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利亚布依,我当然知道这地方,可以说是相当熟悉。当年我与巴楞士去往外天空时是1366年7月,返回地球之后,就飘落在这处无人的风光圣地。我们还飘飞了两圈才落定下来。巴楞士说,这个地方用西曲耐的语言就叫达利亚布依,表示繁花似锦的意思。之后,我们还在山坡旁边的一间小石屋内住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我摘下熵环给巴楞士后,他就把我安置在小屋内,我便长眠不醒。这便是巴楞士所说的精心调养了。当我醒来走出达利亚布依到达山东的济南府时,我才知道,我们离开地球时的元朝已经灭亡,此时已是1888年的清朝时期,在清朝之前还经历了一个明朝,时间已过去了500余年呢。我不知太空之旅加一睡不醒竟然过去了500余年,返回时并不知是何年何月。我在济南生活了二年以后,即1890年的春天,就从泉城府又一路寻找着机缘到达了人间最繁华的顺天府,并在“金华饭馆”谋得店小二的活计营生。之后又成了当朝大红人李连英的侄子。此时已是清朝末年了,也仅限于边境之争有些战乱,内陆的人们不再倍受炮火之苦,我也没有感到身心疲惫不堪,就没再回到“达利亚布依”。关于巴楞士或西曲耐人也是一样,我们自此一别,便是再也没见。我还曾想过,虽然我们不是同类物种,但肯定有着相通之处,那就是希望彼此之后的路都要走好走顺;智者用心是善良的,不论何时何地均不得以牺牲“他物”的生命或健康,成为自己永恒的条件或法码。如果你的生命永恒了,而“他物”的生命从此中止,就造成“他物”的末日了;生命必须共同努力,坚守同一个信念,才能实现苍宇的大同。不知我们相通的此类念头,与巴楞士所说的“意识场”有无关联。
对于秦山岭的解释,我装做不感兴趣的样子。我不屑的说,你的解释就是这些?听着没什么特别么?我也能理解得到。秦山岭翻着白眼说,你小子过河拆桥,是不是故意找茬啊?知道还来麻烦我?我笑着对他说,达利亚布依是个神奇的地方,在怪坡的顶部呢,往东不远有间石屋的遗址,如果嫂夫人在此呆上一段时间,回来后肯定容颜鲜丽,返老还童,因为时间停止了,你可得当心啊?然后,我转身离开,却又回转,故意问道,我不结婚怎会引起这么多人的好奇?我不可以不结婚么?秦山岭揶揄我说,当然可以了,连你与男子结婚都是可以的,都不会有人管你;你多大本实啊,没有去过达利亚布依,也知道附近还有间神奇的石屋遗址,你还有什么不可以得呢?我知道他又在讽刺我。他还说,兴你做得出,就别怕他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现在的时代,是宽容大度,如果百年前的人们都与你一般,人类还会繁盛延续到今天?还用担心2012年的末日来临?人类早就完蛋灭绝了,连人都没了还有担心?好家伙,他又理直气壮起来。我感到无语,我做得出?做得出什么了?爱是凌驾于繁衍及本能之上的一种高级情感,你懂什么?还有啊,我不结婚并未影响人类的繁衍啊?不结婚的人多了,对吧?现在的人真是多事,自己的心都操不够,两眼老是看着别人如何如何;我如何又不影响你茁壮成长,操那多心干吗?我转身走开。接着,我突然一想,人类若不繁衍可不也是末日的前兆么?转而又想,此况非未普遍,人类青草般旺盛,当然不是末日了,然后便又心安。我还是先紧着回答了卿丘晨吧。如果解释是真,那就证明她对我的感情,不仅用喜欢来描述,而是越来越浓烈或越来越深刻的爱了。此念一出我又喜忧参半。对于卿丘晨却是异常痛苦了,否则不会写出这般喻意深刻的文字,其文采确实了得。