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金昌松睡了 , 金红丽从卧室里拿出他的大衣轻轻盖在他的身上 , 忐忑不安地看 了他一眼 , 见他一下午不说话 , 她也不敢多嘴 , 不晓得他的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么药。 看见金昌松睡了 , 金红丽想了想 。连忙到厨房打水洗了个澡 , 又里里外外换掉了身上 的衣服 , 并往脖子上身上喷了不少香水 , 怕晚上上了床金昌松从她的身上闻到了其他 男人味 , 到时候自己再怎么说与女儿睡在一起也说不清楚。
有了主意了 , 金昌松轻松了 , 脸上又有了笑容 , 吃了晚饭以后 , 他又像往常一样 跷着脚看电视 , 同小儿子逗乐着 , 到儿子要睡了 , 他又打发老娘把他带去睡 , 然后笑 着叫金红丽一起上床睡觉。
金红丽见金昌松突然一反常态地开了心 , 更不晓得他的药葫芦里装的是么药 , 只好很乖地听他摆布 , 装着很高兴的样子同他一起进了卧室。
上床后 , 金昌松什么也没有问 , 伸手把金红丽搂在怀里 , 还亲了她两口 , 又睁着 眼望着天花板 。金红丽不时用忐忑不安的眼神看他一 眼 , 见他在想着什么也不敢说话。 "难道他是在怀疑自己与真谦虚一起睡了 , 心里不舒服不好问?" 金红丽暗暗想着 , 她 想了好久也只有这件事让他心事重重 。为了解开他心头的结 , 金红丽伸手轻轻抚摸着 他的脸 , 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 "这两夜我是跟女儿一起睡的 , 那疯子不敢拢我的身。"
金昌松见金红丽在说这件事 , 知道她怕自己怀疑 , 微微一笑 , 叫她不提这件事了 , 突然紧紧抱着她亲着她说这两日想死我了 。然后拉掉她的短裤 , 金红丽也很乖地躺平 了身子 , 让他上了身发着疯 。完事后 , 金昌松仍然兴奋地抱着金红丽慢慢地把自己的 构思一五一十地对她说了 。金红丽越听越睁大了双眼 , 紧紧盯着金昌松那因为兴奋而 微微发着红的脸 , 由紧张到慢慢她也开始兴奋起来 , 最终她又紧紧抱着金昌松说 , 还 是你聪明 , 想出了这么个好主意 , 如果成功了皆大欢喜 , 以后他有钱了也就不会再来 找我们的麻烦了 。乐得她抱着金昌松疯成了一条死狗地躺在床上才抱着他睡了 。果然 , 这一夜 , 吹了一夜寒风 , 打了一场严霜 , 将天地冻在了一起。
大年三十的炮声响了 , 花炮也将天幕炸得五彩斑澜 , 欢天喜地的鞭炮 、雷炮 、花 炮一齐铺天盖地地响到了天亮 , 打开门的人们便相互拜着新年 , 相互祝福着。
荣恩堂药坊仍然沿袭着惯例 , 一大早晨 , 方老夫人便催着真常恩起了床 , 刚刚梳 洗妥帖 , 开了门 , 门口拜年的炮声便响了 , 儿女们 , 辛酉 、百盛等侄儿侄媳们 、孙儿 孙女们 、女儿女婿们 、外甥儿女儿媳 、外甥女婿和曾外甥上门来了 。真老夫人高兴地 一拨一拨接待着大家 , 无论年纪大小都给了红包 , 乐得男孩子们拿了钱便相约着去买 花炮放 , 女孩子相约着去买花戴。每年的这个时候也是杨长利和金昌松最不舒服的时候 。杨长利从老家里把老母亲 接到药坊来过年 , 除了关着门叫儿女给老人家拜个年 , 说几句吉祥话外 , 屋里又冷冷 清清了 。金昌松的家还算热闹一点 , 他的两个弟弟到快中午饭了才来给老父亲老母亲 拜年 。看着真老先生住的楼上推进涌出的人流 , 杨长利仿佛看到了一个势力强大的队 伍排在了自己的面前 , 使他暗暗有些胆寒 。金大化看在眼里 , 对这个日益兴旺的家羡 慕不已 , 巴不得自己的儿女也一个个走正道 , 做强做大自己的家业 , 使自己的后人积 仁积德 , 也像真家这样日益强大兴旺起来 。他告诫自己多做善事 , 更警告儿女为仁为 德 , 他很清楚这才是发家的根本东西 , 不仁不义不德要想发家是一句空话 , 就是有什 么好事也只能是昙花一现 , 久不了。
初一热热闹闹过了 。初二吃过早饭以后 , 金红丽对婆婆公公说到娘家去拜年 。小儿子吵着要去 , 金昌松连忙将他抱在手上说娘去家婆家打个圈就回 , 路不好走 , 娘抱不动。金红丽也亲了亲儿子的脸, 叫他乖乖地听爸的话, 娘带好东西他吃, 便提着两 大包礼物出了门, 出高价在周家铺叫了一辆小面包车将她送到了金家屋患。
对女儿的这桩不伦不理的婚事, 金红丽的父母亲开始觉得无脸见人, 也不与女儿 来往, 慢慢地女儿手上有钱了, 日子过得像个样了, 对他们花钱又多了, 他们也开始 高兴地接受女儿了。金红丽一进家门便将大包小包塞在娘的手上, 乐得娘一 口儿一 口 肉地叫个不停。连忙张罗着弄饭女儿吃, 还问女儿怎么不把外孙带来。金红丽说天太 冷, 路又不好走, 怕把他搞病了没有带他来。老娘便不再说么事, 同丈夫一起忙着做 中饭去了。
吃了中饭以后, 金红丽一抹嘴说要回去。老娘有些舍不得她走, 留女儿陪她一夜。金红丽说孩子在家里, 看不见她晚上要吵。老娘也不再说留的话了, 叫女儿有时间把 外孙带来住几日, 让她好好看看。金红丽答应了, 告别了父母亲出了门。
站在门口看着女儿越走越远的背影, 金红丽的老娘长长叹了一 口气, 对这个把她 和老伴弄得不好见人的女儿, 她不晓得自己是爱的成分多, 还是恨的成分多。原来好 好的一个家, 她不顾一切地把它搞得稀巴烂。女婿真谦虚自从进了金家的门起对她老 两口恭恭敬敬, 农忙的日子总是来做几日重活路,让老岳丈休息,他们对女婿也十分 疼爱。一双外孙儿女也长得像模像样,她也疼爱不尽。可从金红丽拍屁股走人以后,这个家垮了,女婿真谦虚也疯了, 一双外孙儿女连饭都没得吃的了,她心疼地去帮外 孙女洗了几次衣,教她做家务,也给他们一些吃的。金红丽突然嫁给金昌松以后,她 和老伴拍桌打椅地骂了几天女儿丢了脸,对不起金家祖宗, 从此他们没有到女儿家去 过, 更怕见到金昌松的父母亲,因为见到他们自己不晓是叫叔和婶好,还是叫亲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