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月笑了笑,其实她也不清楚为何对眼前初次见面的燕大哥如此信任,只是觉着他一定不会欺负自己,就像是自己的大师兄一样,但是她自然不会将这些感觉说出,只能换了套说辞:“方姐姐,你肯定是和燕大哥有什么误会,燕大哥心地善良,勇敢,有担当,而且还会讲故事,虽说燕大哥看起来魁梧结实,可姐姐你忘了我是武林高手么,像燕大哥这样的身手对我来说毫无威胁。”说着,还用手握着腰间长剑,似乎要证明自己真的是武林高手。
燕青山接腔道:“李姑娘,你跟一个貌丑心毒的寡妇解释这些干嘛,清者自清,无需跟她多言。”
方朝雨被怼的哑口无言,嘴角微微抽搐,有些尴尬,直接起了身便要离去,顺便放下狠话:“既如此,我便不说什么了,若是以后这姓燕的胆敢欺负你,你且告诉姐姐,姐姐定不饶他!”
说完便向门外走去,出门之时还不忘给燕青山一记厌恶的白眼。
“姐姐慢走!”李清月送她出了门。
待方朝雨离开,李清月也回身道:“燕大哥,那两日后我再来寻你,我就先告辞了。”
“我送你吧。”
“恩”
两人一前一后向村头走去,路上勉不了遇到一些村民,看到陌生的李清月,想到昨日帮他们取回财物的侠士,一下明白了,连忙上来道谢,李清月看着热情的村民,有些应付不来,燕青山只能代她挡在了前面,边应付边后退。
“少侠留步。”村长刘景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两人只能停下,村民们自动让开一条路,只见刘景手里牵着一匹黄鬃马缓缓走来,那马正是昨日驮村民财物的那匹。
“刘叔,怎么了?”待刘景走近,燕青山问道。
“这马是少侠所得,自然由少侠处理。”刘景说完便把缰绳递了过来,马儿被驯服的服服帖帖,伫立在原地十分乖巧。
李清月不骑马,也用不着,便摆手拒绝:“村长叔叔,这马儿我用不着,便留在村子里吧。”
“那怎么能行,这匹马膘肥体壮,正是壮年,少不得几十两银子,既是少侠的,少侠就是牵出去卖了也是少侠的事。”刘景板着脸,严肃地说。
“是啊,少侠你就牵走吧。”
“没错,已经帮了我们村子里大忙了,不能留了你的马。”
村民们也在一旁七嘴八舌地附和着。
李清月有些手足无措,求助的看向燕青山,燕青山只得再次出头,只是燕青山看着这匹毛发被梳理的干净整齐,看起来精神抖擞的黄鬃马,有些诧异,因为他看到村长抚摸着马头,眼睛里满是不舍,倒不是贪婪,似乎是真的喜欢。
略作思考,劝说道:“刘叔,你便留下吧,她确实用不着,带着反而是个累赘,把马放村子里改成马车拉个货送个人也方便。”
李清月在旁边也忙不迭地点头。
刘景看两人态度坚决,沉吟了一番,也不再矫情,“既如此,这马便留在刘家村了,以后少侠若是需要,直接过来取便是!”
“行了,刘叔,你们都回去吧,我自己送她就行了。”事情已定,燕青山也开始赶人。
“等一下,等一下!”一个妇人急切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是齐婶,齐婶全名齐湘娥,也是一寡妇,无子嗣,年纪约莫四十左右,早年丧夫,总爱穿一身深蓝色浅紫绣花的宽袖衫,裤子也是蓝色,身形微胖,看起来有些富态,待人热忱,家里只有一亩田,却似乎并不缺钱,时常还会接济燕青山,燕青山是村里的打柴郎,每次到她家放下干柴就跑,齐婶就在后面笑着追骂。村长刘叔对齐婶也很照顾,有次燕青山送柴的时候,发现刘叔在她院中谈论着什么,齐婶还抹着眼泪,燕青山没多问,放下柴转身离去了,后来再去齐婶家的时候,齐婶依然乐呵呵的,那日的事情并未在村里有什么影响,包括刘叔的妻子似乎也知道他们的来往,并未说什么。还有一件奇事,在齐婶抹泪那日之后,齐婶家多了一副画,一副山水泼墨画,挂在堂屋正中间,只要打开堂屋门就能看到。燕青山有次笑着问她,齐婶,哪来的画,这样的宝贝挂这里多危险。齐婶只是淡淡一笑,说,那就是一副街边的画,不为别的,就是好看,丢了不心疼,再买一副就是了。燕青山不识画,但是认字,‘赐新科状元!’这五个字价值不菲,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估摸着真齐婶是在附庸风雅罢了,只是昨日画卷被洗劫后齐婶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他着实心疼,这才追了上去。
此时匆匆跑来的齐婶递来一个包袱,“我拿了些吃的给少侠,路上垫垫肚子。”
李清月再次求助燕青山,燕青山无奈,把东西接下:“齐婶,行了,东西已经收了,你们回去吧!”
话音刚落,突然瞳孔一缩,“跑!”燕青山拉住了李清月的手臂,转身就跑。
李清月正迷糊呢,就被燕青山抓住了手臂,也没有多想,便跟着燕青山跑了起来。
跑了一会,两人停下。
“燕大哥,你先放开我吧,咱们跑什么啊!”李清月忍不住问道。
燕青山一看手还抓着人家手臂,连忙若无其事的放开,并解释道:“你看后面,再不跑不知道应付到什么时候了。”
李清月向后望去,村里的妇人越来越多,有的提着篮子,有的拎着袋子,嘴里还不停的喊着什么,想来是让他们留步之类的。
李清月嘴角微微扬起,有些欢喜,说话间也轻快了许多:“燕大哥,那我两天后就在这里等你吧!”
燕青山点点头,又嘱咐了她路上注意安全,两人便各自离去了。
李清月离去后,燕青山回去跟村民们又解释了一番,也都散了去。
刘家村重新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