姑娘会喜欢什么礼物呀。”

环卫老婆婆:“礼物,你要买礼物?给谁?你的妻子?”

暮悠之:“嗯,我其实挺对不起菱的,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和菱生活在同一个时代,在菱最需要我的时候,我能够奋不顾身地挡在菱的身前。”

环卫老婆婆:“礼物?我老家养的鸡下了好多鸡蛋,纯天然的鸡蛋要不要?多吃有营养的食物,对身体好。”

暮悠之:“鸡蛋……好像君大哥自己养了一群鸡(长生君养的鸡实际上是危险种),送点别的吧。”

环卫老婆婆:“算了,小伙子你寄些钱回去就可以了,礼物什么的没有什么用。”

暮悠之:“也是……兜兜转转,菱倒是成了我最亲的人。”

环卫老婆婆递给暮悠之一颗鸡蛋。

暮悠之接过鸡蛋,剥开蛋壳,随后一口吞下。

暮悠之:“咳咳咳!”

环卫老婆婆:“吃慢些!年轻人怎么这么莽撞!亏你当了这么久的瞎子。”

吃完早餐,暮悠之和环卫老婆婆又开始工作了,走着走着,暮悠之就感觉自己撞到了东西,浓浓的酒精味扑鼻而来。

被暮悠之撞到的阿喀凉凉睁开眼睛,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伸出左手看表。

阿喀凉凉焦急地喊到:“糟糕!要迟到了!”

阿喀凉凉拿起身边的公文包,他急匆匆地朝公司跑去,昨天晚上,他喝了太多酒,以至于醉倒在街边。

“刚刚……一个醉汉?”暮悠之喃喃自语。

深夜,暮悠之如往常一样睡在公共厕所旁的长椅上,寒风刺骨,暮悠之却早已习惯,那沧桑的身躯,蕴含着前所未有的力量。

呕!公共厕所门口,阿喀凉凉扶墙呕吐,吐了一地,又是浓浓的酒精味。

暮悠之不耐烦地朝阿喀凉凉喊到:“臭死了!兄台,少喝些酒。”

阿喀凉凉有咳了几声,随后无奈地说:“不喝,活着就没有意义。”

暮悠之:“兄台,你喝酒没问题,但影响公共环境就不对了。”

阿喀凉凉:“万分抱歉。”

暮悠之:“这味道,看来我要换个地方睡了。”

阿喀凉凉注意到暮悠之的遮眼黑布条,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瞎的?”

暮悠之抱着缠满绷带的长刀起身,他要换个睡觉的地方。

一位名为哈夏的艺曲家从远处走来,他正拉着小提琴呀,他已经陶醉。

阿喀凉凉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感觉……这两个家伙脑子不正常吧,大晚上的,一个睡厕所旁边,一个拉小提琴。

阿喀凉凉:“喂!你们两无家可归呀!”

哈夏:“四海为家。”

暮悠之:“菱所在的地方,是我的归处,无论是是天涯,还是海角。”

阿喀凉凉:“……”

鉴定完毕,两个可怜的疯子,一定是被社会毒打出毛病来了。

阿喀凉凉:“你们两个,真是!来不来我家!作为打扰你们的赔礼,我让你们住一晚!”

哈夏:“非也,我四海为家。”

阿喀凉凉:“你……脑子有毛病吧。”

总之,哈夏和暮悠之被阿喀凉凉拉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阿喀凉凉很快就会明白,他亲自带回了两个祖宗。

……

“你们两个!快去洗澡!”阿喀凉凉朝暮悠之和哈夏大喊,自从带回这两货,阿喀凉凉把酒都戒掉了,因为这两人有毛病的家伙生活无法自理,懒惰无比,从外边发完疯,回来直接躺床,特别是暮悠之,身上都是垃圾味!阿喀凉凉实在受不了,他每天都要抽出时间照护这两个懒鬼!

暮悠之和哈夏很委屈,大冷天的,洗什么澡……必须洗,要是不洗,阿喀凉凉就要碎碎念,念个不停。

阿喀凉凉:“洗完澡,我去给你们准备夜宵,咳咳!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注意形象!年纪轻轻不上进,以后怎么办?吃土?”

哈夏:“其实,这个世界上存在一种很好吃的土,咸咸的,有些微甜……”

阿喀凉凉:“……”

阿喀凉凉真想把哈夏揍一顿。

阿喀凉凉:“你们两个!偶尔也要勤快一点!至少洗洗碗,扫扫地。”

噼里啪啦,暮悠之又踩到肥皂,然后撞到了浴室墙壁,盲人真不好当。

阿喀凉凉:“瞎子小心一点!”

阿喀凉凉开始煎鸡蛋,白面鸡蛋就是阿喀凉凉三人最常吃的东西。

咳咳,哈夏聆听着阿喀凉凉的咳嗽声。

哈夏:“不要熬夜。”

阿喀凉凉:“你等会把碗洗了。”

哈夏:“好累,不想吃夜宵了,你们吃吧。”

阿喀凉凉:“我洗碗。”

哈夏:“好饿,还是吃点食物吧。”

阿喀凉凉:“……”

已经四十二岁的阿喀凉凉很无奈,尽管无奈,他还是希望能够照护好这两个“年轻人”,直至他们找到自己的路……不要像他一样,这么失败,这么不负责任。

阿喀凉凉认为,哈夏可以去当音乐老师,或者职业提琴手,一个月赚八九千金是完全能做到的,甚至可以赚几万金,而暮悠之……还是当环卫工人吧,一个瞎子能干什么。

另一边,罗刹和雪焦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整整两个月!哈夏和暮悠之失踪了两个月!如果能回到过去,雪绝对不会出这么破主意,让暮悠之失明什么的,蠢死了!