我想了想,还是先用秦山岭的解释告之她吧,三维的思维是相通的,不会出现差池。至于其他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晚上突然想到了巴楞士,时光已过岁月不再,曾经的感慨仍萦绕在心间。我越来越认同他所说的为民族而奋斗的说法,而我所委身的大汉民族就是这类传人。如果再与巴楞士相见,我会解释给他听,大汉民族原本就是一个为着群体兴隆、为着天下太平而生生不息、勇于战斗的种类。这方圆万里的山河川地,养育的就是这样一群为着民族繁荣而奋战拼搏的生命,为着保卫和平而善良友爱的壮士,曾经繁荣与昌盛的大宋王朝便是实例。但因忽视了自我的保护,缺乏了军队的建设,才被野蛮荒夷杀的片甲不留,导致血流成河国破人亡;醒悟之后才卧薪尝胆,愤起抗争,杀绝外寇,夺回大好河山。可是,就算我详尽说明,巴楞士也是不懂,他认为不论是为民族而战,还是为生命而战,大范围的互相杀戮就是不能理解。就是因为杀戮,他才说,至于西曲耐人最终选择留在陆路还是去往天宇,待深思后再做定夺;但他的意向还是去往外太空为好;因为被迫的结束自己的生命是一种耻辱,不论是战争还是饥饿。我从巴楞士的眼光里,分明看到了选择外太空的坚定。原因就是,在高度文明的智者眼中,陆路生命仍是生存在荒淫无度的兽性时期,是一众乌七八糟的菌类团体,把自己置身于凶恶之中就是一种致命的危险。是啊,若与西曲耐文明比较,陆路生命可不就是一群的兽类或菌体么?肯定是陆路人类的野蛮与杀戮,让他们心生畏惧才选择去住外星球,还要经历漫长、凶险的太空之旅。是啊,和平、安好才是人们生存的首选环境与必备条件。同是生活在一个星球上的人类,极度恐惧着相近的生命体,宁愿跋涉万里也要远离此地,我不知是西曲耐人的悲哀,还是陆路人的悲哀,也许是地球的悲哀吧。
那次外太空之旅,在我的思维里形成了固有的概念。一、超度光速是两种速度的叠加,与自然界中迎风与顺风奔跑的道理一样。二、黑洞吸吮力的形成,是超大物质体运行后引起的空间扭曲,导致周围的物质自然向着黑暗之域飞驰。之后研究得知,只有外界力量的挤压,才能导致物体的内部坍塌;任何一种物质均不能把自己吸引、塌陷成为质子、中子或核子;从而证明了巴楞士说法的正确。三、同类物种都有“意识场”的存在,个体的意识是对种族意识的补充与添加;这也是巴楞士讲述时我能听懂的说辞。四、生命体的存在,并没有真实与虚幻之分;所谓的真实与虚幻,是针对不同的参照而言;也就是说,人类认为的真实与他层次认为的真实,并不能统一;所以,宇宙生命的真实有着不同的表现形式与档次类别。五、生命体的特征并非相同,有的以呼吸为主导,参与生命的状态;有的以发光为特征,展现生命的灿烂,光生命是其中之一;有意识的物质是生命的另一存在方式,一样演绎着苍生的壮阔与劲道。而各生命体在不同的空间内,一样展示着自己属性内的善良、纯真与美好。谁也不可以说,那些灿烂绚丽、多彩多姿的光芒是无生命的;谁也不可以说,那此具有灵性、善于思维的云水星系只是固体而已;因为他们的动作井然、活动有序、彼此相抵又互不离弃,一样沿着一条自诞生到灭亡的路径,在各自的时空里炫丽着苍凉的宇宙,与地球的生命所形成的轨迹如出一辙,这便是“光生命”与“固体生命”了,只是我们还不曾懂得他们之间的语言或彼此沟通的方式。经过几百年的思考,部分概念最终成为我在2006年7月毕业论文的主要内容,也成为当时最具前沿的理论与展望,帮助我在答辩时取得优异的成绩,并为最终留校奠定了基础。关于巴楞士所说,所有的探索均在一条黑暗的通道之内、线型星体与人类DNA结构相同及双中子星与碱基对特征一致等等,我并没有提及,因为我从未有过深刻的感知与透彻的领悟,泛泛一说兴许会弄巧成拙且功亏一篑。
