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想来 , 金红丽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 今日晚上是不能走的 , 如果自己走 了 , 万一真谦虚又喝了酒 , 就是杀不了金昌松 , 他到药坊去一 闹 , 正如 日头一样往上 升的金昌松就会丢尽面子 , 更会影响他当院长的前程 。她更清楚金昌松把院长的位子 看得比自己身上的那块肉还重要 , 女人丢了他可以再找 , 可院长的位子难得 。如果这 一对杀手真的去杀人 , 闹得金昌松丢了面子 , 说不定他真的会一脚踢了自 己 。再说这 一对杀手的真实想法她还没有摸清楚 , 不摸清楚他们的底细心里就没有底。
主意打定了 , 金红丽又走进厨房开始张罗着做晚饭 , 她拿出一 只足足有三斤重的 鸡剁了 , 加了一只猪脚 , 放到锅内煨着 , 打算把中午没吃完的饭炒了再吃一餐 。真谦 虚叫两个孩子坐在火炉边烤火 , 自己不声不响地帮金红丽打下手 , 不一会 , 饭菜弄好 了 , 儿女们也高兴地端桌 , 端菜 , 坐下来吃饭 。金红丽给真谦虚父子三个人一人添了 一碗鸡汤 , 叫他们先吃了再吃饭 。真谦虚叫她也吃 , 她夹了两筷金针菜 , 打了两瓢汤 , 慢慢吃着 。儿子兵宝饿狼似的拼命吃着肉 , 喝着汤 。金红丽看在眼里 , 她想象得到孩 子这两年多来吃了几多肉 。等儿子吃完了一碗 , 她又给他添了一碗 , 儿子接过去又狼 吞虎咽起来 , 几口吃完以后他丢下碗说吃饱了 , 去看电视 , 便起身跑到姐姐的卧室 , 打开那台旧黑白电视机看着 。女儿惠英吃完了一碗 , 金红丽又给她添了一碗 , 她将碗 里的鸡肉夹起一块放在父亲的碗内 , 又犹豫了一下夹一块放到母亲碗内 , 叫她吃 。吃 完碗内的鸡惠英也放下碗 , 说吃饱了 , 金红丽叫她也去看电视 , 她听话地答应了一声 起身走了 。桌上留下了金红丽和真谦虚两个人 。金红丽几次动了动嘴 , 想说点什么 , 最终还是忍住了 , 打算到真谦虚精神最好的时候再说。
金红丽见两个孩子走了 , 也放下了碗 , 等真谦虚吃 。真谦虚又喝了两小杯酒 , 她 叫他不再喝了 , 他也听话地不喝了 , 吃了一碗饭便起身收拾碗筷 。金红丽从他手上接 过来说自己还没洗澡 , 这些事自己来做 , 叫他打水洗手洗脸 , 早点去休息 。真谦虚又 不声不响地照着金红丽说的话做了 , 又不声不响地到女儿的房里去看了看两个孩子 , 女儿叫他坐着看电视 , 他说了声 "不看" , 又不声不响地出了门 , 走进自己的卧室 , 拿 出一条干净床单换了 , 脱了裤子坐到床上去 , 打算先焙热了被窝 , 好等金红丽上床来 睡不冷。
收拾完了厨房 , 金红丽又打水叫两个儿女洗了手脸 , 将炉里的火炭夹到火盆内放 在两个儿女面前 , 叫他们不要看晚了 , 早点睡 。又到厨房里打了一壶水 , 准备烧了自 己洗澡 。看着窗外已经黑得看不见任何东西的天 , 金红丽猜想着金昌松现在在干什么 ,只要她一时不回去告诉他自己摆平了这一对杀手 , 他肯定一刻也不会安宁 。她想着自己留在金家的那个儿子 , 不知道他是不是哭着在要娘。
炉上壶里的水开了 , 蒸汽将壶盖掀起来又落下去 , "啪啪" 地响着 , 随着掀起的壶 盖跳出来的水 , 看见下面红彤彤的火 , 以为是天堂 , 连忙跳了下去 , 没想到 " 噬" 的 一声被火吞了 , 化成了一缕青烟。金红丽呆呆地坐在火炉边 , 看着壶盖掀起来又落下 去 , 看着壶里的水不断地溢出来 , 过了好半天 , 听见壶里的水 " 咕噜嘟噜" 响着 , 才 回过神来 , 知道壶里的水差不多烧干了 , 连忙站起身来从水缸里打了一瓢水加了进去 , 又转身从堂屋里将澡盆提进了卧室 , 见真谦虚靠在床头上 , 没有犹豫地将壶里的开水 提过来倒进盆内。一阵蒸汽随即飘了起来 , 真谦虚的心也随着这蒸汽飘了起来 , 浑身 的热血开始涌动了 , 刚才还怕金红丽不会上床来与自己睡觉的担心随着这些水蒸气的 飘逝而消失了。既然她到自己面前来洗澡 , 上床来跟自己睡觉已经不成问题了。真谦 虚的心 "怦怦" 直跳着 , 眼睛却随着金红丽出门去打来冷水调好水温 , 又关了门开始 一件一件地脱衣服。
面对着这个与自己在面前这张床上滚了十几年的男人 , 金红丽的几分羞涩一 闪而过 , 很快平静了下来 , 她已经看见了真谦虚换上的干净床单 , 她看见了真谦虚那期盼 又担心的眼神 , 她没有犹豫地脱干净了身上的衣裤 , 坐进了水盆里 , 用毛巾撩起水 , 轻轻擦着身子 , 脑子里仍然在想着金昌松 , 明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 , 她打算明天与 真谦虚一起把该做的菜都做好 , 明天晚上把该炸的东西都开油锅炸好 , 后天是二十九 了 , 她再回去 , 外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 与真谦虚说两夜话 , 安慰他两个晚上 , 叫他 看住儿子 , 估计问题就不大了。
坐在床上的真谦虚又看见了金红丽那对壮鼓鼓的奶子和圆溜溜的屁股 , 身上的血 都仿佛在往脑壳上涌了 , 连供喘气的血都没有了 , 仿佛很快地在喉咙口滚着的那口气 不用劲就要断掉 , 恨不得跳下床去将金红丽连人带水一起抱上床来。见金红丽快洗完 了 , 真谦虚也解开了外衣 , 准备叫金红丽上床来暖着 , 自己去倒洗澡水。没想到没等 他开口 , 金红丽就擦干身上的水 , 上了床 , 钻进了被窝里。真谦虚突然忘了洗澡水 , 连忙连扒带撕地脱掉了身上的衣裤 , 不晓得突然从哪里来的劲 , 一把将金红丽拉到了 自己的身下 , 仿佛两年没有喝水的黄牯 , 埋下头便 " 咕咚咕咚" 地干了起来 , 也许是 干久了的缘故 , 只一会儿工夫 , 真谦虚便瘫在了金红丽身上。金红丽侧过身子 , 让真 谦虚躺在自己身边 , 伸手将他抱着贴在自己的身上 , 提醒自己该是说话的时候了 , 又不晓得从何说起 , 该如何对真谦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