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行也赶紧跑过去跪在洛城身边,“不是这样的,真人,是我,是我撺掇洛城跟我一块儿逃学的。”
悬光真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魏云行总算是明白了洛城之前说的悬光真人要是真生气了就直接不搭理自己是什么感觉了。
他们两个心中忐忑不安的在那里跪了半天,悬光真人终于开了尊口,“说说吧,你们逃课干什么去了?”
此话一出,两人不约而同的底下了头。
悬光真人见他们如此反应,便知道事情不简单,于是他直接朝魏云行问道:“云行,你一向不擅长撒谎,不如你来说说,你们到底去哪儿了?”
魏云行恨不得把头埋在怀里,“我,我们......我们去......”他支吾了半晌,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倒是整个人紧张的都快抖成筛子了。
悬光真人耐着性子听他在那里吞吞吐吐,也没有开口催他。
只见魏云行一头磕在地上,“真人,对不起,我,我不能说,但是......但是能不能不要把我烤成肉干儿?”
他这话一出,原本气氛严肃的房间里多了一丝诡异的喜剧感。
悬光真人一手扶在额头上,皱起眉头,艰难的开了口,“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把你......烤成肉干儿。”
洛城听到这儿,终于想起来了以前那些逗魏云行玩的话,一时之间警铃大作,心中只祈求道:不要说出来,不要说出来,千万不要说出来。
但是魏云行听不见他的心声,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于是他一五一十的交代道:“因为,洛城之前跟我说过,真人上回逮到一个逃学的弟子,然后把他放到火架上,用灵婴云火慢慢的烤,直到体内水分完全蒸发,变成肉干,而且其中力道控制的很好,并不会伤及性命,但会.......但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悬光真人眉头皱的更深了,“都烤成干了,还怎么不伤性命,你能不能有点常识。唉,还有你,洛城,你不打算解释解释?”
“我,我当时就是跟他开个玩笑,谁知道他还当真了,我,我是真没想到,真人,要不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不说这个,”悬光真人脸色还是严肃的很,“逃学的事,你们两个打算怎么说?”
此话一出,两个人又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悬光真人见他们也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拂袖而出,只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
接下来的好几天里,悬光真人都没有再搭理过他们两个一句话。
魏云行几次想开口解释,但是都被洛城拦住了,他说为了到时候给悬光真人一个惊喜,受这点冷落不算什么。
魏云行不能说,但是魏云行可以用行动表示,于是他日日放学后都来悬光真人房中为他端茶送水,虽然真人没有理过他,但是也没有赶他走。
魏云行以为悬光真人这一段时间是不会理他了,但是这一天他端水的时候不小心不小心打翻了水壶,刚烧好的热水一下子泼了一身,疼的他当即皱起了眉头,悬光真人终于放下了书,叹了口气,走了过来,把他抱到床上,掀起衣服检查伤口,“怎么这么不小心?”
魏云行很高兴真人终于肯理他了,表情一时卡在疼痛与兴奋之间,有一些惹人发笑又惹人怜爱的滑稽,“我,我不碍事的。”
“怎么可能不碍事,若不及时处理,说不定到时候还会留疤。”悬光真人说着,抬起手微微覆盖在了那一片被烧红的皮肤上。
魏云行只觉得被他拂过的地方一阵冰凉酥麻,然后那股疼痛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
“真人,这是......”
悬光真人抬头看见魏云行那惊喜与好奇的神情,问道:“这是愈疗之术,怎么?你想学吗?”
“嗯嗯,”魏云行点了点头,“我以前在外面流浪的时候,经常会看见跟我一样挨饿受冻,甚至生病了也没钱去医院治病的人,我每次看着他们只能生生忍受着病痛的折磨,而无能为力的时候,都会想,如果我能够帮帮他们该有多好,所以......所以我想学愈疗之术,那样我就可以去帮助那些以前我无力帮助的人了。”
悬光真人见他眼中一片赤诚,不由得满脸欣慰,“首先你能有这份心,就很好,但是我还需要告诉你一件事,我这一辈子,只会收一个徒弟,如果你真的想学的话,那就证明给我看,只有成为所有想入我门下的那些人的榜首,才能够做我的弟子。”
魏云行先是面露难色,随即眼中又一片坚定,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努力的,努力成为真人的弟子。”
此时的洛诚站在房门外,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其实他很早以前就知道悬光真人一辈子只会收一个弟子,但是他之前从来没有在乎过,因为他一直对这件事情志在必得,年少时期的洛城很自信,也很有实力,他从来不觉得那些人会是自己的对手。
但是现在多了个魏云行,那就不一样了,他能看得出来魏云行对悬光真人的敬重与崇拜之情,他也明白魏云行对于能入悬光真人门下这件事情有多么的盼望,因为他自己也是如此,可越是这样,他心中便越是忐忑,他一方面想成为悬光真人唯一的弟子,另一方面又不想让魏云行失落,更害怕他们两个会因为这件事情而产生隔阂。
但是少年人的心思很纯澈,没过多久就把心里这些纠结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想着,管他呢,顺其自然就好,到时候各凭本事,无论输赢,都没什么好怨的,大不了到时候把悬光真人教自己的东西再教一遍魏云行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