我又想到了曾经的时空邈邈,万里遥遥,暗宇深深。仿佛我又飞射在广博泛宽的宇宙之中,或站在荒凉灰暗的月球之上。那些仍然闪烁的璀璨星光,虽然距离我们有着几十或几百的光年,因光线密度极高、能量巨大、亮度特强,所以千万年以后的我们仍能看到其绚丽的缤纷与灿烂。苍宇太过遥远,能量大到无穷,在地球之上看到的耀眼斑点,其实都是巨大的类似太阳系或银河系的星体,大到无法思维不可比拟,已亿年了,西曲耐人也没能走出银河系的范围呢。此时,因为提及了“达利亚布依”,这个被西曲耐人称之为“繁花似锦”的地方,我才回想到了空阔苍穹的绚烂光景,也一样是太空的达利亚布依,一样是宇宙的繁花似锦之地呢。关于达利亚布依,人们有所不知,在山坡往东的地方,有间破旧的石房,是我与巴楞士共同住过的地方,也是我一睡不醒的地方,虽然石屋难抵时光的风吹与日晒,而波能却永远的留在了这里。在我被老佛爷逼迫发生过爆炸之后,由于波能撕裂,本想着回到达利亚布依的小石屋内,融合、修补破裂的波段,可我终也没有回来。而之后,日子很快到了1910年8月,我又得知了通古斯大爆炸,便发生了诸多的事情。再之后,整个人类的思维迅速变化,人们的幸福意识已经觉醒,和平也成为当时世界的主要导向,人权与生存更成为人们迫切追求的目标。所以,自此之后,很少再有末日之说的词汇或消息传来,我也就平安健康的生存着;至于莲花,倒是濒繁的出现,却是佛祖倡导的“圣洁”与“纯真”之意,与末日没有丝毫的关系。所以,我的日子倒也安宁舒适了许久呢。
见过卿丘晨之后,我也是轻描淡写的说,文彩相当不错,有许多纯真的情感融入其中,有种空灵的美好;你已具有了纯美文学家的潜质与才华。她笑笑说,只有这些么?我说,感情之事比较复杂,弄不好双方都会受累;所以啊,万不可劳累了心智又辛苦了思绪,给自己及他人都造成大的负担。她便点点头羞涩的说,老师,这么说你懂得了文字表达的意思?我微笑点头,只感到思虑浓郁,情感厚重,即表达了真挚,又隐蔽着心思,文采了得。我怕说多错多而泄露身份,才点到为止。她安然的说,嗯,那我懂了。然后又说,我还有事,老师,再见。说罢转身走了。望着她远去的背景,我突然有种莫名的哀伤,有些许寂寞,有些许悲凉,也有些许凄婉。我也不知如何去完善这份纯真的情愫与美好的缘分了。这般辜负让我内心不安,并有深深的负罪之感。每每如此,便是一阵难以忍受的心痛。我想,如果时间久了或去向他处生活,这份感情该会渐渐的冷淡或薄凉吧。与其这般痛苦,还不如远离此地。于是萌生出离开的想法。我得好好的思量一番。那么,还与黄冈古留个口信么?想到他我就恼火,他已成为我的心病。他竟然不顾我的死活用最恶劣的手段逼我现身,我越想怒火越烈。为此,我专门约了黄冈古到我的宿舍。他很警惕的看着我,找我何事?我冷漠的说,让你如愿以偿啊,我消失了,你也就如愿了。他毫不关心这些,淡然的说,你消失与我有关?既然你提及了,我也正式告之你,我做我认为正确的事,不亏心,也不后悔,若不做而酿成恶果,那才遗憾呢;待结论明朗,我们才可以面对未来的灾难,争取事件的主动。我愤怒的说,你把我往死里逼,还有理了?你心不痛么?他严肃的说,我每天都在生或死的边缘上飘,还顾得上这些?他硬气的瞪我一眼,仿佛我不该提及此事,而他的做法却是理直气壮,我倒是那个寻畔滋事的人。可是,这是我的生命啊,他竟然面无表情的离开了。这让我更加恼怒。我在寻找战机。
