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不禁又想起往事,想起父亲,想起那老父亲在小时候对自己说过的话。
“在这胡乱砍树上的叶子作甚,好好的一棵树,你将其弄成这样。”
“三叔今天刚教了我招,留叶剑下。”
“他一挥剑,整个院子的树叶都绕着他一起转,好帅。”
老父亲笑道:“叫你天天拔你三叔那不多的头发,你三叔逗你玩呢,可没打算教会你。剑气为凝,这招可不是你现在能学会的。”
“而且你三叔可以凝练木元素,他用起这招来自然是如鱼得水。”
儿童苏远耷拉下了脑袋:“那我现在就没办法学会吗。”
“真想学吗?”
老父亲拿过了儿童苏远手中的剑,剑尖轻点在落叶上。
“将火元素附着在剑上,通过剑将火元素慢慢的传递到树叶上面,顺着叶片的脉络,做到附而不燃。这样的火焰脉络,我称其为火纹。再控制着你凝练的这些火元素,火纹与火纹间相呼应,就像这样。”
满地的落叶瞬息换上了红妆,红颜素雅。剑尖一挥,红叶作流,盘上了剑身。
倏然,火流一散,轻轻擦过了两人身旁。再回眼时,四周的叶披上霞衣,已然上舞。
乘着微风,新绿叠与老黄,糅着火色,交替纷飞。犹如夕阳落幕,晚云边陲,倦雁归途。
再一晃眼,叶已作息,化作了烟尘,随风而去。
“保护的再好,树叶碰上了火焰,终归会是燃烧殆尽。”
“木是生机与延续,火是毁灭与新生。”
苏远回想着,那天,父亲看着他练剑,一个下午。
回忆又是被王虎的话语拉回到了现实。
“苏远啊,大晚上被窝里亮通通的,想什么呢,和我们说说呗。”
苏远禁不住乡愁,问道:“虎哥,你知道傲天国吗。”
王虎道:“知道啊,听说那里一个个都是天龙人,从小学到大。”
李里也是没睡,补充道:“傲天国龙人,出生能说唱跳,六岁能文能武,十二知天文地理,十五知古今中外,成年却是工地打工人。”
王虎道:“还是我们这好,小学只管玩,要学的也只有中学这一年,之后就是大学,专业培训与社会接轨。”
李里接到:“芬斯兰特,一个自由的国度,上可以问候老师,下可以关爱同学。”
“傲天国的孩子是真惨,不是在写作业就是在写作业的路上,都快卷成球菜了。”
异国他乡,苏远听着别人说起自己的家乡,认知虽然片面,倒也是挺有趣的。
李里继续说道:“不过芬斯兰特对弱势群体的维护太激进了,搞得我们这些普通人面对弱势群体唯唯诺诺,弱小无助。”
苏远倒是觉得这两个恶霸言之差矣,你不欺人,人何欺之。
苏远问道:“弱势群体,是指孤儿吗。”
李里答到:“不止,先天残疾,LGBT等各种少数群体。”
“听说马上就要起草维护胖子的法案了。虎哥,你这体型还不够格,要努力啊。”
王虎:“老子才不胖。李里,你要再说我胖,我到你床上把你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李里:“虎哥,怎么又自称起老子来了,你这是未衰先老啊,可是要我给你养老送终。”
听着两人对话倒是有趣,苏远想到什么,稍感疑惑,问了出口:“李里,芬兰斯特,你一直说芬斯兰特,是你们牙麦里的人都这么叫吗。”
李里沉吟了一会,说道:“小时候在其他国家,也是天生地养,遇到好心人收养,送我来这求学。”
“在我们那,芬斯兰特,芬兰斯特,说惯了。”
苏远没想到三人之中倒是有一真孤儿,还好是有人收养,教的李里这样活泼开朗,阴阳怪气,倒是这求学之旅怕不是已经凉了。
王虎道:“你咋从没跟我说过呢。不把我当兄弟啊。”
李里:“虎哥,你也没问啊。”
“难道还要见面便介绍自己是个孤儿。”
“好的,虎哥。在下为印尼西斯的一名孤儿,现特此来芬兰斯特求学,李里是也。”
“虎哥,可还满意。”
苏远找准时机又问道:“虎哥,我们下午是怎么打起来的,总不能真的是你们在纯纯作恶吧。”
王虎道:“你缠着我们说要打一场,我们懒得理你,你就拿火烧我们。我实在没办法,就一个火球把你给撞晕过去了。”
苏远道:“你可别说是你那巨人凝出的大火球,这是要谋财害命啊。”
李里补充道:“害命可能是,要说谋财,你身上那几斤几两,还不如说我虎哥劫色呢。”
王虎赶紧解释道:“苏远,你可别瞎说,就六个中规中矩的火球,没想到你这样都能昏死过去。”
“可心疼死我了,六个火球亏了我一颗莲火还魂丹。搞得我现在打人都不敢用力了。”
苏远听完,知道了前身可能还真是操纵火元素的,还菜的很。
又或者是原主人扮猪吃老虎,只展示了火元素的能力,而隐藏了具现的能力。
想不通这些人扮猪吃虎的心思,自己还是继承原主人的遗志,把这本书当做自己的一个小秘密好了。
王虎换了话茬,说道:“不过通过今天这些事,让我知道了一个深刻的人生道理。”
苏远接道:“哦,虎哥,说来听听。”
李里:“说来听听,让我们乐一乐。”
王虎:“那就是,一个不会近战的法师不是好法师。”
“要是我会武术,反手就抡起法杖,给苏远一个脑袋蹦子,到时候,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苏远登时想起了课上王虎那欠扁的嘴脸,扑通一下,跳下了床,咯噔又一下,跳上了王虎的床。
“你别过来啊!”
屋外,两人闻声寻来。
“哪个混小子,大半夜鬼叫,影响别人休息,不知道马上考试了吗。”
“是那两个恶霸寝室。听说上次进去查房的,走着进去,飞着出来,屁股都给他们干开了花。”
两人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屁股。
“既然没人举报他们,那我们自然没理去管。中考前期,适当发泄也是合理的。”
屋内,王虎被收拾完后,已经是鼻青脸肿。
李里忍不住笑道:“虎哥,这么短时间,是抽空去哪画了个妆啊。”
王虎又揉了揉脸,今天自己的脸已经是第三次遭到暴击了,没好气的说道:“都是兄弟,说话就说话。苏远,你要是在动手,我可就翻脸了。”
打完王虎,苏远是真的开怀,难怪这两个家伙不当良民,偏偏要做个恶霸。不过看虎哥今日这架势,是再无扁他之日了,不自觉的又手痒了起来,摩挲了一下拳头。
王虎见此发出了颤音,身后六个火环不自觉的浮现:“苏远,我可警告你啊,你再打我,我真翻脸了。”
苏远鞠躬道歉:“好的,虎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对您动手动脚了。”
王虎看的心里发怵,只觉得一个李里加强版要诞生了,这学没法上了。
他也更坚定了他近战法师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