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兴到了坤宁宫,拉着马皇后到御厨看看,他要给皇后一个惊喜,马皇后见傅兴神神秘秘的饶有兴趣来到御厨,老远就有一股奇特的香味钻进鼻子,马皇后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闻过这样香的味道:她非常的好奇,“兴儿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香?哀家好像从来没有闻过这样的味道。”
母后这就是我给您带来的宝物,人世间最好吃的地瓜,说着领皇后来到一大锅蒸笼前,让御厨掀开蒸笼,淡紫色的香喷喷的地瓜呈现在皇后眼前。御厨等众人一起跪倒在地,“恭喜皇后,得此人间美味,我大明从此无忧矣!”
傅兴小心翼翼用筷子穿上一个地瓜递给皇后,母后您老人家嚐嚐味道如何,马皇后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这种地瓜她在画图上看过上百次,已经被深深印进脑海里,虽然兴儿从西洋回来时也看过,但是那有眼前所见真真实实已经熟透香喷喷的地瓜来得震撼,马皇后忍不住,一把接过地瓜,顾不得烫,狠狠咬上一口,一股香甜软糯的肉质充满口腔,香味简直是无法形容,美味,绝对的人间美味,“快快给我装盘,我要亲自给皇上送去,剩下每宫嫔妃都送一个嚐嚐,兴儿,哀家不陪你了,”便端着一盘地瓜走了。
傅兴出了御厨,准备出皇宫,恰好碰见宁妃来御厨房,见了傅兴便叫住道:“兴儿,谢谢你帮了国舅,他这个国舅爷很难,我的银两尽够花销的了,告诉他不要再给我拿了,兴儿你要时时劝劝他少喝酒,千万别惹皇上生气。”
“娘娘,兴儿记住了,我一定会好好听国舅爷教诲,您放心吧!”宁妃微笑着进了御厨,傅兴不在停留随即出了皇宫。
上了车直奔下官船厂,过了年他就要去泉州,他所需的船只能否按时造完,这个必须要亲自落实,否则他放心不下。
到了船厂,厂长沈旺,副厂长严滕,这是傅兴的叫法,(沈旺,沈万三二儿子,)严滕见自家的家主亲来忙和沈旺迎进大堂,并嘱咐上茶,着人去请刘大工匠。
严滕,殷勤道:“侯爷,现在大工匠刘勇管理一百多工匠忙得很,别人根本请不动他。”
傅兴道:“现在咱们船厂有五百多人吧,这远远不够,有各种技术工匠再找一些,过了年房舍多盖一些,省的人来了家人没地方住,这样是留不住人才的。”
沈旺道;“侯爷放心,过了年就办,造船的速度绝拖延不了,咱们手下的工人,住得好,穿得暖,吃的也很好,别家想抢人是不可能的了,侯爷想要招人,咱们这里恐怕要挤破脑袋了。”
“这样好,我们有了挑选的余地,能把最好的工匠留住。”大工匠刘勇匆匆跑了进来,见了侯爷就要跪下去,傅兴道:“不许再跪,在跪罚金一千,我们是朋友不需要这些虚礼,说说咱们的船吧!”
“侯爷,现在两千五百料的战船完工三艘,还有一艘也快完成,一千二百料的十五艘,明年年底将完成大船五艘,其他三十艘还是有把握的。就算再增加人手也不会多造,否则质量无法保证。”
“刘叔,你做的非常之好,战舰全部下水,送交水师,留下一艘二千五百料和一艘一千二百料的战船我有用处,把价格算好,这两艘船不可能白送,过了年我将和水师前往泉州,估计明年七八月回来吧,那时我们再见。”
严滕道:“这里已经备下酒菜,我们何不在一起喝一杯?”
“不了,你听工人们叮叮当当在干活,我们在这里大吃大喝不合适,我的心还没大到那种程度,还是走吧,哦!对了,刘叔现在没人照顾,我把你两个女儿调回来吧,在这里管管食堂,有时间还能够照顾你,明天我让人把姐妹两送过来,还有我的两个家将,听说和你的女儿好上了,刘叔什么时候嫁女告诉我一声,我好名正言顺给您送两份贺礼,哈哈哈......”