经过摔伤之事件,太体量的所做所为称得上仁至义尽。所以,对于主攻何类课题?我也没有再固执的认为必须在自己的授课范畴之内。我很认真的思考过,我认为我的加入比放弃要好。因为三维的世间,对太空有所见地之人物,据我了解,全部被黄总高薪招至自己的麾下。所以,若完成拯救大业,加盟比拒绝更有意义。几天后,黄冈古来找我并故意套近乎,弱弱的说,老师,应该提前考虑好加盟的条件。我随机应变,答道,报酬不能低于学院,不得拖欠,否则自拖欠之日起便自动离职,其它如住房、交通、饮食等补贴,我一概不提。好让他转告黄总。说过后我还想,这样苛刻是否有失一位老师的身份?转而又想,这正是三维生灵的正常思维,是我做为三维生灵的最好证明,倒是成了可以掩人耳目的重要法码。我知道这对于太体量来说,工资是小事一桩。这样提出,更显得我与庸人无异。这是人之常情。三维的价值观,时间不再重要,品性也不再重要,钱财才是至命法宝,特别是金钱万能的时代,无钱更是寸步难行,否则信老爹也不会死去。所以,财富已成为无所不能、无所不及、无所不可的神器,是随意趋动权力或法律的筹码,那么还有什么不可以做得呢?在这个世道上,已没有了至高无尚的信仰,更没有敬尚崇高的品质;硬要说有崇高的话,那也是崇拜奢侈的物品,崇尚舒适的生活,崇敬安逸的日子。这些已被奉若神明,并遍地开花了,连混混瘪三都深谙其道。所以,我若不提报酬,则是比瘪三还要低能与低等了。小黄听后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仿佛忘记了对我的恶意伤害,或者说就不曾伤害过我。当天晚上就来找我,彼亲切的说,公司已答应你所有的条件,待遇之事自不用担心。我冷淡的说,我担心?你区区的零花已达10亿,我这点工资还能放到桌面上谈?
我之所以忍耐是在寻找战机,黄冈古自是不知,还不好意思的笑,这10亿啊,是八年前的事情了,早已花费殆尽;只是吧,这组数据对普通人来说太过诱惑,至今仍在流传;我都不知如何解释了。他说,经理早说过,只要酬劳满足,还担心不加入么?还说人类就是可悲,最后还说了句什么,发音类似于“吕离乏”、“阿哈了么”之语。我说,吕什么?阿什么?乱七八糟;就是么,人们都以金钱为主,权钱交易遍布苍生,我出售技能提些条件也是合理;管你什么“吕离、阿哈”呢。对于这两句话,我有意装做不懂。我知道是在说,末日呢?天敌呢?我们本就不是同一层次的物种,让黑鬼放松对我的警惕,正是我想要的。倒是黄冈古能清楚的记住这类语言,还表述的非常准备,让我吃惊不小。我冷静的审视他,真没看出他有何异于常人之状态,若走在大街上,不相识者也不会把他与什么10亿联系在一起,更不会想到还是公司的副总。我说,如何使用都是你的权力,不会解释就不必解释,法制年代,他人又能如何?他笑着问我,其实大三那年我爸又追加了5亿,因此都不敢公开;你想知道这笔钱用在了何处么?我在看他如何表演。我回答,你的钱、你的事,我知不知道都改变不了我们之间的悬殊。我指指他又指指自己,说,主与顾的关系。他嘿嘿的笑着说,你越不想知道吧,我就越想说呢;人啊,就这么怪,那些个捉风捕影的记者,追在我身后问,我就是不告诉他们;你可是第一个不想知道这消息的外人。我说,外人?外星人?他说,我是说除了我爸,就是你知道了;别太敏感。我压抑着火气问,对了,关于我是何人,查到证据了?黄冈古收敛起笑意,你是何人,自己清楚;无需证据,我也完全知晓;回答满意吧?我说,那好吧,话不投机半句多。
