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六宿一 听 , 连忙从床上弹了起来 , 紧盯着金昌 松问了句: "是真的?" 金昌松连忙说: "千真万确 , 那女人是我跟你说过的汤丽 , 他把 她搞到家里来了 , 他嫖娼公开了 , 可以开除他了。" 朱六宿肚里的酒一下子全消了 , 连 忙起身穿了衣裤 , 说我马上赶到宣传部去 。他叫金昌松注意这两日真泉柏的去向 , 想 了想说这几天他要是出了远门最好 。金昌松应着 , 突然高兴地说 , 真泉柏就在这几天 可能要到湖南连桥药材市场去进药材 。朱六宿高兴地说了句好 , 抓起提包便出了门。 金昌松也跟出门去 , 朱六宿顺手锁了门 , 匆匆下了楼 , 叫坐在办公室里的司机赶快走 , 司机连忙爬上车 , 发动了 , 朱六宿也爬了上去一扬手便向大门外驶去 。看着车走远了 , 金昌松的心高兴得快要跳出肚皮外来了。
朱六宿匆匆赶到宣传部以后 , 迅速找到了马部长 , 把真泉柏带按摩女回家嫖宿的 事添油加醋地说了 。马部长将信将疑地听着 , 再三问朱六宿是不是事实 。朱六宿拍着 胸脯说我以党性担保 。马部长不再说话了 , 在办公室踱了几步以后对朱六宿说: " 我明 天上午开部长办公室会讨论这件事 。但是有一个问题我征求了几个部长的意见 , 就是 撤了真泉柏的职也不能马上任命金昌松为院长 。这个医院与一般医院不同 , 是真家一 家人一手搞起来的 , 任命金昌松做院长可能要出乱子 , 我想先还是任命真旺庆为院长 再说。"
朱六宿听了马部长的话 , 又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 说这不是换汤不换药吧? 他有些 着急了 , 如果任命真旺庆做院长他要的八十万不仅到不了手 , 金昌松答应他的二十万 更是泡影 , 便坚决要求任命金昌松为院长 。马部长抬手制止朱六宿再说下去 。朱六宿 也不好再说话了 , 焦急不安地回到了乡政府 , 并迅速思考着对策。
这天夜里 , 金昌松又提着烟酒上门来了 。朱六宿告诉了他明天开部长办公室会的
事 , 却没有告诉他马部长提议任命真旺庆做院长 。高兴得金昌松一再保证不会亏待朱 六宿 。并且告诉了朱六宿一个准确的消息说 , 后天上午真泉柏要到湖南连桥药材市场 去进药材 。朱六宿一拍大腿说了句: " 天赐良机。" 他又想了想对金昌松说 , 为了避免 真家整个大家族造反 , 我计划先叫真旺庆接几日班 , 到时候再找借口撤了他的职 , 任 命你做院长 。金昌松想了想 , 点着头说真旺庆根本不是当一把手的料 , 他肯定管不好 药坊 , 叫他先挡一下也可以 , 到时候他管不了撤他的职哪个也没得话说。
这天吃完饭以后 , 胡金枝早早叫孩子们洗了 , 上了床 , 又打水真泉柏洗了 , 叫他去休息 ,也叫汤丽洗了去休息 。汤丽叫她去睡,说自己等会找一床被子就睡在沙发上,胡金枝没有说话,自己洗了,推开大女儿兰芳的门,轻轻走了进去,挨女儿躺了下来,睁着眼看着窗外被乌云遮着的一弯月亮怎么也没有睡意。
见胡金枝主动让了床,真泉柏坐在沙发上半天没有动,见汤丽洗好了,准备抱被 子到沙发上来睡,站起身来拉着她的手,把她拉进了卧室内,关了门,笑着对她说∶ "你还没有做过新娘,今夜就是你的新婚之夜。" 汤丽有些惶恐地压低着声音说∶ " 这怎么行?" 真泉柏看着不安的汤丽说∶ " 我都跟她说了,她说只要我不要她离开这个家就行。" 他边说着边解开汤丽的衣服,将她抱上了床 … …
第二天早晨天刚亮,起床上早自习的大女儿兰芳,发现一双黑眼圈眼睛深深陷进 去了的母亲睡在自己的床上,不理解地问了母亲一句 ∶ " 你怎么睡在这里?" 胡金枝对 女儿一笑,说娘想跟你睡一夜不行呀? 兰芳这才一笑,起了床,又疑惑地看了一 眼父 亲的门,叫醒了同样要上早自习的妹妹丽藜和弟弟,满腹疑虑地上学去了。
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天下午,方老太太终于听到了小儿子泉柏把一个女 人带到家里来了的消息,她不安地等老伴真常恩下班回来,把自己听来的消息告诉了 他 。真常恩一听火冒三丈 : 用拐棍重重地敲着地面说出了败家子了 。大声将长子旺庆 叫到面前来,问他晓不晓得泉柏把野女人带到家里来的事 。真旺庆犹豫了一下说不清 楚,也只听别人说过,不晓得是真是假 。他告诉父亲听胡金枝说是她娘家的堂妹 。真 常恩又 "咚咚" 地用手上的拐杖戳着地板说∶ "狗屁胡说,这个有得用的东西,别人要 来占她的窝了,她还替他们遮丑。" 他挥动着手上的拐杖,叫长子旺庆去把泉柏和金枝 叫到自己跟前来 。真旺庆见老父亲气得满脸通红, 叫他消消气,说自己马上去叫他们 来 。连忙转身往楼下跑去 。真常恩仍然气呼呼地站着,用拐杖不停地戳着地板 。方老 夫人见老先生气成了这副模样,劝他有话慢慢说,不要急 。真常恩又瞪了夫了一 眼说∶ “这个家是您在当家,出了这样的事您不管,我再不管别人就要骂娘。"
不一会儿,真泉柏和胡金枝一起进门来了,真泉柏见老父亲一脸气势汹汹的相,知道他听到了什么风声,叫了一声爸,又叫了一声娘,打算听他们说话。
真常恩看了小儿子和小儿媳一眼,又重重地用拐杖戳着地板说∶ " 听说你带一个女 人到家里来了? 你好大的胆子 : 你晓不晓得这是败坏门风的事? 你晓不晓得这院子里 有几多人在看我们家的笑话? 我不晓得你好爸好娘怎么样生出了你这样的龌龊息 。我 跟你说,你赶快把那女人给我从这个大院里赶出去 。不然我就来赶。"
真泉柏见父亲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动了动嘴,想辩解一下,没想到父亲一扬拐杖吼了一句,叫他别说了 。他只好低下头去。
真常恩看着一直低着头站在自己面前流着眼泪的小儿媳, 又心疼,又恨她太懦弱,同样用拐杖 "咚咚" 地戳着地板吼着说: "金枝你这个冇得用的东西 , 别人都来占你的 窝了 , 你只晓得哭 , 你想死了是不是 , 几个儿女要我这两个老不死的来替你养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