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晓虎别墅后面假山的小山坡上
袁秀瞪着一双乞求的目光无力而惶恐地望着这个曾经深爱自己、肯为自己拼命的男人。
绝望中,她忽然看到了站在秦晓虎身边的那个自己的“闺蜜”。
她仿佛见到了一丝希望。
于是求救似得对那个女人叫道:
“阿兰,你跟虎哥说说,求求虎哥放刚仔一条生路吧,阿兰,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给我们求求情吧,阿兰!”
那个阿兰瞅瞅面无表情的秦晓虎,再看看可怜无助的袁秀,挪了挪脚欲言又止。
因为她瞟到秦晓虎那凛冽而带有怒气的目光正瞅着她。
毕竟这个事与己无干。
再想当日,秦晓虎不正是因为这个袁秀常常使自己遭到冷落吗?
也就是由于她性格温柔,遇事不与人计较,才博得秦晓虎一直以来对她宠爱有加,而自己得到的那点爱不过是“拾遗补缺”罢了。
尽管袁秀平时待自己很好,那又怎么样呢?
在秦晓虎的气头上值得自己去舍身相救吗?
再说,看现在的情形即使是舍身相救也只能是于事无补,反而会搭上自己。
再转念一想,那个刚仔从来也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下。
他见财起意还在私下与袁秀私通也是罪有应得。
如果现在出头去向秦晓虎求情,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幸好秦晓虎对自己刚刚培养了点爱意,自己可不能那么蠢。
想到这里,她把眼往高处挑了挑,两只胳膊互搭在胸前,抿着嘴不去搭理。
“秀,我的事跟你无关,你别求别人了行不行?既然我做了事,就认命啦。”
接着刚仔又转过头来对秦晓虎说: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跟秀没有关系,也不赖老鳖,上天山下地牢任凭您处置好了。我要眨下眼皮就不是刚仔。”
“好,说得好,是条好汉,看来秀的眼光还不赖,‘慧眼识英雄’!有你这两句话,我秦晓虎就成全了你吧。”
正在这时,只见又一辆黑色越野车一声急刹车停了下来。
蛙仔从车上甩开车门跳下来,满脸喜色地一边快步跨来一边大声呼叫:
“虎哥,成了。成了,虎哥!”
秦晓虎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呼大叫的,你激动什么!”
与此同时不由地一股得意和快意在他的心中油然而生。
但在这种场合必须要故作姿态。
而且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的原委。
因此他不动声色冷冰冰地大声对蛙仔呵斥道。
蛙仔一听秦晓虎的口气不对,走到近前一看,只见袁秀那人见人爱的清秀脸庞被半边飞舞的乱发遮住,只能看到她一只汪汪泪眼里透出的无助神情。
再看看旁边被反绑着的刚仔方才明白了一切。
袁秀见到蛙仔,好象又在黑暗中见到了一丝亮光一样乞求:
“蛙仔,求求你,你向虎哥给刚仔求个情,你们可是好兄弟啊。”
蛙仔看看面无表情的秦晓虎不知情理地忽眨了两下眼皮,一声也没敢啃。
事实上,他见这种场景这种事见得太多了。
他知道秦晓虎发怒时谁吭谁倒霉,自己可不愿去找那些不自在。
秦晓虎阴阳怪气地:
“蛙仔,既然你来了,人家你秀妹可是有求于你啊,你发表个看法?”
蛙仔可帮不了,也不想帮这个‘忙’:
“不,不,不,虎哥,您吩咐吧,弟兄们照办就是。
这种时候谁不是唯恐避之而不及,谁不怕受到牵连?只有傻子才会去趟这洼浑水。
“秀啊,你看,没有人愿意帮你这个忙。那是因为你们犯了家规。”
秦晓虎心里其实就没有要杀刚仔的念头。
并不是他爱惜他一条好汉一个人才,也不是因为袁秀的求饶动了恻隐之心,更不是由于蛙仔给他带回来好消息。
而是一时心情变好而大慈大赦。
在场的人又有谁会知道人类将会在三天之内烟消云散呢?
也就是只有他,秦晓虎!
他编造了个谎言蒙骗过了粗心而对他拜服得五体投地的蛙仔,但自从得到并证实了这件事不会是空穴来风后心境就“良心发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他放弃了近几天几项大的‘交易’和活动,一下子把全部一直以来高度集中的精神完全解放开来,达到了一个他自己都不相信的世外境界。
仿佛一下都解脱了似得。
他不想再去绞尽脑汁地干任何事,杀任何人,他只想和手下人,特别是心仪的女人高高兴兴无烦无恼地“熬”完这几天。
尽管袁秀背离了他,从又见到她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怒气怨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罕见地动了恻隐之心。
也许是他以前太爱她了,也许是袁秀的性情太温柔了。
就在刚才袁秀求他的时候,透过袁秀可怜无助的双眼触到了一股强大的电流。
她的凄怜产生一种无形的磁场吸附着他。
秦晓虎感到自己确实割舍不下这个做出对不起自己的女人。
不过事到如今一切将不复存在,一切的一切随着有限的几次日升日落而将要化为尘埃了。
他背转身面朝着晨雾刚刚褪去而一望无边的、美丽的、高楼耸立的江北市。
几朵边沿齐整的白云在碧蓝的远天袅袅飘动,恰似几条雪白的鱼儿游荡在水中。
他下意识地望向那深邃的天空。
可惜除了那碧天的蓝什么也没有,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十点多的太阳光偏斜地刺耀着他的眼。
他忍不住接连打了几个喷嚏闭上双眼,眼皮上还映射着俩圈蓝紫色的晕圈。
秦晓虎自言自语:“有什么办法啊,一切要过去了,是该做个了断了。”
袁秀依然扯着他的裤腿不放,她泪眼汪汪地瞅着他:
“虎哥,求您了,放了刚仔吧,你处罚我,我都听你的。”
他轻轻地提了几下腿都没有使她松手。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想让她松手。
他早已拿定主意要满足她这个要求,他要让她终生领他这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