黄冈古半玩笑的反问道,不论你是何人,我都只能看到你三维的特性,就象爱因斯坦一样,除非自己返回到现实世界,才可以让世人知道他已进入了四维。我说,言之有理,只是可惜了,爱因斯坦返回现实之事,全被世人当成儿戏一带而过了,并未有人认真的去追寻、去深思。黄冈古说,这只是你认为的可惜,已有人追寻了,并在同一时间发觉了异常波能的存在,就与爱因斯坦的出现有关,只是还没有完全的破解而已;行了,还是聊些咱们的事情,不能谈及其他,因为我们之间的对话,属于隐私;我先声明一下,这5亿的去向也属隐私,否则又要被记者追问了。我说,怎么没见到有记者绕着你挖新闻呢?他说,从不接交这类朋友;然后自鸣得意的说,我用在扩大重体悬浮试验上;当初筹建时,为防止辐射,在公司的地下留有多套房屋以备扩张,我已引进一台干扰器,干扰脉冲与非脉冲波,强教授的建议,他说在军舰消失事件中,肯定遗失了某些重要的条件,细想当时有位新手失误打开了干扰仪,只被强教授发现,前后就数十秒的时间。我瞪他一眼,又在耍弄我,从没听说过公司还有地下室。他说,知道的人不多,防止异常的侵袭。我忙打断他的话,干扰仪?作用?他说,还不清楚,之后强教授独自试过,只是发现了时间刹那停止的现象,怀疑功能低弱的原因。我改用平和的口气说,你不聪明,试验室你父亲出资却可,还用得着你?这笔费用你完全可以去做其它的事情;比如帮教、资助、慈善,哪项也比这些更有实际意义。
他彼得意的说,可不是这样;我的试验室研究什么我说了算,他人无权过问;这可是为了全人类呢,比帮教等意义重大、重要的多,是整体的存在不是个体的安康,是“大我”的延续而非“小我”的活着,是拯救末日的基础,是人类延续的希望,哪一项也比帮教高尚的多。他又兴奋起来,我已进入实质性阶段,怎么样,感不感兴趣?因他提及了末日,让我警觉。我赌气问道,实质性?发现了天外生命?探测了太阳系的诞生方式?确定了地球的灭亡时间?我在深思所谓的拯救之意义。他说,都不是;这些太过遥远;国家或国际的探索都没有明确的结论,我一个小小的学生那会这般生猛,对吧?我是从自身做起;波能可以载重,在一定条件下,可以成为支撑人类飞翔的量。我想到这与巴楞士的透明“氘”膜有异曲同工之理,均能让自然的生命在蔚蓝的天空中翱翔。其实,这只是波能量聚集的方式,也是三维与四维两时空相关联的第一步。虽是极微弱的一小步,对于维度提升却是至关重要的一大步。波能在三维里感知度极低,也无任何可视的特征。当波能产生或传递时,在三维里仅会有异常的波光浮动,是一个七彩炫丽的光区,尘世的人们仅会看到一片明亮的闪光,而高维度或高层次的生命才觉察到能量的浮动。在四维里的飘浮、隐身、超光速运动,完全依附的就是这种能量。所以,听他一说,我暗自吃惊,并思考此行为的动机,也定是发现并进入四维。若助纣为虐逼迫我无奈现身,自然飞入四维之内,可就不妙了。我得早下手为强。他看我没有反映,以为我不相信,便小声说,真的,我聘请了物质悬浮理论的奠基者区明明教授为指导,已经把重量50kg的球体悬浮起来,但时间仅有11秒;对了,有一次,当我们增加波能时,悬浮物突然消失,我以为进行了穿越,当降低量度时又出现了,并没有穿越,开始没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后来懂得兴许就因为没有“干扰”之量,没有形成进入未知空间的路径,并让悬浮物通过而已。
