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然的点点头,赞同的说道:“如此说来,倒是没必要有什么热情的态度。”
饭店摆的是八仙桌,迎的是四方客,店里的小二自然要有一门见人下菜碟的功夫,这倒不是说他虚荣,倘若对着地痞无赖也是客客气气的,他们可不会就此放过,反而还会变本加厉。
李五好奇的问道:“那么,你们给他装的是什么东西呢?”
小二一脸古怪的说道:“这第一个是他的脾气古怪,您这句可是问到了他的第二个古怪,实话告诉您,那食盒里面装的全部都是血,什么猪血鸭血鸡血,只要是动物的血,这小子都会要。”
我虽然诧异,却并未多加怀疑,因为在我们老家,也有道美食,是将猪血蒸好,吃的时候淋些酱汁调料,不过猪血腥臭,一般都是跟着其他菜一块搭配,倒是很少有人直接吃,更别提还有鸡血鸭血了。
廖老疯子眯了眯眼睛,适时地提问道:“那人每次来,只拿血回去吗?”
“没错,以前我也去过他家一次,没见到他家的米缸里有粮食,反倒是闻到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想来他只吃这些血。”
吃饭有时候也讲究个以形补形,我看那人身形瘦弱无比,想来确实应该多吃些补补气血。
那小二看了看四周,小声的跟我们说出了他的猜测:“依我看呐,这人没准儿就是个瘾君子,他这状态还真和那些烟馆的人差不多。”
我们再同着小二聊了几句,问不出更多有关那人的信息了,恰好也到了休息的时候,因此便在小二的带领下,到楼上休息去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我们吃罢了早饭,便在这城中四处闲逛着,也不知道廖老疯子是无意还是有意的,我们一路上兜兜转转,走到了一处破旧的小巷。
这地方破旧,因此也没有几户人家,倒是显得萧瑟凄凉。
我们在这小巷上走着,只见李五突然皱起了眉头,抽了抽鼻翼,随即用手捂住了口鼻。
“这里是不是个屠宰场啊,怎么这么大的血腥味?”
我也跟着闻了闻,只见前面扑鼻而来的血腥味,怪不得这里没有几户人家,只怕大多数都让这种气味给熏跑了。
“不能吧,若是屠宰场,怎么听不到一点的叫声?”
我有些疑惑的说道,随即想起了昨天的那个怪人,下意识的看向了廖老疯子,正巧迎上了他的目光。
“走吧!”
廖老疯子说着,便继续向前走去,好像丝毫闻不到这股强烈的血腥味似的。
我和李五虽然讨厌这种味道,但还是快步跟了上去,顺便用法力封住了自己口鼻的感觉。
廖老疯子走走停停,终于在快要出了小巷的地方停了下来,旁边正好是一户人家,一路走来,小巷两旁都是两家相对,唯独这巷尾却是独一家,看样子,那血腥味就是从这家里面散发出来的。
廖老疯子屈指敲了敲门,随着笃笃的声响,里面传出一阵的咳嗽声,随后问道:“谁啊?”
那声音嘶哑无力,和我们昨晚上听到的那个怪人说话的声音是一模一样,想来这里就是他的家了,不过我倒是很好奇,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廖老疯子是怎么找到的呢?
那人一遍遍的问着,廖老疯子却是一直未曾答话,只是用手敲着门,而且越来越频繁,敲出的声响也是越来越大。
那人终于被廖老疯子敲得不耐烦,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来了!”
这声音听起来倒是中气十足,不复之前的虚弱,可见廖老疯子此举确实惹怒了那人。
过了一阵,木门打开,里面走出的果然是我们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怪人。
昨晚那人穿了件黑袍,把自己都罩在了里面,我们自然看不清楚他的脸面,可是这次我们总算是看清楚了他的容貌,倒是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脸色苍白,眼窝深陷,一对眼珠好像失了生气似的,偶尔的间或一轮,表示这人还活着
一见到我们,那个怪人同样有些诧异,昨天晚上整个饭店就我们这一桌,再加上廖老疯子那身独特的打扮,就算过了一晚上的时间,这人也还是对我们很有印象的。
“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那人轻声问道,随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廖老疯子淡然的说道:“没什么,路过这里,想进去看看罢了。”
听到廖老疯子的话,那人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快,可不知怎的,还是将我们让了进去,然后关上了木门。
我们没有进到这人的房间,仅是站在了院子里,四处的打量着,院子里靠着窗户下面摆放着一口大缸,看样子这口大缸已经很久都没使用过了,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还挂着几个蜘蛛网。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那人惊疑不定的看着我们三个,一时之间竟然忘了主次,若是让旁人看见此景,还以为我们才是这家的主人呢。
廖老疯子却神神秘秘的说道:“猪血不好喝吧?”
那人身体一抖,目光有些躲闪,不安的四处张望着,生硬的说道:“什么猪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光是猪血,鸡血、鸭血同样也不好喝,对吧?”
廖老疯子没有理会这人,而是脸上带着笑继续说道。
那人在廖老疯子的言语下显得更加不安,但却极为强硬的一口咬死道:“我不喝血,这和你们没有关系,要是再不离开,我可就要喊人了!”
谁知廖老疯子竟然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你喊啊,你今天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看着那人脸上无助的神情,我又气又笑,廖老疯子这么一说,搞得我们像是什么无恶不作的坏人似的。
见这人还是不肯说实话,廖老疯子朝着我挥手,示意我近前来。
我有些狐疑的看着廖老疯子,想了半天,还是走了过去。
我刚走到廖老疯子身边的时候,只见廖老疯子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随即两手并拢成剑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我的掌心划出了一道伤口,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流出。
感受着掌心的疼痛,我倒抽一口凉气,有些忿怨的说道:“老疯子,你这是要干嘛啊?!”
还未等廖老疯子搭话,我们却清楚地听到对面传来一阵粗重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