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麦利来不及看清来人是谁,就地一滚滚到旁边。
“哐当!”凡达王子的大刀砍得地面火星四溅,未及抽刀起身,十几个萨满高举手中神器,包抄过来。
“嗨!”元宇澈跃上围栏,飞入包围圈,用剑击飞最近的萨满,拉起王子飞出圈外。
卜麦利刚好滚出来,只见他一个鱼跃,甩出两个链锤,直飞王子面额。
王子腰身向后一仰,躲过链锤闪击,正想直起腰,锤影又到,只好再次后仰。
元宇澈瞄准机会,快速出剑,剑影径直奔向锤影。
“叮!”“当!”两声,剑、锤相撞,溅出火花。
链锤被拦截,顿时改变方向,回击卜麦利面额。
卜麦利见势不妙,放开链条,回身便逃。
元宇澈再度出剑拦截,将链锤横扫到萨满队伍。
“啊!”“哎哟!”萨满队伍里发出阵阵惨叫,链锤把他们打得满地打滚。
四周的朔庭卫队反应过来,跨过栏杆向神台包抄。
卜麦利一个跟斗翻下栏杆,跳到卫队背后,嘶声命令:“给我围上去,统统杀死!”
卫队士兵齐齐呐喊,高举武器向上冲。
凡达王子的五十近侍,以及元宇澈带来的部下,也从神台冲下,与铁弗兵殊死搏斗。
元宇澈和王子直奔卜麦利而去。
凡达王子要报国恨家仇,元宇澈意图擒贼先擒王:敌兵会越来越多,必须挟持卜麦利来解围!
果然,更多的朔庭卫队赶来,元宇澈二人左冲右突,始终无法靠近卜麦利。
万分危急之际,又一队人马从后边杀入,领头的小个子腾空而起,从卫队士兵头上踩过,稳稳落在卜麦利身后。
卜麦利刚开始以为是己方援军,后来发觉不妙,正想发问“谁?”,脖子上就被横了一把长剑。
元宇澈眼角瞥见,先是一惊,再看一眼,立刻拼命杀开一条血路,飞身冲向卜麦利。
镌刻在心的身影,怎能不认得,挟持铁弗老王的,正是心心念念的未婚妻!
两人对视一眼,顾不上说话,一个继续控制卜麦利,一个四面大开杀戒。
而孙飞鹏和娄飞婵等也踩着敌兵头顶,飞到玉丽筝身边,形成保护之势。
其余苍狼则增援凡达王子。
玉丽筝将剑往卜麦利脖子按了按,拉出一缕血痕:“若想活命,叫你的卫队统统撤走!”
卜麦利痛楚难忍,脸皱得像只苦瓜,急忙嘶声下令:“住手,都给我后撤!”
卫队长听到熟悉的嗓音,愣了一下,转头见国王已经被劫持,连忙高喊:“停,后撤!”
朔庭卫队立刻停止战斗,撤到外围。
苍狼队见对手撤退,马上转身,将将军和总领护在中间。
玉丽筝看一眼元宇澈,挪开手中剑。
与此同时,元宇澈迅即替换她,将剑横到卜麦利脖子上:“走!”
见大王脖子流着血,被推搡着往前走,朔庭卫队无可奈何,垂下武器闪到路边。
苍狼队护着两位头儿向城门走去,凡达王子带侍卫跟在后面。
半路上,一支王廷骑兵闻讯赶来,见自己的国王在敌人手中,丝毫也不敢出手,只能在外围跟着走。
城门大开,元宇澈挟持卜麦利出到城外,这时赵树也拉着青骓马赶到。
凡达王子对着铁弗兵喊:“你们,都在城门等候,我们撤到安全距离,就会将卜麦利放回!”
朔庭卫队队长高声回应:“你如何保证一定放回我们大王?”
凡达王子说:“我鄯兰人从来说话算数!”
说着拿来绳索就要捆绑卜麦利。谁知卜麦利头一偏,躲过元宇澈剑锋,窜上旁边一匹马马背,调转马头就向城门冲。
“奸王,哪里逃!”凡达王子气急之下,掷出手中长刀。
长刀飞旋而去,正中卜麦利后背心。
卜麦利身形一滞,晃了几晃,倒在冲过来的卫队队长身上。
“大王,大王!”卫队队长抱住国王,连声呼唤。
卜麦利双眼紧闭,口中吐出串串血泡。
“弟兄们,为国王报仇,冲啊!”队长剑指凡达王子,大声下令。
“撤!”元宇澈一把将王子送上马背,又在马屁股上打了一鞭,抬头见玉丽筝已经纵马后撤,连忙跳上青骓马,紧追上去。
国王被杀,数以千计的铁弗卫兵怒火中烧,在后面死死咬住,沿途又有王廷鸣镝骑闻讯加入。
追兵越来越多,越来越近。
险象环生之际,鄯兰左翼军赶到,拦住追兵。
元宇澈和王子见状,也杀了个回马枪。
双方在大漠上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杀到后来,左翼军渐渐军力不支,王子拼命杀到元宇澈身边,大声喊:“将军,你们快撤,我来断后!”
元宇澈只简单回他一个字:“不!”
“将军,快撤!鄯兰就靠您了!”
元宇澈杀得性起,没有回应他。
眼看左翼军伤亡渐多,这时候,铁弗军队后面又出现一支骑兵。
混战中,元宇澈一直护在未婚妻身边,见敌人又来了援兵,终于忍不住担心,对玉丽筝说:“铁弗援兵来了,你先退,我断后!”
玉丽筝狡黠一笑:“是援兵来了,但不是铁弗的!”
这同时,元宇澈也认出,铁弗兵后面那支军队,领头的正是裴镇海!
裴镇海率领南策军来了!
得到南策军支援,鄯兰左翼军士气大振,与南策军两头包抄,杀死大批铁弗兵。
铁弗王廷鸣镝骑死伤过半,狼狈败走。
“哈哈哈,铁弗人,你们也有今天!”凡达王子仰天大笑。
又举起手中长刀,直指苍天:“父王,您看到了吗?卜麦利死了!”
玉丽筝无视王子的疯狂,淡然问元宇澈:“跟我回去,还是跟他走?”
元宇澈犹豫了一下,说:“好,咱们回长雍关!”
两人带着苍狼队,往来路驰骋。
王子转头看到,心下大惊,急忙赶上:“将军,将军!”
越过元宇澈,将他拦住:“将军,您要去哪里?您不回鄯兰城了?”
元宇澈忍住性子,向王子拱拱手:“孤有急事,要赶回长雍关,就此告辞!”
“啊!”王子张开双手,焦急地问,“将军您生气了?”
“没有,我真的有急事!”
见元宇澈绕过他,继续打马前行,王子追在一旁,六神无主:“那,那我怎么办?”
玉丽筝实在忍不住,出言讽刺:“回鄯兰啊,好好做您的王!”
天大地大,活了二十年,从未见过如此莽撞之人!
轻率,任性,意气用事,既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也不珍惜别人的生命。
见元宇澈对王子欲言又止,玉丽筝白了他一眼:“好,你跟他回鄯兰吧!”
话音刚落,早纵马跑出几丈远。
小兔兔生气,天要塌了!元宇澈立刻撇下王子,去追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