我避重就轻,冷笑一声说,嗯,这可是了不起的结果,你多能耐啊,可以把悬浮的物质隐形到没有,你早该毕业当专家了,当学生真屈才。他瞪大双眼严厉的说,不许取笑,我在说正事。我平淡的说,取笑?我在说实事;这相当不错了,据我所知,美国麻省理工学院上月发表的文章说,至今为止他们仅可以让5kg的球悬浮,你可以让50kg的球悬浮,说明已走在了国际前沿;对啊,为何不对外宣布呢?这样你就可以早日实现自己的理想,成为世界第一了。他说,之所以又在原空间出现,是因为没有干扰波能的介入,无法形成两时空的相联,强教授才建议安装干扰仪;已经调试成功。我点点头,你还真想让人们穿越时空?先飘浮在空中再说吧。此时,黄冈古眼前一亮,我就是让人飘浮呢,说不定飘浮着就可以穿越了;试验处在瓶颈期,区教授也无法完成人体周围能量的均衡分布,强教授还有自己的课题,暂时搁置了,你来后咱们继续试验吧。我不屑的说,我主攻什么,你说了算?他说,是业余时间完成,我听说了,好象是让你参与同频波的分离。我说,同频波?有何用途?他说,经理现在对同区域内同频率的波无法分辨,类似分辨量子的叠加;据说,他曾受到过四维波能的冲击,就是一种同频波,他说相吸又相斥是这种波能的特性,在人类中表现的特征则是“亲近”或“仇视”,他至今也不能辨别,更不用说分离了;所以,许多本可以了如指掌的事情,他都无法得知;换句话说,我的绿色柱石发射的就是与我们声音一样同频率的声波;只要柱状体闪着绿盈的光芒,我们的声音便被吸吮或融入,他人就听不到我们的语言,分辨不出我们在说什么。这话让我有些迷惑,绿色柱石还有这般功能?四维生灵如我吧,本可以自由的分辨出各波能之间的微小差异。而五维更不在话下,我师尊则完全分得开呢。也就是说,即是相同波段的叠加,可依据距离的远近,方位的不同,找得出发源点;润经理竟然做不到?
我说,我初入太体量,必须参与同频波的分离,在不冲突的情况下,可以参加重体悬浮。黄冈古很高兴。他说,我说得就是业余时间;在你病愈准备出院时,经理突然发现追踪了多年的四维波,出现在昆仑山子冈石裂以东约百里的一处山坳里,我们立即跟随却无结果;所以啊,我们、我与你已被排除是四维的生命,应该不被关注了,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松,他也更加丑陋。我故意问他,我与你?四维?他说,你一度是他重点追踪的目标,因为无果才把你摔下悬崖逼你显形,我知道整个事件的经过,没有告知是担心会弄巧成拙,就似你第一次进入太体量大厦的境况一样。我火气腾的燃烧起来,但平静的说,第一次只是见面,这一次却是死亡,有本质的区别。他说,知道你会平安,你踏上子吾寺山时红墙的消失与飘浮在大海,你都安然无恙,我就知道了结果。我更加气愤,无恙只是巧合,我虽不是对生看得很重的人,但不表明我就得死;你们这是草菅人命。他轻描淡写的说,你不用生气,你对生与死从来就没有过思考,因为没有必要思考。我气愤的说,就因验证你们的怀疑,我就得摔死?他仍嬉皮笑脸的说,我也在验证你的身世,没想这么多,实在对不起。看他轻松平常的回答,我的火气更旺。我大声说道,连你都能清楚我的身世,他人会不知晓?如果化狐逃离,死亡就在身边,我还能活?我横竖都是死,你没思量过?真是愚蠢至极。他倒也惊讶的回答,我没想到这点,难怪你不再逃避,也算险中求胜。又说,你们第二次见面后已经过关;现在更好了,再加上四维的波能频繁出现,更加安全了;虽然危险但结局最好,富贵险中求么,你完全解脱了。我冷冷的说,本就不在范围之内,也无所谓解不解脱,是你高估了我的能力。黄冈古说,那可不一定,他与你的亲近,是你最易显露的弱点,这便是同频波的原因;亲近感是同频波互融后最明显的表现特征,说明你们来自同一波能的发源地,我说过的,类似于三维的血脉之源,心有灵犀是另一解释,所以攀岩的真相我不能告知你,否则计划就会破灭。
