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她又想起了原来的那个家 , 尽管真谦虚不像其他男人一样有本事 , 赚大钱 , 可到今日为止 , 他对自己的爱都是真的 , 金红丽又开始怀念那尽管不富贵却平平静静的 日子来 。可这一切都晚了 , 晚得她无法挽回。
天气又一天比一天冷了下来 , 吹在人身上的风很有些寒意 。金昌松在院里子转了 一个圈 , 没有看见人 , 风吹得他打了一个寒战 , 他将衣往胸前拉紧了一点 , 用双手交 叉在肚子上捂着 , 不晓得自己是该回去还是不该回去 。如果这个时候回去了 , 金红丽 抓着自己打 , 抓着自己闹怎么办? 金昌松边想着又从门诊部的后花园里走到前边院子 里来 。突然他看见一个黑影从住院部慌慌张张地走了出来 , 等他走近了 , 借着那座玉 雕大门楼下八只大红灯笼透过来的光 , 他看清楚了是住院部的医生洪方 , 不打算理他。
匆匆忙忙走出住院部的洪方也看见了在院子里徘徊着的金昌松 , 先是一惊 , 犹豫 了一下又往宿舍楼走去 , 走到离金昌松近了 , 他主动叫了一句金院长。
金昌松见洪方在叫自 己 , 应了一声 , 顺便问了一句还在忙呀? 洪方答了一句 , 今夜是我值班 , 边说着边往家里走去 。金昌松不在意地走到大门口 , 看着那八只大红灯 笼在地上画出的八个大亮圆圈 , 心又一喜 , 抬头向乡政府的方向望了望 , 见乡政府灯火辉煌 , 他的心又热了起来 。前日晚上朱六宿书记又把他叫到他的宿舍去了一趟 , 交代他密切注意真泉柏的行动 , 争取尽快抓住他的把柄把他赶下台 。
朱六宿告诉金昌松 , 他已经以乡党委的名义向宣传部打了报告 , 以药坊失窃为由告真泉柏管理不力 , 导致 药坊受了重大损失 , 建议撤他的职 。马部长答应研究 , 说从一个单位的稳定起见撤换 一把手要慎重 。朱六宿叫他做好当院长的准备。
想到这里 , 金昌松又来了劲 , 他转过身来却又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突然他想 起了刚才洪方走出来的住院部 , 笑了笑 , 向住院部走去 , 打算在住院部找个空房对付 一夜再说。
又一阵风刮了过来 , 金昌松又打了一个寒战 , 往衣领里缩了缩头 , 加快了步子 , 走进了住院部 。当他刚刚走到一楼走廊口的时候 , 看见一个人从护士值班室里边提着 裤子紧着裤带 , 边向走廊的另一端慌慌张张地走去 , 他暗暗一惊 , 以为又是强盗来偷 什么东西 , 连忙加快的步子跟了过去 , 等走近了才看清楚是烧锅炉的老甘 , 他叫了一 句甘师傅 。没想到吓了老甘一跳 , 他 " 哎哟" 了一句 , 转过身来见是金昌松 , 拍了拍胸口说你吓死我了 , 金昌松问了句你在干什么呢 , 慌慌张张的。
老甘其实不老 , 才四十多一点 , 是真常恩前妻甘如凤的亲侄儿 。因为他没有上过 几天学 , 真常恩发达了以后 , 为了报甘家这门亲的恩 , 叫两个儿子把他弄到药坊来打 杂 。负责烧锅炉 , 供整个医院的开水和病人用的热水 。他在甘家冲没有到药坊来的时 候 , 因为家里穷没有娶到老婆 。到药坊来了以后 , 好多人看着那座玉雕的大门楼 , 更 看着他身后的真家这块牌子 , 纷纷给他说媒 , 他七挑八挑 , 挑了个如花似玉的叫桃子 的女人 , 比他小不少年纪 。可哪晓得这家伙没得火 , 挑了个这么漂亮的女人不生息不 说还格外风骚 , 在这个院子里偷偷找那些年轻潇洒的年轻小伙子上床游戏 。老甘后来 晓得了 , 也拿她没有办法 。但是 , 她搞过的那些男人的老婆不时找上门去指着她骂 , 有时候还动手打得她鼻青脸肿 。哪晓得方老太太更是听不得这样的话 , 气冲冲地上了 桃子的门 , 指着她的鼻子叫她滚出这座玉雕的大门楼去 。还指着老甘的鼻子骂了一通 你这个没得用的东西 , 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呀 , 找这样一个败门风的女人 , 你不休了 她你就给老子一起滚蛋 。骂得老甘低着头大气出不来 。在这座玉雕的大门楼里 , 真常 恩是按祖制道德规范来建设它的 , 容不得这伤风败俗的事公开着伤风化 , 更何况这伤 风化的女人是自己的内侄媳妇呢? 他一个大老爷不好说 , 托方老太太出面说。
桃子觉得再也没有脸面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 , 便在第二天上午趁老甘上班去了 , 她拿了家里所有的钱 , 又将自己的几身好衣裤提着回娘家去了 , 后来无论老甘怎么上 门去接 , 她也不来 , 最后他们离了婚 , 老甘成了老光棍。
这做了光棍的老甘上面 日 日有进的 , 靠着真家这棵大树吃不愁穿不愁 , 可他 日 日 愁的是下边那东西没得地方出 。后来他听开救护车的老白说咸宁火车站的旅社里有好 多女人 , 只要你给钱就可以放水 。老甘跟到火车站去拉病人的救护车去了两回 , 果然 只要给钱就能搞女人 , 并且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 老甘又高兴了 。可下边的东西有了 出路 , 手上的进路又出了问题 , 一个月的工资除了吃饭外 , 到火车站去玩不了两次 , 他又开始着急了。
别的男人家里有老婆不愿意出门 , 老甘光棍一根 , 家里冷被子冷褥的 , 他坐不住 , 便经常出来幽灵似的到处转 , 因此也遇到过好多奇事 。今夜天刚黑他便吃了饭 , 坐在 家里看了半天电视总看不进去 , 心又发起了烧 , 胯下的阳物又将裤裆顶得凸了起来 , 他又坐不住了 , 干脆出门来到锅炉房看了看火 , 见火还旺 , 又看见住院部的医生值班室和护士值班室都亮着灯 , 知道有医生和护士在值班 , 打算走过去找他们说说闲话打发时间 。
便倒背着双手走到了医生办公室门口 , 从玻璃上他往里边一看 , 见里边没有 人 。又走到紧挨的护士值班室门口 。这护士值班室是封闭的 , 因为晚上护士是值通夜 班的 , 里面有床供女护士值夜班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