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花蕾不在客厅里 , 花蕊又慢慢走到了她的卧室门口 , 见花蕾坐在床前的一张雕 花椅子上抱着孩子低着头喂奶,花蕊又打量了一下铺陈华丽的卧室 , 满脸一笑 , 她没 有想到妹妹比她更会享受,见妹妹低着头 , 仿佛在想心事 , 没有听见她上楼来 , 花蕊 轻轻叫了一声花蕾,花蕾听见声音 , 吃了一惊 , 抬起头来见是姐姐 , 淡淡地一笑 , 叫 了一声姐 , 指了指旁边的另一张椅子 , 叫她坐,又把手上的孩子换到另一 只奶头上去 吸奶。
花蕊走近妹妹 , 问了句奶够不够吃,花蕾点了点头,花蕊又弯下腰将花蕾盖在孩 子脸上的衣服往上拉了拉 , 突然她愣住了 , 她清清楚楚地看见花蕾那洁白浑圆的乳房 上有一个暗红的伤疤 , 那伤疤已经结了痂,她又瞪着吃惊的眼 , 撩起盖在另一 只乳房上的衣服 , 看见那上面也有一个同样大小已经结了痂的暗红色伤疤 , 连忙问花蕾这是怎么回事 , 是哪个畜生干的 。花蕊气得浑身开始颤抖起来 , 又连忙扒开妹妹的衣服 , 问身上还有没有 。当她看见花蕾的肚皮上也有这样一个同样大小的伤疤时 , 急得眼泪 都快流出来了 , 紧紧地盯着妹妹 , 问是么回事 , 是哪个干的 。她的脑子里也迅速浮现 出了戴孝荣那无精打采的样子 , 现在花蕾又带着孩子甩下他搬出药坊来住 , 她估计十 之八九是戴孝荣干的 。花蕊见花蕾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 又焦急地问了一句 : " 他为么事 要这样对你? 他是用么东西弄成这样的?"
花蕾见姐姐急得语无伦次了 , 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好 , 说出自己与真泉柏的关系 是不行的 , 即使是亲姐妹这也是她心底里的最大秘密 , 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 。再一个 , 从戴孝荣那再三问她从自己房里出去的是谁来判断 , 也许戴孝荣没有看清楚是真泉柏 , 如果看清楚了 , 凭他那德行是要找真泉柏无论是明里还是暗着是要闹点事的 , 这么多 天风平浪静 , 说明他没有拿准把柄 。 因此 , 花蕾回避了姐姐的第一个问题 , 抬头看着 急得泪流满面的姐姐说 , 他是用烟头烫的 。她很清楚姐姐说的他指的是戴孝荣 , 因此 她也顺着默认了 。不过 , 花蕾没有告诉姐姐下身还有伤疤。
花蕊一听说戴孝荣是用烟头烫的花蕾 , 心一 阵阵仿佛也被烟头烫着痛 , 她歇斯底 里地吼着问花蕾: "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她边吼着边伸出手 , 哽咽着轻轻抚摸着妹 妹身上的伤疤 , 眼泪不断线地滴在了她的身上。
见姐姐心痛成这个样子 , 花蕾也一 阵阵心伤 , 她叫姐姐不要伤心 , 说自己非与他 离婚不可 , 伸手轻轻擦着花蕊的眼泪。
花蕊直起身来 , 慢慢坐到妹妹身边的椅子上 , 长长叹了一 口气 , 拿手巾擦了擦眼泪 , 又擦了擦鼻子 , 不再问戴孝荣为什么烫花蕾的乳房了 , 她很清楚 , 女人身上的这 个部位一般男人接触不到 , 现在戴孝荣这么狠心地用烟头烫花蕾是不是花蕾不许他沾 她的身子 , 他猴急了干的呢? 从戴孝荣那副蛮相上花蕊估计他做得到 。可花蕾为么事 不让他上身呢? 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 , 她也不好再多问 。但是 , 花蕊的心头火却熄 不了 , 就是她不让你上身你也不能这样对她呀! 花蕊暗暗打算非要教训一顿这条笨猪 不可。
花蕾已经喂饱了孩子的奶 , 将她轻轻放在摇篮里睡着 , 这才叫姐姐到客厅里去说话 , 轻轻按灭了房里的大灯 , 只留一盏淡黄的壁灯亮着 。起身拉着姐姐一起出了门 , 从冰箱里拿出一盘冰西瓜放在她的面前叫姐姐吃 。花蕊拿了一块 , 咬了一 口 , 一股透 心的凉意让她的心头火降了许多 。她又想起侄女的早产 , 花蕾偷偷告诉她说戴孝荣强 行要搞把包衣弄破了 , 破了羊水才使孩子早产了的 。花蕊边吃着西瓜 , 心也稍稍松了 下来 , 这夫妻之事她也不知道如何对妹妹说。
"你这样分着过日子也不行。" 花蕊吃完了一块瓜 , 擦了擦嘴唇说。
花蕾见姐姐还在说这件事 , 怕越说越穿了底子 , 便装着很生气的样子叫姐姐不管 这件事 , 说自己非要与戴孝荣离婚不可。
听了妹妹的话 , 花蕊也一 时不晓得说什么 。对戴孝荣这种残暴的行为 , 她也非常 气愤 , 她知道这也很深地伤了花蕾的心 , 不是自己一两句话能说好的 。至于花蕾说非 要与戴孝荣离婚不可 , 她本能地没有说阻挡的话 。当初 , 花蕾发疯似的与戴孝荣好 , 她就不赞成 。戴孝荣的浅薄花蕊是看在眼里的 , 她也深知妹妹的野心 。花蕾对美好生 活的追求绝对不亚于自己 ,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 这样的女人是一般男人绝对把握 不住的 , 何况戴孝荣这样空有一副外壳的浅男人呢? 到花蕾与戴孝荣结婚以后 , 花蕊 又反过来替他捏了一把汗 。她深知自己对他的哥哥戴孝昌的感情 , 更不希望他兄弟两 个找到的女人都背叛他们 。但是 , 这句话很不好说 , 也许这一天是迟早的事 。现在他 们闹成这样了 , 说明问题已经严重到不离婚解决不了的地步了 。她更清楚花蕾的性格 , 她说得到肯定做得到 。花蕊不希望妹妹这样做 , 但是 , 她对戴孝荣的恨 , 她无法想象 , 更闻所未闻 , 一个男人因为女人不愿意与他做爱他竟用烟头去烧她 , 并且烧的是奶子 和肚子 , 因此 , 花蕊也懒得去阻止花蕾说与戴孝荣离婚。
姐妹俩又默默坐了一会 , 花蕊轻轻叹了一 口气 , 说你这样把他一个人丢在那边也 不是个事 。花蕾听了不以为然地说 , 难道还把他弄到这里来住呀? 这个房子与他没有 任何关系 , 他做梦都别想沾这个边 。花蕊的嘴又动了动 , 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 , 过了 一会才犹犹豫豫地问妹妹还差不差外债 。花蕾摇了摇头说不差一分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