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谦虚经真志高这么一提 , 酒劲又来了 , 浑身开始 燥热起来 , 裤裆里这两年没了劲的东西好像在动。他却不愿意回答这个最让他伤心的 话题。只轻轻 "嗯" 了一声 , 没有说话。真志高见他不说话 , 又来了劲 , 打着哈哈说: "那肉日得一下 , 肯定过瘾。反正送上门来了不日 白不日。" 真谦虚仍然不说话 , 眼前 却放电影似的过着金红丽那裸着的奶子 , 白嫩的胯 , 心开始痒了起。
真志高剃平头是拿手好戏 , 三两分钟便将真谦虚那蓬乱的头发剃平了 , 又麻利地 给他刮了胡子。看着他又年轻了不少 , 长长叹了一 口气说: " 这几年也把你这一头头发 急白了 , 得找她好好过一 回瘾。" 真谦虚仍然不说话 , 拿出钱来递给他 , 真志高挥了挥 手说算了 , 给你剃个新头 , 来年新起新发 , 我对你说好多次了 , 做男人不能倒志 , 我 们是弟兄 , 没有能力帮你其他的忙 , 剃个把头只费点工夫。真谦虚笑了笑 , 道了声谢 , 捏着钱走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 真志高摇了摇头。其实原来金红丽在的时候 , 真谦 虚的日子在真统一是算过得不错的。但是 , 自从金红丽走了以后 , 他就一 日不如一 日 了 , 最后弄到真志高实在看着这个同宗共祖的同龄兄弟过不了眼了 , 有时候主动在路 上挡着他给他把一头乱发剪平了。今日又看见他有了一点精神 , 真志高也不免为他高 兴起来 , 也乘机会调侃了他几句。
头上的长头发剪掉了 , 真谦虚觉得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 连忙向家里跑去 , 有些莫 名其妙地觉得现在的家里有东西让他牵挂。 匆匆忙忙赶回家的真谦虚看见金红丽在洗 儿女的衣服 , 心落了地。
金红丽见真谦虚回了 , 看了他一眼 , 对他一笑说: " 以后再别这样了 , 人不像人鬼 不像鬼。" 她边说着边将澡盆提进卧室里 , 又将女儿刚刚烧开的水倒进盆内 , 打了冷水 调好水温 , 叫真谦虚快洗澡 , 又将自己给他买的新衣裤摆在床上 , 叫他换下身上的脏 衣服给她洗。
真谦虚仿佛怕失去了母亲的孩子 , 只有用听话来讨她喜欢。连忙脱掉了身上的脏 衣裤递给金红丽 , 关了门 , 坐进澡盆里洗起澡来。
金红丽抱着真谦虚的衣服闻了闻 , 她以为会很有气味的 , 但是没有闻出异味来 ,
她估计年少的女儿惠英挑起了为父亲和弟弟浆衣洗床的担子 , 没有让已经彻底倒了志 的父亲和失了学的弟弟浑身臭气熏天 。金红丽的眼睛红了 , 为了不让眼泪流出来 , 她 连忙将真谦虚的衣服泡进洗衣盆里 , 打上肥皂 , 放在洗衣板上拼命搓了起来 。到她的 衣服搓完了 , 真谦虚的澡也洗完了 。先倒了洗澡水的真谦虚又连忙端起金红丽面前的 洗衣水倒了 。金红丽看着穿得干干净净的真谦虚 , 心如蚁爬 , 她很清楚真谦虚的一反 常态 , 是因为他认为自己被金昌松赶回这个家来了 , 他以男人莫大的宽容和对自己不 尽的爱接纳了自己 。但是 , 她也很清楚自己在这个家待不了多久 , 更清楚自己来的目 的 。说穿了自己是来用爱欺骗他们 , 让他们不去破坏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 , 还是用他 们的痛苦去换取自己的欢乐 。其实她最怕失去的还是金昌松给她的那个家和那份体面 的工作 , 如果那个家没有了 , 她的一切也就没有了 , 因此 , 她得想尽一切办法保住它。
金红丽打发女儿惠英把装在桶里的衣服拿到门口大塘里去清 , 并叮嘱她把弟弟找 回来 。惠英答应了一声提起桶子准备出门 , 真谦虚连忙从女儿手上接过木桶 , 说外边 风大 , 水也特别冷 , 他去 , 叫女儿在家帮娘做事 。惠英看见父亲又活了 , 高兴地点了 点头 。真谦虚提着木桶出了门 。金红丽叮嘱了一句 : " 把兵宝找回来。" 真谦虚爽快地 答应了一声 , 金红丽见不到儿子在家里 , 心总是不安 , 好像被什么东西牵着 , 她生怕 这条还没有驯服的野猪又跑出去伤了人 , 到时候自己鸡飞蛋打了 , 一场空。
金红丽一边心不在焉地将自己和真谦虚买回来的菜倒在一起 , 清理着 , 一边竖着 耳朵听门外的动静 , 巴不得儿子快点回来 , 坐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 自己能时时刻刻监 视着他 。突然 , 她从真谦虚的担里翻出了他给女儿和儿子一个人买的一件衣 , 心一颤 , 发现真谦虚尽管疯了 , 仍然忘不了刻薄自己 , 宽待儿女 。清好了菜 , 她心里有了谱 , 该有的鱼肉都有了 , 别人家不一定有的带鱼 , 火腿肠之类的东西她也买了 , 供这爷仁 过个好年的东西已经不愁了。
过了一会 , 真谦虚一 只手提着木桶 , 一 只手牵着儿子回了 , 金红丽看见这两个让 她担心的杀手站在了自己面前 , 心也放了下来。
惠英见父亲洗好了衣服 , 连忙接过桶 , 叫父亲去烤烤手 , 她去晾衣服 。真谦虚说 了句 "不冷" , 把桶递给了女儿 , 惠英接了桶到后院晾衣服去了 。金红丽装着关心的样 子摸了摸儿子兵宝的手 , 叫他去烤火 , 她不晓得儿子的这双小手是怎么把那把杀猪刀 磨得那么雪亮的 。真谦虚又看了一眼金红丽 , 牵着儿子的手一起坐到了火炉边。
金红丽看着窗外慢慢黑下来的天 , 开始犹豫起来 , 是走是留呢 , 走吧 , 这刚刚有 了一点生气的一家人也许因为自己突然走了又会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 真谦虚也许又会 拼命地喝酒 , 喝了酒以后又要拿刀去杀人 , 那自己怎么向金昌松交待? 她是要自己不惜一切代价来稳住这一对杀手的 。 留吧 , 今夜她肯定要跟真谦虚一起睡 , 就是不跟他一起睡回去了也跟金昌松说不清楚 。难道他真的不在乎自己再跟真谦虚上床? 从他那 恐惧的口气中她听得出来 , 只要能摆平这一对杀手 , 就是你金红丽跟任何人上了床也 无所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