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罗斯核战略中心室内
俄罗斯总统深深地皱着眉头两眼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天体模拟影像荧光壁,聚精会神地站在那里倾听着核能专家的讲解。
他的身后随同站着几个幕僚,有的西装革履,有的戍装素裹。
这些人大多是他的智囊团成员和德高望重的宇宙科学家。
总统非常严肃地开门见山向身边的一个高个子、深眼窝、高鼻子、长眉毛身着灰色西服的人问:
“科夫斯基同志,听你这样说,天灾防御指挥部提出的运用核集成武器来炸掉或改变那个家伙运行轨道的计划是很难实现的,几乎不可能,是这样吗?”
叫科夫斯基的高个子非常肯定地摊了摊手,轻轻地摇了摇头毫不避讳地回答说:
“是的总统。最起码以我们现在所掌握的核爆技术还没有达到那个条件,而其据我所知也没有如此先例,我想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也是完成不了的。”
在总统身后站着的中等个子、浓浓的眉毛、宽宽的额头、皮肤略显粗糙的中年人是俄罗斯总理。
他插上话来问那个高个子专家说:
“我们国家在核集成方面的技术在当前世界应该是领先的,对吧,科夫斯基先生?”
那个科夫斯基专家很自信且肯定地回答:
“是的,没错,总理先生,目前还没有一个国家的核集成技术可以和我们相提并论,包括美国和中国。这一点,我可以向你和总统保证。”
总理继续追问:
“那,集成核弹的定时引爆技术怎样?这个有保证吗?”
科夫斯基耸了耸肩说:
“这——很遗憾,总理先生,从目前的技术上看我们还不敢对此完全保证。”
总统接着问:
“您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肯定做不了这件事情,是这样吗科夫斯基先生?”
“是的,总统先生,我们国家目前还没有这个把握,我说的是‘把握’。”
科夫斯基实事求是地故意把‘把握’二字强调得很重。
总统又问:
“全世界,任何国家都不能完成这样的事情吗?科夫斯基先生?”
科夫斯基专家说:
“可能美国做过这样的试验,那是在地下面搞得,对外界还没有报道过,不过,在地下的试验是有局限性的,而且也不通过远空卫星来进行遥感指挥。”
俄罗斯总理看上去是个咬文嚼字的人,刨根问底问:
“局限性?我听不明白,科夫斯基同志,请你讲得形象些好吗?”
科夫斯基专家想极力来表述清楚,但又显得语无伦次:
“就是——就是说,地下实验的量小,集成元素单位少——。”
总理仍然紧抓不放:
“量小又是什么意思呢?”
科夫斯基用手比划着:
“就是——就是,怎么说呢?
打个比方吧,如果说我们准备送到深宇陨星上的集成核弹,是由成百上千个几吨重的单位核弹组成的话,那么,他们试验的核集成弹也就是由几克到几十克的微量核弹组成的。
而且,这是由遥控装置直接对集成外衣受感装置进行传感指挥,再同时传导给微型小核弹起爆遥感引信装置。
从而达到同步爆炸的目的。
这个试验是点对点的,它不用通过远天卫星的转换遥控程序,所以……”
所有人都若有所思若有所悟,但又不是十分明白:
“哦。”
总统两手叉到胸前问:
“中国呢?他们的技术情况怎么样?没有做过这样的试验吗?”
科夫斯基专家的口气似乎不敢肯定:
“也许有。”
俄罗斯总理似乎对这个核专家的回答看上去不甚满意:
“也许有?什么意思?请你讲得明白一点科夫斯基同志。”
科夫斯基解释说:
“这么多年来,中国大大小小的核试验不下几十次。
尽管还没有迹象表明——我们认为他们还没有,不可能达到我们庞大的集装技术。
但小型的集装技术和超远程的卫星遥感技术已经有了超乎想象的发展。
只是这个国家太神秘,发展太快,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不能在任何方面去否定和猜断这个国家的任何能力。
总理同志,我想我就只能向您说这么多。”
总统沉思了一下说:
“刚才天灾防御指挥部都和我通了微秘,他们也提出了‘核摧毁’和‘核变轨’的设想。
他们提议将全球现有核弹集中起来进行统一集装、并箭发射的思路,也就是由多枚火箭实行连体后齐燃并推,将超重集装核弹送上陨星的设想。
我又和老核国美国,法国,英国等国的总统交换了一下意见。
他们对这个方案尽管没有明确反对但都持怀疑态度,认为在短时间内根本就不可想象,更是不可能做到。
可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国家能提出比这个更实际、更预见、更有成效的任何设想和方法来。”
一直站在旁边的一个满脸胡子矮子专家觉得不可想象:
“中国人简直就是在北极游泳!这是在拿地球开天大的玩笑,这是非常不负责任的幻想!”
俄罗斯总理是个民族自尊心极强的人,听后说:
“我们不能小看世界设在中国的天灾防御指挥中心,更不能小看中国人。
按常理我们西伯利亚天文观测站无论从地理条件还是设备条件还是历史条件,哪个不是当今世界独一无二。
可又是谁第一个发现了地球要和陨星相撞这件事的?是中国人!
人家已经发现了将近三个小时了我们才得到有关情况的报告信息。
难道你们不觉得我们自己很懦弱吗?
难道不觉得我们至高无上的俄帝国脸上很无光吗?
我们和美国人搞核竞赛搞了多少年,斗了多少年,结果呢?两败俱伤!
到现在居然在核的关键技术上再去看中国,哼,太丢人了!”
俄罗斯面对的战略对手美国在国际事务中能力的衰退,好不容易才从很早以前那场与乌克兰冲突使国家实力掏空的泥潭中走出来。
这些年来一直试图在执政期想摆脱对中国在经济上的依赖。
但由于庞大的能源东输贸易和高额的中国人民币债务使他回归欧州的战略转移计划几乎成了一纸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