“我是蠢蠢天使。”雪悲伤地对自己说。

罗刹也急呀,本来打算和暮悠之好好叙叙旧,结果暮悠之不知发什么疯,和哈夏这个奇葩出去浪,万一把自己作没了……不可能,他们都很强大。

对于雪和罗刹的想法,盲刀一无所知,此刻,他正在做饭,盲刀的厨艺是真的好,即使是盲眼,盲刀也可以精准的加调料。

丑角曾问盲刀:“老爷爷,你的厨艺为什么这么厉害,这刀工,这食物搭配,这摆盘,这种干净利落的手法。”

盲刀有些怀念的说道:“经验而已,熟能生巧。”

丑角点头表示赞同。

……

社畜阿喀凉凉下班回来,发现家里的两个祖宗不见了!阿喀凉凉将手中的公文包扔到沙发上,他要把祖宗找回来,他害怕两位祖宗出事。

在阿喀凉凉心中,哈夏和暮悠之就是他的后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后辈堕落,阿喀凉凉做不到,他不希望后辈们步入他的后尘,活成令自己讨厌的样子。

寒冷的街道上,阿喀凉凉狂奔,灯光将阿喀凉凉的影子拉得极长,阿喀凉凉在咳嗽。

路过一个又一个十字路口,阿喀凉凉听见小提琴的声音,大桥边,哈夏正在演奏欢快的曲,天上的月亮和暮悠之是哈夏最忠实的听众。

江河倒映星辰的美丽,阿喀凉凉静静地走到暮悠之身旁坐下,哈夏演奏的这首曲,名为“星辰的眼泪”,欢快的旋律里,蕴藏着对未来的担忧与迷茫。

曲终,哈夏放下小提琴,他躺在大桥边的草坪上,他在欣赏夜空中的星星。

美丽的五颜六色的星辰,闪闪发光,这夜空像是一面镜子,倒映了世间最美好的事物。

哈夏:“诸位,这个世界好美丽。”

阿喀凉凉的眼睛不知怎的,止不住地溢出泪水,阿喀凉凉好想睡去,一觉不醒的那种。

咳咳咳!阿喀凉凉再次咳嗽。

暮悠之也躺在草坪上,他伸出自己的右手,他想尝试触摸天上的星辰,一颗颗燃烧着的星辰,它们在燃烧,在放光,即使是盲眼,暮悠之也能够感受到星辰的决心。

三个有着不同境遇的人儿,莫名走在了一起,此刻,他们躺在草坪上,聆听生命之音。

第二天,暮悠之醒来,哈夏和阿喀凉凉正躺在他的两侧。

暮悠之:“完了,迟到了。”

暮悠之暗自懊悔,他是个不合格的环卫工人。

听见“迟到了”三个字,阿喀凉凉猛地坐起。

“完了!完了!又要被扣工资了!咳咳!”阿喀凉凉绝望地喊到。

咳嗽声不断,阿喀凉凉用手捂着嘴巴,鲜血!阿喀凉凉咳血了。

哈夏醒来,他注视着阿喀凉凉,他明白,阿喀凉凉……要撑不住了,长期的高强度工作和酗酒,以及不好的精神状态,早已摧毁了阿喀凉凉的身体。

阿喀凉凉倒地,他现在全身乏力,面色苍白。

阿喀凉凉露出了释然的笑容,终于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呀,这副身体,破烂不堪,还是回归自然的好。

哈夏与暮悠之守在阿喀凉凉身边,那渐渐微弱的呼吸声和疲惫的心跳告诉暮悠之,阿喀凉凉已经撑到极限。

阿喀凉凉:“提琴手、瞎子,拜托你们一件事呗,帮我告诉我曾经的妻子……我很爱她,真的很爱她呜哇!”

暮悠之:“联系方式。”

阿喀凉凉:“出租屋客厅的抽屉里。”

暮悠之:“走吧走吧,我们的宿命,就是从诞生,走向消亡。”

草坪上,阿喀凉凉沐浴着阳光,他的双眼永远闭上了,优美的提琴声,是最好的葬曲,暮悠之手挽刀花,刀花结束的那一刻,阿喀凉凉的尸体化作尘埃,渺茫的尘埃,随冷风飘向远方。

钦巴士永远是繁华的钦巴士,而社畜……终于不再是社畜了,暮悠之祈祷,祈祷阿喀凉凉能在另一个世界里,获得属于自己的幸福。

……

一个星期后……

钦巴士的某个小区里,一名穿着华丽的女士正在镜子前打扮,她期待夜晚的到来,这偌大的屋子,只属于女士一个人。

叮咚!门铃声响起,女士期待地开门,门外站着的,不是女士的情人,而是两位瘦瘦的漂泊者,一位是小提琴手,一位是被黑色布条蒙住眼睛的刀客。

刀客缓缓开口:“女士,有人让我们给你传话……”

小提琴手:“他离去了。”

刀客:“他说,他很爱你,真的很爱你。”

语毕,小提琴手和刀客消失在女士的视线里,女士流下眼泪,真挚的眼泪,充满了无尽的懊悔。

很快,这名女士也将被抛弃……

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结束之后,各自安好。

……

烈焰交织的未来,名为痛苦的舞伴在等待,她伸出灼热的手,将痛苦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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