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晓虎别墅后面假山的小山坡上
秦晓虎气喘吁吁吃力地拖着他那被酒色掏空的虚弱躯壳亦步亦趋地向山顶爬去。
三百六十个宽宽的青石台阶一直从山脚伸向山顶。
将近山顶的时候,他的两条腿就像灌上了沙子似得,沉沉的,软软的。
实在是迈不动了,一屁股瘫坐在石阶上大汗淋漓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两旁的小树稀稀疏疏地颤动着失去生机的肢体,挥舞着萎黄的绿叶在吃力地阻挡着七月的骄阳。
阳光透过树枝斑斑驳驳地晒到他那没有血色的脸上。
他的额头在微微冒汗,两个随从连忙撑开遮阳伞为其挡住不知趣的阳光。
他扭回身子望着在他脚下十几级台阶上面有气无力的那个蛇一样的女人笑了,鼻孔里哼哼了两下。
这样的寓娱乐于体育的小规模比赛几乎已经形成了一种惯例。
不过也大多是在他和女人之间进行。
在他最高兴兴致浓的时候这种赛事举行的就多,也很频繁。
但有时也在不痛快的时候来舒缓一下心中的郁闷,这种时候不开展“比赛”,也不想看到别人。
大的比赛就又有不同。
那种比赛不限人数,说不定哪天一高兴,来个所有别墅的人,包括佣人都来个大比赛。
先登上者奖励多多。
也有大把大把的人民币,也有随身的会员卡,还有给佣人的星期假,一个星期不用做工而照常领工钱照常可以到食堂免费就餐。
而那些爬到最后的就要被罚星期工,也就是一个星期挣不到工钱要负担另一个人的工作。
特别是在当只有他和身边喜欢的女人玩这种小比赛游戏时更是挥金如土、一掷千金。
不过,赛过他的女人并不多。
就看今天,那个蛇一样的女人就在起步领先的情况下慢慢被落到了后面。
秦晓虎有一种至高无上的征服欲,在这些娱乐活动中也能体现出来。
当他把别人,特别是女人甩在后面的时候,就有一股兴气儿情不自禁地从喉咙里溢出来。
他整个人感到非常舒坦。
如果被别人超越了就觉得这股气憋的不自在。
不过,他在这样的活动中却从未因为落伍而气恼和发作过,只有摔一把人民币宣泄一下不服气。
他在山上这所大自然的娱乐苑与在其他地方时看上去判若两人。
他在爬山时从未对其他人动过气,甚至有时候还特别体贴别人。
因此,所有人没有不愿意陪他爬山的,只有在这里才会看到他温和而随和的一面。
秦晓虎满脸堆笑地在上面半坐半躺着招呼:“哈哈,我的小亲亲,你今天算是爬不动了吧?来呀,爬啊,再有十来级就上来了,呵呵。”
一股裹着热气的秋风穿过两边的花草和林荫裹着阵阵花草散发出的浓浓幽香向他扑来,使他倍感惬意地闭上了双眼,贪婪地使劲吮吸着,舒坦地陶醉在微风的抚慰中。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
他终于缓过神,身上觉得困困的,情不自禁地伸了个懒腰,微微睁开眼,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始料不及地惊起了他。
那个蛇一样的女人坐在他身后看着他欢笑着。
他莫名其妙地左看看右看看,终于明白过来了。
原来他坐着的台阶差最上面的台阶还有二级,不小心,让她给夺了“冠军”。
他看着欣喜于色的她,再回过脸来故意嗔怒地看了看那两个随从,好像有埋怨他们不早一点提醒他的意思。
那两个随从也并不在意,知道他心里没有真怒,都对他笑了笑。
于是,他也情不自禁地大声笑了起来,笑声传向远方。
正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从小山包上另一边蜿蜒的盘山路上冒上来,嘎然停在山顶平坦的遥望台上。
车上跳下两个大个子,他们身穿黑色西服,白色衬衣,黑色领带,行动利落。
接着又从车上拽出一男一女。
秦晓虎眯着眼仔细一看:“呵呵,这不是刚仔吗?怎么,这么快就又见面了?你的小腿摆动得也太慢了吧,不过,实话说,你就是会翻筋斗云,也翻不出你虎哥的手掌心的。”
“虎哥,求你放了他吧,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虎哥!”袁秀披头散发地也被反绑着双手,双腿跪在遥望台由大理石板砌成的地面上朝着秦晓虎近乎哀求地央求说。
“哦,我的美人,秀啊,你怎么才几个小时不见就成了这个样子了?怪让人心疼啊啧啧,怎么搞得啊。还不把秀放开?”秦晓虎皮笑肉不笑地抬起头,对站在她两边的大汉假惺惺地说。
接着慢腾腾地走上台来。
站在袁秀旁边虎视眈眈的两个壮汉一听连忙把她的绳子解开。
她双膝跪地扑到秦晓虎的身边抱住秦晓虎的腿央求道:“虎哥,求您放过刚仔吧,他也是一时糊涂才办下了错事啊,都怨那个老鳖……”
“秀,别求他,这事不怨鳖哥,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要杀要刮随他们的便!”刚仔一甩头说。
秦晓虎带着笑偏转头斜睨着眼,似睁非睁地贬赞道:
“呵呵!还挺讲义气、挺有骨气啊!死到临头还不肯低头,是条汉子,让秦某佩服!”
刚仔不服气地挺直了脖子:
“哼!”
“是条好汉!可是,你应该懂得咱家的规矩吧。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你要是忘了,要不,问问你的这些好兄弟们?兄弟们给他指指路,私下背叛公司搞“鼠道”交易,该怎么处置呢?”
“下地牢!”其他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在这里的人都知道,所谓的“下地牢”,就是和活埋差不多,就是把活生生的人放到臭水池里,将密封盖盖上,让人在两米多的凉水里扑腾。
即使会点水性,在缺氧的情况下用不了多长时间也就痛苦地奄奄一息了。
而秦晓虎等人却可在带有红外线的摄像头的监控里享受变异的愉悦。
“虎哥,你饶了刚仔吧,虎哥,我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都愿意啊,虎哥!”她声嘶力竭地哭着喊道。
她拼命地抱着秦晓虎的一条腿不肯松手,就如紧紧地抱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生怕一松手刚仔的命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