傅兴马不停蹄赶往沈老家,沈万三正准备吃午膳,见傅兴来了,高兴的招呼傅兴陪他喝酒,跑了一上午,傅兴早就饿了,挽起衣袖和沈万三对面坐了,“沈老,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能在沈老家喝杯酒是晚辈的荣幸。”
告诉家人把女儿红拿出来,“这是小侯爷最喜欢喝的酒,你别给我省,今天放开喝,因为下一次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面喝酒,明晚除夕夜皇上要大摆宴席,我可受到了邀请,不知你有份没有?”
“皇上这是宴请有功之臣,我可能没那个资格。”
沈万三道:“话可不能这样说,你的功劳不比任何人差,光是地瓜这一件,比任何功劳都大,你没资格谁有资格?不过这种场合还是不去的好,越是这种场合危险也越高,不知说错什么话就会有罪,被人砍了脑袋,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沈老,你的制衣厂现在棉衣有多少库存,有人求到我的头上,我想趁此帮他一把,”接着把自己的计划讲给沈老听。
“小侯爷,你这计划大妙呀!放心,我的库存现有棉衣数万套,你要五千套根本不在话下。以老朽看来,皇上绝不会放过这次大好时机,不费什么力得到一个藩属国全力效忠,皇上做梦都会乐醒。我看,明日就会有结果,说不定晚上我们会在乾清宫一起喝酒,哈哈哈!”
傅兴坐在马车里不知要往何处去,从上午忙到下午,差点把自己忙晕了,想了半天才想起要去见二娘,其实他实在不愿意去老爹的府邸,因为母亲的关系,他始终不肯原谅大娘,不过冤家宜解不宜结,傅家必须得扶持,二娘必须得见。
门房见是小侯爷车架,慌忙去报大娘二娘,这一下子整个宅子乱成一团,小侯爷可是很少来府邸,不是老爷亲请小侯爷绝不会来,今天不知刮什么风,居然亲自来访,大娘二娘亲自出来迎接,小侯爷的身份和他爹一个身份,谁也不敢怠慢。
傅兴让家丁搬下几坛子自酿的烧酒,两大袋子各种香料,”说是过年了,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请笑纳。”
不说薄礼,就是没礼物谁还敢说个不字,这个丫鬟的儿子现在可不比寻常,大娘笑道:“兴儿说笑了,你现在可是侯爷了,都是自家人没那么多礼,兴儿先到大堂喝茶,我命人准备酒菜,让你几位兄长陪你喝几杯如何?”
“大娘您不必麻烦了,喝酒就算了,喝口茶就走。”傅兴不得不坐下来喝口香茶,又添了一次茶后,傅兴站起来道:“大娘,我和二娘有点要事商议,谢谢大娘的茶,”言罢站起身来向二娘的跨院走去。
看见傅兴走进张氏跨院,大娘气的浑身直哆嗦,她想发泄,却不敢闹出动静,最后的结果就是忍了,眼不见为净,只得回房去了。
进了屋傅兴也不客气,“二娘,告诉张兄,事情基本上以妥当,明日让他的人到下关码头等候,只要皇帝旨意一下,我马上给船给棉衣,让他把金银准备好,剩下他知道怎么办。”
二娘当然喜出望外,“感谢兴儿对张家的好,张家永远不会忘了您的大恩大德,”傅兴洒笑而出。
回到家里吃完晚饭,正和母亲说话,宫里便来人下诏,“意思就是让傅兴可和琉球商人傅成合作交易,卖与战舰二艘,棉衣若干,钦此!”
