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舟被冻的一个哆嗦,感受着手中的寒意,冷哼一声:“这老匹夫倒是够宽心的,敢让一个小丫头随身携带重宝寒冰剑独自出门。”
“或许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想法吧。”
“算了,先不谈他了,我家现在还是在以前的房子,咱们回去再说。”
“好!”
两人加快了脚步,约莫两刻钟后,两人到了一个小村子。
村里的村民都比较淳朴,路过的村民也都会来跟他打招呼,问到燕青山背上之人时,范舟解释是他受伤晕了过去,村民们也就不再多问。
“三师兄,你这人缘还不错。”燕青山随口说道。
范舟淡淡一笑:“村里人嘛,没那么多心思,这么多年邻里邻居的,谁家啥情况都一清二楚,就是村外的人喜欢说些流言蜚语。”
燕青山想到了刘家村的村民,附和道:“说的不错,若是在这样的小山村里平淡过一辈子,倒也不错。”
两人边聊边走,直到范舟停在了一户房子前,燕青山也跟着停下。
“丫头,快开门,你老爹回来了!”范舟冲着里面喊了一句,然后咚咚咚的敲了起来,力度很大,快赶上砸门了。
很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随着‘吱呀’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映入眼帘,扎着两个羊角辫,皮肤有些黑,稚嫩的小脸圆圆的,煞是可爱,但是漆黑的眸子里却有一丝成熟和睿智。
小女孩看到范舟,轻哼一声,毫不客气道:“爹,你今天是不是又去赌钱了!”
范舟被看的有些心虚,咳了一声,“臭丫头,胡说什么呢,没看到有人在么,这是你燕叔叔!”
小女孩自然看到了,转过头,小脸变得灿烂,甜甜的喊道:“燕叔叔,你们先进来吧。”
燕青山笑着点点头,扛着李清月走进了院子,院内跟普通农家院子无二,院内杂物堆放的整齐有序,桌椅都擦的干干净净,院内十来只鸡鸭正在饮水刨食,一看就是天天有人整理打扫的样子,根据他对三师兄的了解,显然这样的事情不是他做的。
小女孩和范舟也走了进来,门锁好后,小女孩指着旁边的桌子:“爹,燕叔叔,你们坐吧。”
燕青山将李清月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让她侧趴在桌子上,然后打量着眼前的小女孩。
小女孩也是好奇,这是他爹第一次带人回家,她认真的打量着李清月,不禁拿她和自己对比了起来,先看看她的脸,再摸摸自己脸,眼睛里多了一丝黯然,又看看李清月洁净如玉的双手,低头看看自己粗糙干燥的小手,默默背在了身后,又看着她身上明显做工细致的儒杉,再看看自己的棕色麻布衣裳,还带着补丁,眼里满是羡慕。
“爹,你们去强抢民女了吗?”小女孩打量完,语出惊人。
范舟连忙捂住她的嘴:“你个傻丫头,瞎说什么呢?还有,你怎么知道她是女的?”
小女孩掰开范舟的手,不屑道:“我虽然小,我又不傻,仔细些便就能看出来的!”
随后话音一转,接着说:“还长的那么好看,男人才没有这么好看呢!”撅着嘴,稚嫩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嫉妒。
燕青山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斗嘴,并未说话。
“小小年纪,知道的还不少。”范舟嘀咕了一句。
“不过!”小女孩抚着小下巴一脸正色的说道:“要是做我娘的话还是有些不妥!”
“为何。”范舟下意识道。
小女孩看看李清月,眉清目秀,气质出尘,跟仙女一样,再转头看看自己的老爹,胡子拉碴,不修边幅,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你不配!”
“哈哈!”燕青山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侄女说的不错,你爹就是太过随意,不修边幅,其实稍微打扮一下,还是很有魅力的,叔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转过头,在陌生人面前显得有些拘谨,礼貌回道:“燕叔叔,我叫范蔓蔓,您叫我蔓蔓就好了!”
“叔叔,你和我爹是旧识吗?”小女孩眨着眼睛接着问道。
燕青山不得不承认,小姑娘有些成熟,虽然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衫,行为举止里却有一种与年纪不相称的睿智。
“蔓蔓,你猜的不错,我和你爹的确是旧识,只是其中的故事以后让你爹跟好好你讲吧!”
范舟在旁边听着,生怕这丫头再说些什么惊人之语,呵斥道:“还不弄饭去,杵着干啥呢,今儿多弄几个菜。”
范蔓蔓不满的哼了一声,但还是乖巧的去了厨房。
女儿离开后,范舟对着燕青山说道:“师弟,不如先把她放进蔓蔓的房间休息吧,咱俩说会话。”
说着,指了指旁边一个屋子。
“好”燕青山应了一声,将李清月扛在肩上送进了屋里。
出来后,相隔多年的师兄弟两人终于重新坐在了一起,平静的看着前方,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最后,范舟率先打破了沉默:“那次的事情你也知道,当时我妻子怀了蔓蔓,快要生了,我便回来了,可再等我回山庄之时,咱们山庄已经成了废墟,后来我也是四处打听过后,才知道了一些情况。”
燕青山对此也没疑虑,以前以为三师兄不管不问,薄情寡义,现在想来应该是有自己的难处,便淡淡道:“我爹说过,三师兄你是最有福气的人,能躲过此劫是上天注定的。”
范舟苦笑:“师弟你这话说的让我惭愧,咱们六个师兄弟,师父最看不上我,总说我不思进取,空有些小聪明,若不是入门早,顶多也就是个外门弟子。”
燕青山道;“三师兄是有大智慧的,所以我从小就爱和三师兄玩耍,大师兄过于完美,让人高山仰止,二师姐风华绝代,却性子高冷,只能敬而远之,五师弟有些木讷,平时寡言少语,六师弟却是我爹最看重的弟子,嫉恶如仇,性子如火,若再多些沉稳,就跟我爹有些像了。”
范舟默默听着,没有作答,许久,叹了口气:“说说你吧,怎么逃走的,最后又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燕青山轻呼一口气,手臂放在桌上,看着远方,陷入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