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哥,等下,这人会些功夫,我怕他对你不利。”李清月说完,一掌打在了黑衣人的肩膀上,黑衣人惨叫一声,只感觉手臂彻底麻木,像被冰冻了一般,然后又如法炮制,将另一只手臂也打了一掌,又是一声惨叫。
李清月威胁道:“你最后老实点,这些寒冰之气过一会儿就会自行散去。”
刘班头看着这张秀气的脸,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有些委屈:“在下说的实话,要不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燕青山不跟他废话,扳着他的肩膀向林子里走去,走了一会,黑衣人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又有了新的心思,“小丫头片子,封住了我的胳膊,我还有脚,而且胸口的寒气已经散去,等会趁着这汉子不备,一脚将他踢飞,转身就跑,在这林子中,他们定追不上。”
心中筹谋大事之时,忽然感觉右边的手臂的寒气正在快速消失,渐渐有了知觉,抬头看了看烈日,心中大喜:“真是天助我也!”
正得意之时,一个戏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是不是感觉右边手臂可以动了,准备把我打死,然后逃走?”
刘班头心中大惊,但是面不改色:“不知道兄台在说些什么。”
“你以为绝寒宫的寒气是你随便可以驱散的吗?你再试试你左边手臂。”燕青山淡淡说着,对他那点小心思毫不在意。
黑衣人又去试了试左边手臂,依然毫无知觉,莫非...:“是你。是你帮我驱散的!”刘班头脱口而出。
“算你脑子正常了些,你可知我为何这么做。”燕青山笑着说。
刘班头彻底泄气,道:“为了证明我连你也打不过,是么。”
燕青山道:“打的过你并不算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只是个小人物而已,谁都能弄死你,没必要太拼命,现在我有一些推断需要你帮我完善一下。“
刘班头冷笑:“我凭什么告诉你,不要妄想从我嘴里套出任何消息。”
“坐。”燕青山没有回应他,看差不多了,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去,刘班头依言坐下。
两人坐好后,燕青山道:“我不是跟你讲道理的,你们门主是谢连横吧。”
“没错,你既然知晓了我的身份,又何必多问。”
“好,那抢灾银的事是你们神鹰门的意思,还是你们衙门的意思,又或者说你们本就是一伙的,再或者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黑衣人听到这里,眼睛里有些慌乱,闪烁其词道:“什么灾银,你说的我听不懂。”
燕青山斜了一眼刘班头,不紧不慢地说道:“前日,或者再前一日,一个运镖的朝廷商队走到安宁县东十五里左右的时候,碰到了一个自称安宁县衙之人,那人先是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商队首领听到身份后,以为是来接应自己的,上前行礼,只是他刚行完礼,突然感觉胸口一疼,看着眼前的差役突然变的诡异的笑容,低头看到一只利爪插进了自己的胸口,商队首领在惊讶和不甘中仰面倒下,其他的官兵一看,拔刀上前,这时,两边突然冲出一群匪人,混战就此展开,最后这商队全军覆没。这些土匪连百姓的灾银都抢,说实话,若不是我还有要事,真想找到他们和他们好好交流一番,就是不知道刘班头对我这故事怎么看?”
黑衣人眼睛阴晴不定,最后还是放弃了,叹了口气:“你怎么知道是我?”
燕青山从怀里拿出来一个棕色的刀穗递过去:“是你丢的吧。”
这刀穗是燕青山在案发现场找到的,一直没拿出来。
黑衣人看着熟悉的刀穗,顿时明白了:“没想到在你这里,我找了很久没找到。”
“死的官兵的刀穗是蓝色的,昨日我看到你的刀没有刀穗,才有所怀疑,其实你们也算运气不好,恰好是我们经过,若是普通百姓,未必能发现,再过些日子就算朝廷来人,早没了痕迹,到时候你们随便怎么说都行,大不了推给土匪,让他们慢慢去找吧。”
刘班头听完,感慨道:“一个小小的刀穗,竟然被你猜出来这么多。”
燕青山却冷笑一声:“有没有这个刀穗都一样,人在做,天在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看着陷入沉默的黑衣人,燕青山接着说:“你们鸡爪门的门主谢连横,此人一向残忍好杀,对你们门内弟子也是如此,而且此人野心很大,我说的没错吧!”
黑衣人回道:“我作为弟子,本不该说这些,可我们门主确实有很多事情做的有些过了。”
“你把此事全盘告诉我,我能保证你死的体面一些,不会伤及无辜。”燕青山道。
“要我认罪?...那我肯定死路一条,我若是不认罪,被你们杀了反而体面一些。”刘班头反驳道。
“我不会杀你,你不告诉我,我就把我的猜测开城公布,反正你又没本事堵住我的嘴,到时候朝廷追究起来,不出意外的话,你是第一个被扔出去挡刀的,你以为你挺忠心,其实像你这样渺小的跟蚂蚁一样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没人会在乎你的死活,对了,你有妻儿吧,你妻子也知道一些吧,以我看来,到时候你成了臭名昭著的恶贼,她们母女俩也必死无疑,毕竟你也说了,谢连横这个人还是很残忍的,斩草除根这样的事他是一定会干的。”燕青山悠悠地说着,似乎在讲述一件平淡无奇的事情。
但刘班头的心里却如同砸入了一声响雷。
因为他知道,燕青山说的都是实话,燕青山展现的实力和李四海女儿的身份让他明白,他无力阻止事情的败露,对于他们门主来说,宁杀错,不放过,败露后自己一定被抛弃,成为替罪羊,最后妻儿也必然是惨死。但是若帮朝廷搜集证据,或许有机会保全妻儿,最后还能落个好名声。
心里经过一阵的天人交战之后,刘班头终于眼神一狠,下定了决心:“你要我怎么做,我只要求保全我的妻儿。”
“到时候你跟宋石一外一内,宋石去京上报朝廷,你一边搜集证据,一边想办法给妻儿找后路,我可以尽量保证神鹰门这些日子会很忙,无暇顾及你这边,留给你足够的时间,可你要是准备逃走,那有多少势力要杀你,我就不必说了,到最后还会落个畏罪潜逃的罪名。”
“我知道,我不会逃的。”刘班头说着,又变的疑惑;“你要对我们门派不利?”
“这事你就不要问了,总之我说到做到,我们现在过去吧,问起来就说我给你喂了一颗毒药,你只能配合我,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燕青山起身拍了拍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