给宫里来人二十枚银币,便打发人去向二娘报信,事已成明日装货,这才进屋就和三女孩商量晚上睡觉的事宜,商量的结果就是四个人在一起睡觉可以,但是不可动手动脚,否则就告诉母亲惩罚他,傅兴没有办法只好同意。
除夕夜皇上乾清宫摆宴大犒群臣与名流,傅兴也被邀请赴宴,这种场合他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没有办法,只好带上家丁前去皇宫。
傅兴到了乾清宫大殿之上,数十桌子前差不多都已坐满了大臣名士,傅兴被引领到太子诸王一桌,他在朱棣的下手坐了,朱棣看着他奸笑道:“六弟,今晚你可要小心点,说不定有人要为难你呀,就算是我也无能为力帮你。”
朱棣的话他没有往心里去,他四处扫了一眼,发现沈老沈万三坐在紧靠皇上皇后的右手邻桌,看来皇上还非常器重这个大明的首富,因此放下心来,专心和朱棣等聊天,宴席还没有正式开始,不知皇上在等什么,少倾传来太监的唱名声,“右相徐达大人到,接着又一声太师李善长大人到,”两人先后被引到皇上皇后左手边的主桌。
这边朱棣对着傅兴连笑不止,傅兴却是不以为然,心道:“怪不得宴会迟迟不开始,原来是右相徐大将军回来了,怪不得皇上如此隆重,明是宴请群臣其实是给徐达接风才对。”
皇上朱元璋站起,宣布宴会正式开始,皇上首先回顾了过去的一年成败,表扬了有功将士和大臣云云......马皇后也说了套勉励的话。
然后是左相胡惟庸一大堆阿谀之词,然后六部人人把皇上夸上天,最后大家举杯,祝皇上皇后万岁,宴会此时达到高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虽然有皇上皇后在,宴会中来的人大部都是和皇上征杀半生的人,喝到酣处渐渐露出江湖本色。徐达举着杯来到众皇子的桌前道:“好久不见,太子诸王我们干一杯,”众人纷纷站起和徐达碰了一杯。
徐达并没有离去的意思,而是擦擦嘴盯着傅兴大笑道:“小子,这几年没见,你是越来越出息了,小小年纪就封了侯该是得意非常吧?不过你不要高兴太早,人生长着呢,我可听说你小子现在可花心得很,要懂得收敛,到时候吃亏的是你,后悔可就来不及了,说完哈哈大笑而去。”
傅兴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不知徐妙锦怎么编排他不得而知,从徐相这番话,就能听出徐妙锦绝没有好话,徐相这是明显在警告自己,他不满意,徐妙锦更是不满意自己。傅兴此时觉得自己有些冤枉,他和徐妙锦根本没有什么,为什么徐妙锦对自己怨恨这么深,难道真是因爱生恨?她过了年才十二岁,真的喜欢我吗?”
左相胡惟庸这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来到太子这一桌,先是敬了一杯酒,然后大声道:“皇上皇后,各位大臣,你们可知,凤阳侯马兴,亲撰编写了元曲(天仙配)更是采用徽州黄梅曲调,在杭州引起轰动,县侯马兴如此大才何不在今晚给我献上一首诗词,以示祝贺!”
这个提议立时得到响应,就连皇上也露出注意神色,希望兴儿即兴作一首诗词,那他和皇后可就脸上有光了。
傅兴知道胡惟庸这是想报复自己,想要自己出丑,不过他不怕,傅兴知道明初可没有什么出彩的诗词大家,就算文坛大佬,宋濂,刘基,吴中四杰在诗词方面也没什么传世大作,他站起身来淡淡道:
“相爷太抬举我了,小子平时酷爱宋词元曲,宫廷小调和昆腔,因此胡乱改编了个天仙配,贻笑大方。前些日子去了趟杭州,听了一折元曲(汉宫秋)有感做了一首(木兰花令)心里冷笑,胡惟庸听了这首词看你怎么说?随即吟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
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
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
比翼连枝当日愿。”
傅兴嘿嘿冷笑,后世诗词名家纳兰性德的词,哼哼!吓不死你们!此词一出处,全场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