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萍走了以后 , 真泉柏坐着抽了两根烟 , 又打电话把戴孝昌叫到他的办公室来 , 问她当天夜里花蕊出没出门 。戴孝昌很肯定地摇着头说花蕊肯定没有出门 。在他的记忆中这一夜是花蕊给他最刻骨铭心的一夜 。真泉柏见戴孝昌说得那么肯定又想了想对他说: "这样 , 你去叫一下花蕾 , 我叫办公室给你们写一个介绍信 , 叫庞师傅跟你们一 起到市里几家银行查一下花蕊存款的情况 , 如果有钱在银行里你们就迅速申请冻结 , 再回来找存折 , 如果取走了 …… , 他没有往下说 , 对戴孝昌扬了扬手 , 叫他快去通知花蕾请假。
戴孝昌下了楼以后 , 真泉柏又叫万福主任迅速写了两张介绍信 , 亲自拿着赶下楼来 , 叫庞师傅开车同戴孝昌和花蕾一起进了城。
送走了戴孝昌和花蕾 , 真泉柏也坐立不安地在办公室里徘徊着 , 一根接一根地抽 着烟 。花蕊的突然死去 , 他是始料未及的 , 他正为花蕊知道了自己与花蕾的关系而感 到难堪和羞愧 , 没想到她用这种方式将这个秘密带到天国去了 。但是 , 接下来如何处 理与花蕾的感情也开始让他担心起来 。从花蕾那疯狂的态度上他看得出来 , 她是非要 与戴孝荣离婚不可的 , 到时候再闹出人命就不是这样收场了。
就这样 , 真泉柏一直志忑不安地等到下班铃响了好久才看见小车开进了大院里 , 他连忙打开窗户叫戴孝昌和花蕾到自己的办公室来 。戴孝昌和花蕾见真泉柏还在楼上 等他们 , 连忙上了楼 。等他们刚刚在门口一露面 , 还没有进门来 , 真泉柏便迫不及待 地问了走在前面的花蕾一声怎么样 。花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 张开双手有气无力地说: "完了 , 全部取走了。真泉柏又紧接着问了一句有几多 。花蕾无力地摇着头不想说。 戴孝昌接了一句说十三万四千多 。花蕾又没头没脑地补充了一句 : " 那里面有我爸补发的工资 , 是我爸的骨头钱。, 真泉柏又想了想 , 看了他们一 眼 , 一本正经地问他们是不 是确实没有看见花蕊的钱 。戴孝昌说肯定没有 , 花蕾跳起来说我看见了还去找那臭婊子 , 她不拿出来老子非找她拼了这条命不可 , 那是我爸和我姐用命换来的钱 , 这个臭 婊子好大的胆 , 怪我姐瞎了眼 , 把她当朋友。
真泉柏见花蕾又跳了起来 , 抬手制止她不要激动 , 想了想说: " 我今日下午上班后 再找她谈一谈 , 如果她还不松口 , 你们就迅速到派出所报案。, 他叫他们先回家吃了饭再说 。戴孝昌和花蕾也同意这个方案 , 同真泉柏一起出了门 , 各自回了家。
到下午的上班铃声一 响 , 真泉柏便坐到了办公室来 , 抽了一根烟以后 , 拿起电话 打到配药室 , 接电话的是花蕾 , 真泉柏叫她一看见郑小萍 , 就叫她到自己的办公室来 , 花蕾答应了 。她焦急地左等右等 , 等了快一个小时还没有看见郑小萍来上班 , 猛地一 惊 , 连忙跑到郑小萍的宿舍门口重重地敲着门 , 并且大声叫着郑小萍说 , 真院长叫她 去一下 , 好久也没有声音 , 一种不祥之兆迫使她转身飞快地跑进真泉柏的办公室结结 巴巴地说: " 快 ……快 ……她 ……她跑了。" 真泉柏一 听说了句坏了事 。连忙打电话到 制药车间 , 叫戴孝昌赶快到派出所去报案 。戴孝昌答应了一声连忙放下电话出了门。 真泉柏叫站在自己面前不知所措的花蕾赶快同姐夫一起到派出所去 。花蕾答应一声飞 快地跑下了楼。
真泉柏也坐不住了 , 他急忙跑下楼来跑到郑小萍的单人宿舍门口敲了敲门 , 又将 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 , 见里面没有动静 , 开始着急起来 。过了一会 , 他听见警车鸣着 笛开进院子里来了 , 派出所竹所长带着两个民警跑到门口来 , 见了真泉柏 , 问人在不 在 , 真泉柏说不晓得 。竹所长叫身边的一个民警踢开门 。那民警走到门口 , 飞起一脚 便将门踢开了 , 大家一齐拥了进去 , 见床铺没有动 。竹所长翻了翻她的东西 , 见箱里 的秋冬衣还在 , 只是日用品和化妆品及几件夏衣不见了 。竹所长很快肯定地说 , 人跑 了 , 一扬手叫两个民警迅速取证 , 他去公安局报告案情 。两个民警应了一声 , 在房子里翻了起来 。竹所长跑出门去 , 不一会警车鸣着笛冲出了大院。
警车也惊动了所有的人。门卫值中班的小王向两个民警报告说 , 中午休息的时候 看见郑小萍提着一个包出门去了 。花蕾又失望地说了一句 : "跑了。"
花蕊到死也没有想到自己费尽心血弄到手的这份不义之财最终与她无缘 , 被她认 为最好的朋友不义地拿走了 , 并且还赔上了父亲的骨头钱。
再说金昌松不惜拿老婆的本钱去焙热了真谦虚 , 又教了他一条不愁吃喝的生财之道 , 真谦虚不再来找麻烦了 , 他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 现在只一心一意地等朱六宿把院 长的帽子从真泉柏的头上摘下来 , 端端正正地戴到自己的头上了 。真谦虚也过起了逍 遥自在的日子 。只要是有月黑风高夜 , 他便背着那只大提包爬到荣恩堂药坊仓库去一 次 , 没有钱用了 , 便用小塑料袋提几斤鳖甲到荣恩堂药坊仓库去卖给真家大女婿 , 拿 到钱后就到城里去找个年轻女人过回瘾 。现在他已经摸熟了这个门道 , 不再在一个女 人身上花钱 , 花工夫 , 他要搞不同的女人 , 玩各种各样的味 , 这样的 日子很开心 。有 时候到周家铺来吃饭 , 他不欠一分钱的账 , 还把他搞过的各种女人的味道拿出来做笑 话说 , 惹得大家对他另眼相看 , 有些人对他还多多少少有些羡慕。
因为同真家大女婿老周来往多了 , 彼此也熟了 , 老周也晓得了真谦虚的历史 , 对金昌松抢走了他的老婆总骂不住口 , 真谦虚也一 口一声叫老周为周家大姐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