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公主
太后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冯熙,不想说话。
可能头风又犯了,从早上起来,头就开始疼,这会儿疼的更厉害了。
太后闭上眼睛,用手揉太阳穴,旁边的宫女见,上前替太后揉,她却摆摆手,制止了宫女。然后示意一旁的宫女请哥哥起来。
谁知冯熙坚持:“微臣所愿,望太后成全!”
太后心里微微有些烦躁。最近不但朝堂之上并不平静,不仅许多地方遭水旱之灾,不时有流民闹事,而且边疆外事也不太平,北边的柔然时有进犯,战事不断。最重要的是,皇帝渐渐年长,听信外臣挑拨,与她母子之间嫌隙渐生。外面谣传的话,她也不是不知道。在这种节骨眼上,她的好哥哥,跑到她这里来,给她来这么一出戏。
冯太后虽然生气,但是她这个人向来护短,虽然冯氏族人也不少,但只有冯熙是她的同母哥哥,可算是这世上她唯一的血亲了。因此耐着性子说:“事情我也听说了,公主固然不对,可你为了一个普通女子,贸然要求合离,更不像话。”
“阿月,她不是普通女子,她是微臣心悦之人。”
“我知道你喜欢她。可是人都已经没了,你心里要实在过意不去,可以让朝廷破例追封。”
冯熙还想说什么,冯太后直接打断他:“好了,不用说了。现在堂里正是多事之秋,你位列人臣,居三公之位,当为社稷心,而不是在这里纠结儿女之情。”
“你回去吧,合离一事不准再提。你是男人,也是驸马,回去跟公主说几句好话,夫妇之间当相敬如宾才是。”
冯熙听了,只得告退。
冯太后待兄长走后,吩咐左右:“着有司挑一个稳重的人去公主府上教授公主妇德之礼。”想了想又说:“再让人挑几个容貌端丽的女子,送到冯府上。”
公主看见冯熙,转过身子去逗弄摇篮里的双生子,看也不看他一眼。
“承太后、陛下教诲,以后自当与公主相敬如宾。”冯熙也不理会,自顾自说完就转身离开。
冯熙走到门口时,公主突然开口:“冯熙,你心里一定很恨我,也根本不想见到我。可惜,这天下还是我们拓跋家的,它不姓冯。”
冯熙听了这话毫无波动,只是淡淡开口:“多谢公主教诲,臣对大魏之心忠心耿耿。臣也好心提醒公主一句,虽然这是公主府,但还望公主谨言慎行。”
公主看他就这样头也没回的走了,心中恼怒非常,一时却不好发作。
太后派的人此时正好到达公主府,公主听完来意,只觉羞怒难当。等安排太后的人下去后,公主的情绪终于一下子失控,将手中的玻璃盏重重砸在地上,怒道:“她冯氏欺人太甚!我要去找皇兄。”
一旁的女官见状,赶紧劝慰:“公主莫要动怒冲动,不为自己,也为小世子考虑。”
孩子总是女人的软肋,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也逃不开这个魔咒。
公主不禁垂泪,为什么命苦的,总是女人。
冯熙到家,刚进了院子,冯全友赶紧上来告诉他太后的安排,并问人怎么安排?
冯熙听了,心里不仅冷笑,太后真不亏是他亲妹妹。
冯熙默然不语看向冯全友,看的冯全友心里忐忑,却听冯熙开口:“你却来问我?”
然后屋子也没进,就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