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兴业听到有人喊,缓了缓神,转过头,连忙擦擦口水,笑呵呵地说:“见笑了,见笑了,从不参与任何江湖宴会的明月宗居然会来,实在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李清月注视着那几个女子向二楼走去,秀眉微蹙,不知道为何,看到明月宗的人,竟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却不知道为何有这样的感觉。然后看到身边几人也都在注视明月宗的女子,尤其是朱兴业口水直流的样子,感觉很好玩,忍不住打趣道:“朱门主,你这样盯着别的女子,就不怕家中的妻子知道后,会生气吗?”
众人也都看向他。
朱兴业闻言,脸色一黯:“我妻子是个好女子,只是她已经不在了。”
李清月一怔,自知说错话,忙出声道歉:“对不起,朱门主,我不是故意提起的,不知道尊夫人已经过世。”
“唉,不是过世。”朱兴业摆摆手,解释道:“那时候门内入不敷出,一日不如一日,我妻子不愿给我增加负担,便带了些银子、收拾细软悄悄离开了,想来她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也是身心饱受了煎熬。”
说完,朱兴业换上了一副追忆的神情。
云峰赶忙捂住了嘴,怕忍不住笑出声,平静些后,安慰道:“朱门主,我看你日后一定能另遇佳人的,不能总活在过去。”
燕青山和李清月也是面面相觑,哭笑不得,挺悲伤的事从他口里说出,总感觉有些古怪。
另一边,那明月宗为首的女子已经到了二楼,走到李四海旁边,看着目视前方,却微微有些紧张的李四海,弯下身子,似笑非笑:“李大掌门,本座坐在这旁边可以么?”
李四海表情不变,也不敢转头:“这又不是绝寒宫,程掌门自然坐得。”看似平静的言语中却带着一丝局促和紧张。
程兰烟在一旁坐下,继续淡淡地说:“李掌门的意思,若是在绝寒宫我便坐不得了么?”
李四海把头转了过去,看着眼前清丽无双,虽已年过四十,却仍有少女心性的女子,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就像冰山里燃起的一堆篝火,那掺在其中的温柔让程兰烟一时愣住了。
“兰儿,这天下自然没有你坐不得的地方。”李四海难得地露出一抹微笑,只是那笑容有些诡异,就像是硬扯出来的一样,有些僵硬。
听到兰儿这个称呼,女子回过神,脸色却在一瞬间转冷,低声斥道:“放肆,谁是兰儿,李掌门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以后这样的轻薄之语休要再讲,现在还请李掌门不要再和本座讲话。”
说完将头转了过去,目视前方,那一刻的冰冷甚至远远盖过了李四海。
李四海听完,只是轻叹一声,转过了头,专心注视着下方。
至此,江湖上有些名气的门派已经来了近半,至少从表面来看,江湖上这次给足了天木门的面子。
明月宗引起的波澜很快消散,众人再次感到一阵无趣,正要继续议论纷纷之时,天木门主终于现身,他站在李四海旁边,身穿一声白色长袍,中等身材,像个儒雅的夫子,头发黑白相间,精神矍铄,满面红光,他捻着长须,扫视了一番人群,露出满意的微笑。
“各位江湖朋友,且静一静。”天木老人声音中气十足,传到了各个角落。
院内顿时安静。
天木老人被无数人注视着,丝毫不怯:“老朽天木,今日六十寿辰,承蒙各位江湖好汉的抬爱,这些年在江湖中也算有些薄名,今日各位英雄不远千里来为老朽祝寿,老朽便将这份心意记下了,老朽虽并非江湖中人,但这身医术还算拿得出手,他日若有江湖朋友用的上的地方,尽管开口。”
“天木门主,什么时候开宴,兄弟们等半天了!”院内一名大汉壮着胆子,喊了一句。
院内的催促声陆续响起。
“是啊,有什么事,咱们可以边吃边说。”有人附和着。
天木老人听闻,也不生气,依然满脸微笑:“各位英雄,是老朽怠慢了,这便上菜。”
随后唤来一名弟子:“松儿,去吩咐后厨给各位英雄上菜。”
“是。”那弟子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声音不小,院内众人也都停到了,也停止了催促。
天木老人继续说道:“为了感谢各位江湖好汉今日来此为老朽祝寿的一番心意,老朽今日破例出手三次,免费医治三位病人,无论他是贩夫走卒,市井百姓,还是达官贵人,江湖大侠,只要进了我们天木门,老朽便一视同仁,只要是老朽能力之内,必竭力施救,绝不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