细致观察黄冈古,倒也不象有意置我于死地之人,言谈举止也不似精心的演绎,倒有几分真诚的感觉。但我不能仅凭感觉就认同他的动机吧?他是魔鬼的帮衬这完全可以肯定,就看他下一步如何的行动了,定会用更加险恶的手段步步紧逼,让我显露原形,我还真得警惕防范,并继续寻找着战机呢。我平息了心情说道,我先接下同频波的项目,重体悬浮也可以跟进。他这才认真的说,关于攀岩之事,我向你道歉,是我思考太过简单,没想过你真得摔下。而言语之间透露着一份得意。我冷笑一声,你满意就行,我的死活可不重要;一个死过的人,会接受这样轻描淡写的道歉?笑话。他无所谓的说,无论如何,初战算是告捷,该值得庆幸。我无言以对,仍怒火中烧。他又说,同频波的分离,要在低维量子试验室进行,但这个试验室没人知道在哪里,包括许多去过的专家也是不知。我又冷笑道,你的悬浮室不也没人知道?他被问住,一时没有答话。我说,你真有把握让人们飘浮在空中?他说,波是一种能量,不论在几维的空间,当波能达到一定的密度,均可以承载着物体飘离地面,飞翔只是波能最浅显的一种表现;磁悬浮列车就基于此理论而建设,只是能量集中在小的区域而已,若扩大面积,足以承载物质瞬间飞离并转移;激光切割是高级波能的表现,可以打破物质分子之间的键能,并改变其呈现的状态。我认真的听着,在卡呃城已经实现了波对物质的转移,也就是把物体转化为波体或粒体的形态而移动,说明这并非是高维度的专属智能。在三维里人们不能飘浮,是因为来自底部的能量太过稀薄,不足以支撑起身体的重量离开地面或改变其呈现的状态。当局部的波能达到一定的度,一切完全可以实现;如风是种能量,可以吹动帆船,风是可感物质;水是种能量,可以悬浮重物,水是可见物质;而波也是种能量,它一样可以吹动或悬浮起重物,只是波能在三维里不可见、也不能感知而已。这一点地球陆路的人类至今无法与西曲耐人相比,因为他们已经利用波能“吹动”飞船以光速运动了。
这是些基础的常识,早已被三维的思维所证明,我只是简单的叙述,让人们确定四维的真实存在。其实,波的能量与它的速度成正比,也是百年前才被认证的实事。它可以随意的悬浮起重物本就不是秘密,仅是一种技术与手段。也就是说,能量的循环往复只在一个小的范围或链条内进行,彼此交替叠加才可以成为一个大的能量链条,使能量最大的一端悬浮起相应的重物质或改变其状态。三维的波能过于分散,不易集中,还不能支承起人类在空中保持平衡,所有只得依靠本身或附加的能量来完成位置的迁移。在四维里,这种能量也不是单一的波独立完成,是由脉冲与非脉冲波连续不断的叠加而成。只是这能量的叠加非常敏感,一定在理论的同一方向才可,稍有差池便会造成能与量的抵消、降低,减弱了升迁的高度。这种简单的能量叠加在四维是一种自然的存在,在三维则需要超精密的设备方可实现。也是啊,在尘世间,还没有超级的技术来完成脉冲能量的叠加。所以是项艰难的工作,强教授与区教授都无法完成,黄冈古更是无从下手了。但专家们仍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进行着这种枯燥无味的作业,便是推进着人类文明的前行与升华,便是充实着“意识场”的量了;这种拚博的毅力让我素然起敬,这份坚韧的精神让我倍感欣慰。就是人类的这种本能与毅力,才让我感知来到三维里保护着此类生灵的延续,有一种巨大的成就感与荣誉感。至少在我所认知的四维里,还没有人如此勇敢的探索,去感知高维度的时空,并研究波能的运动方式、性质及根源呢。所以,想到低维生灵的这种刚毅与执着,我就由衷的敬佩,而师尊让我来到三维又是多么的明智。如若不然,待世界末日来临,人类全部消失,其协作、拼搏的精神便也戛然而止。真若如此,将是地球的最大损失,对宇宙而言也是丧失了某个层次的生命体征及不屈不挠勇往直前的高贵品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