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吾来啦!汝怎么了嘛。”
手里还攥着一颗太妃糖的凤凰;感觉出无忧心情不佳。
当即眨着秋水眸子,俏生生上前,故作什么都不知,轻声开口。
嗯!凤凰与无忧心灵相通,自然早已知晓其中缘由——即使无忧说过,不要读取自己的意识。
伸手,掰开凤凰紧握的小拳头;将太妃糖放入口中,无忧这才重重呼出一口气,看向地上的孤儿寡母……
“废了此女修为,抹去娃儿刚刚看到的记忆。”
“处理掉尸体,不要留下痕迹。”
说罢!无忧捡起地上弹壳,退掉枪内子弹,重新压入一个弹夹,收好后重新背负。
凤凰眉眼弯弯,目送无忧化作墨浊,遁走。
走到跪地尸体身前,凤凰伸手,指甲划开其胸膛,将心脏取出吞掉,而后看着墙上那三个大窟窿,笑说:“无忧真生气了;还好,有个全尸!”
因要回去看动漫,凤凰动作很快;弹指间便将尸体化作尘埃。
轻点孩童额头,为其除去那血腥场面;指点女子丹田,散去那一身修为。
一切事了,凤凰眨了眨美眸,终是将藏于后院的三缸煤油收进袖口,带走。
作坊外:
因店内隔音做的太好,即使枪响如雷,也并未在这嘈杂的街上引起注意。
但慕兮,却仍在一脸焦急的拍着店门;而在其一旁,还有个老者出声解释:“哎呀!都跟你说了,打首饰要避闲,无事的。”
慕兮不理,仍然手脚并用,似要将门拆掉。
“你这姑娘怎得不听劝!”
老者一脸不耐烦,继续出声。
无忧自背人处缓缓现身,将一切看在眼中;随后穿过人群,直接翻身上马。
缰绳被夺,慕兮立刻回头;随后便听无忧开口:“走。”
慕兮眸子瞪圆,看看门,又看看已经掉头的无忧,一脸问号。
揉揉眼睛,发现确实是自己的小姐;慕兮急忙追上,鼓起勇气,张张嘴,刚要询问;便听无忧淡淡的声音传来:“勿要多言。”
慕兮觉得有些委屈,心痛的无法呼吸!
天色已黑,街上亮起万家灯火。
几个蹲在墙根,头绑方巾,身着白布褂,卷着裤腿,脚穿草鞋的黝黑男子;正垂头丧气收拾着吃饭的家伙事,与一名上了年纪的老木匠道别:“齐老,今儿撤了吧,不能有东家了。”
老木匠扬了扬手,举着手里的旱烟杆子,沙哑回了一句:“还有两口,明个儿起早些,莫再丢了活计。”
这时,一名男子叹气:“俺家里还等着饭辙呢,今儿拿不回日钱,一家老小吃甚?”
话落,男子看向一名低着头,年纪稍小的干瘦男子,埋怨道:“都是因为你,顶撞了东家;害得俺们都没活计。”
干瘦男子将头锤的更低,任凭同伴数落。
“算了算了,那东家确实欺人,即使干了活儿,八成也拿不到银儿。”
其他人开始出声劝解。
“俺不管,你们家里还有余粮,俺家昨个儿就断了。”
那男子嘴上依旧不饶,似是想将一肚子的怨气全部撒到干瘦男子头上:“你说,俺家今日咋过。”
垂头男子有了动作,伸手自鞋内取出一粒小银豆子,丢到男子脚下:“拿这二分银,去买六斤米。”
“哼!”男子捡起银豆子,哼了一声:“这是你赔给俺的,俺可不会还你。”
话落,收起泥瓦刀,对老木匠昂着脑袋,指向干瘦男子,阴阳怪气儿:“叔儿,俺把话撂下,这班儿有俺没他。”“明儿个俺就不来了。”
“毛驴儿,你是不是要去别家?”
一人本就看不惯男子拿人银子,忽听此言,直接起身,指着名叫毛驴儿的男子,质问。
“咋滴,俺不想跟你们饿死。”
毛驴儿红着脸,破罐子破摔。
“揍他奶奶的……”
一人抄起木锹,作势要打;他人急忙上前阻拦。
老木匠挥着烟杆子,一敲墙面;众人立刻安静,随之开口:“让他走。”
“哼,走便走。”
毛驴儿吐了一口唾沫,当即离去。
无忧面无表情,轻夹马腹缓缓上前,与毛驴儿擦肩而过。
待来至老木匠身前,驻马,微微拱手。
老木匠背驼,一看无忧与身侧的女子,抱着烟杆慌忙拱手还礼:“小姐可是有事?”
无忧点点头,随即扫过众人,道:“这七人可是你管?”
老木匠拱手,笑说:“管谈不上,都是苦命的泥娃儿,带着讨口饭吃。”
“山上厢房塌了,找几个工匠重盖一下,您老接不接。”
无忧出声。
七人听闻,眼中尽是喜色;可老者却微微皱眉,询问:“不知小姐说的是哪座山,厢房又是多少平丈。”
无忧就怕这个,当即无奈一笑:“小院约么六十平丈,正房三间,东厢两间;这样,除正房,您老帮我改成四合院。”
“除外,还有不少院子需要修缮,且当我雇长工。”
其他人听闻,乐得几乎跳起脚。
可不,一旦接了这活计,不说大福大贵,但一年内都可衣食无忧。
谁知老者不为所动,继续追问:“敢问小姐,究竟是哪座山头儿?”
无忧自知藏龙教名声不好,但不说吧!这老头儿似是不会接活。
一番计较,无忧终是开口:“玉指山。”
果然!老者一甩袖子,强硬出声:“小姐慢走,不送!”
“齐老!”
一人急的跺脚,出声。
一人轻拽,附耳告知:“那是藏龙教,是邪教。”
嗯!一时间鸦雀无声。
慕兮不是本地人,不知玉指山是什么洪水猛兽,自然谈不上害怕、厌恶。
无忧还想努力一下,若实在不行,那就算了!
嗯!又不是不能住,大不了自己动手,还有妖妖,
无忧无奈,再次开口:“不知老人家是否知晓,藏龙教早已解散。”
老木匠背着手,没有回应。
无忧觉得有戏,便继续出声诓骗:“您老见多识广,想必能听出小女口音,并非本地。”
“实不相瞒,我与师傅路过玉指山,觉得风景不错,便定居于此;起初并不知那是邪教。”
老木匠冷哼一声:“小姐当真老夫是那三岁孩童不成?就这番说辞,可经得起推敲?”
无忧自己都觉得害臊,当即垂首,调转马头,转身便走。
慕兮瞪着眸子,一头雾水,可见无忧驱马要走,自然也就跟着。
“世上只有一种病,那便是穷。”
“若明早上山,好吃好喝,银钱日付;若不来,便不用来了。”
无忧的声音再次响起,但人已经出去十步。
嗯!多少在挣扎一下吧。
既然好言好语请不来,那就刺激一下;毕竟赶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事情也不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