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洛烟重生了,重生回到她当年大婚的前几日,也是准夫君逃婚的那日。
魂归地府的她向判官控诉命运的不公,她发誓此仇不报不愿往生,判官似感受到她滔天的怨气,也对她的遭遇深表怜悯,遂给了她一次重生。
再次睁眼,她已回到了祁子帆逃跑后,她因为伤心过度晕厥的那天。
犹记得上一世她晕厥前苦苦哀求父亲一定要救下那人,而后父亲便去了,果真说服了她叔伯----这凉地的王,放回了那人,而后他俩便成如期成了婚,紧接着便是她噩梦的开始。
从回忆中清醒的她双眼眯起,粉拳握紧,牙关紧咬,阴戾的说:
“祁子帆,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周边侍奉着的侍女乌雅似被她的这番举动吓到了,立即上前查看她。
“主子,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乌雅啊!”
涂洛烟看向面前女子,眼神有些恍惚,然后便紧紧抱住她。“乌雅,你还在,太好了!”
“主子你这是怎么了,乌雅一直都在呀,你莫不是惊吓过度了,你没事吧!”
乌雅不明所以,还是拍着她的背耐心安抚着她。
涂洛烟回想起前世陪她一同赴死的乌雅,怎能不感动。
这一世她不会再给祁子帆伤害他们的机会了,哪怕是同那人同归于尽。
她收敛了情绪后放开了乌雅,开始询问她今夕是何年,她怎么会躺在榻上的?
而后乌雅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与了她听,还好心安抚她勿要为质子逃婚的事情太伤心了,王定会为她做主的。
涂洛烟听后脸色大变,快速起身下榻,穿好鞋履匆忙的朝外奔去,她要去找她父亲,她要揭发那男人虚伪的嘴脸,不让父亲再去救下那人……
“主子,你去哪儿……等等乌雅……”
侍女赶忙去追,跟在后头气喘吁吁。
涂洛烟寻了好一番终是寻到她父亲所在,原来人已赶去祁子帆被捕之地了。
于是她也匆忙的赶了过去,却见许多侍从围住那祁子帆,将人拦住不让他逃跑。
却见那男子着一身灰色短打衣衫,身姿挺拔,十分孔武有力,一双凤眼微微上挑,眼神犀利,五官英挺,十分具有阳刚之气,怒视着围在外部的一众人。
而后她那大伯和父亲也站到了跟前,同那人斡旋着。
“质子,我凉地待你不薄,还将我们美丽的洛烟郡主许配与你,你为何如此不识好歹的想要逃走?”
凉地的王涂吉骨愤怒异常的对着已经被手下给擒住的祁子帆质问。
那人一听脸上尽是嘲讽。“哼,你们留下我本就别有居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我告诉你,我不会屈服的,想让我娶她,门都没有~”
凉王一听那还了得,这小子当真是冥顽不灵,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便杀了吧!
“你当真不愿娶洛烟?”凉王眼神狠厉的再次确认。
“不娶,还要我说第二遍?”那人倨傲的言道。
“那好,本王这就杀了你,反正留着也无用了!”
凉王说罢便准备叫人动手。
这时凉王的亲弟弟、涂洛烟的父亲涂吉祥立即上前为祁子帆求情。他人过中年,身形高大威猛,胡须浓密,一双眼尽是深沉内敛,但为了女儿幸福不得不选择屈从。
“王,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这回吧,倘若真杀了他,洛烟可就没了丈夫了,这叫我的女儿可怎么活?你也看得见烟儿对这小子有多在乎,你就饶了他这回吧,弟弟求你了!”
涂吉祥说罢便跪下为那人求情。
涂洛烟匆忙的赶来拨开围观的人群,上前去拽她父亲。
“父亲,你不用为这人求请了,快起来,他不值得你这么做?”
涂父听后满脸的错愕,他这闺女是吃错药了?竟然不叫他为那小子求情了?
被扣押住的祁子帆听后也被她这番举动给震惊了,她,她怎么会这样对他?
“涂洛烟,你在说什么?我可是你未婚夫!”
涂父狐疑的望着女儿,忐忑的问。
“烟儿,你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竟开始说浑话了?子帆可是你一心挂念的未婚夫啊,你怎么说他不值得救?”
“父亲,我们不要为他求情,那种人该死,你随我回去!”
涂洛烟将她父亲拽了起来,望着祁子帆,眼里全是怨恨,语气凉薄至极。
涂父更加不明所以了,握住涂洛烟的双肩。
“烟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当真不要这夫婿了?”
涂洛烟一听,朝祁子帆望去,随即愤恨道:“夫婿?他也配?”
祁子帆听后拳头都捏紧了,难以置信面前的姑娘竟然如此羞辱于他。
“涂洛烟,你不是很喜欢我的么,你今日怎会说出这般绝情的话出来,你疯了不成?”
“祁子帆,以前是我识人不清,如今我已醒悟再不会对你有情了,从今日起你同我势如水火难容!”
涂洛烟眼底全是恨意,说出的话绝情无比。
“你,你说什么?你怎会如此对我!就因我此次的逃婚你就变心了吗?我不是真心想要抛下你的,你相信我!”
祁子帆仿佛被泼了盆冷水,内心凉透了,他并未想到对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竟然要同他决裂,于是决定挽回。
此时凉王出口插话。“可你想要逃走已是事实,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涂洛烟看向祁子帆,十分决绝的说道:“祁子帆,你我解除婚约吧,我是不会再嫁你的,”
“你,你说什么?你想要悔婚?”祁子帆眼眸瞪得老大,难以置信。
涂洛烟父亲也被震惊了,拉住她不解的问:“烟儿,你疯了?怎能说不嫁就不嫁了?这成何体统?”
涂洛烟斟酌了片刻该不该把事实同自己父亲说,可大庭广众下也不便说那些,即便说了也无人会相信她的吧!
于是她决定隐瞒,而后她转头看向凉王,立即跪下叩首请求。
“王,请您批准洛烟和他解除婚约,洛烟不需要这种一心背离我凉地的夫婿,此人不详,他日后会给我凉地带来灭顶之灾的!”
凉王一听此话,颇感震惊,他这侄女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难道是这质子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才会使她说出这般惊人的话语来?
“洛烟,你为何执意要同他退亲,这其中可有隐情?你说出来,孤为你做主!”
“洛烟醒来前做了一个梦,早已预测到今日此人会逃走的事情,倘若今日王和父亲再度促成洛烟和他的婚事。洛烟定会在大婚后再度被此人抛弃,他若再次离去,你我都未能够阻拦,日后他将酿成我离地之祸,请王三思!”
涂洛烟抬起眼眸直视着凉王,那神情似十分笃定。
祁子帆听后错愕了,心里有些紧张发虚,当即狡辩起来。
“涂洛烟你在说些什么?你怎能如此怀疑我,我怎会是那样的人?”
凉王似乎隐约担忧起来,倘侄女所说皆是真的,那此人便不能再留下了,得趁早除去以免危害到他凉地民众。
凉王看向涂洛烟,再度询问她:“你当真舍得同此人一刀两断,解除婚约?”
“是,洛烟从即日起同此人一刀两断,他是生是死同洛烟再无瓜葛,任由王处置了便是!”
涂洛烟举手作发誓状,言辞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