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抬眉,对啊!
现在我们联系宗学真的话,那位副院长肯定觉得我俩着急接这个单子,自己的身价无形之中就会掉下一阶来。
如果联系张老爷子让他在旁边扇风的话,那我俩既不掉身价事也能办得成。
漂亮!
我嘿嘿一笑道:“小哥,还是你聪明。”
陈图图瞥了我一眼道:“我不说你也想得到。”
我拿出手机,给张老爷子发了一条微信:“张叔,不是我不接这个单。您联系了我之后,我直接打车就来这了,结果被人给赶出来了。您看我是回去还是……”
那边秒回:“小师父,实在是对不起。您二位先等会,我问问我朋友怎么回事。”
我看着给陈图图看了一眼微信消息,然后坐在台阶上相对无言。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张老爷子那边打来了电话。
“喂,小师父。”
“啊,张叔。”
“哎呀……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这事整的,本来就挺简单个事,没想到半路跳出一个程咬金来。”
“没事没事,张叔。我俩这行当遇到这事也没什么稀奇的,您不要放在心上。”
“唉……实在是惭愧啊!小师父,刚才我跟我朋友通过电话了,今天晚上,我请求您和那位小师父务必留在福利院。”
我眉毛一挑,看了一眼陈图图,说道:“哦?为什么?”
那边又叹了口气,语气低沉的说道:“实不相瞒,小师父。我朋友那里的情况,他都跟我讲了,要比我家凶险的多。最近福利院不太平,他作为副院长今晚要留下来看着,我怕他出事。二位小师父,就当帮我一个忙,今晚就委屈一晚上,留在福利院替我保护一下他。至于费用,我先付给二位一部分。”
我一听要先付一部分,眼睛一亮,又看了一眼陈图图,陈图图点了点头。
我看陈图图同意了,便说道:“张叔,我和我同事就是干这个的,钱都好说。就是人家一把手把我俩给赶了出来,我俩也不好再进去啊!”
那边的张老爷子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哼,你说那个荣润德?就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衣冠禽兽,你们听他的干嘛?”
“衣冠禽兽?”我心里一惊,张老爷子怎么给院长这么个评价?难道这里还有什么秘辛不成?
正在这个时候,我看到荣学真再一次的“冲”出了办公楼的大门,然后往墙外看了一眼,见我和陈图图都在,欣喜若狂的用力朝我们挥了挥手。
然后,做奔跑状……
我看着这个憨态可掬的小老头,笑道:“张叔,副院长又出来了,我去跟他说说话,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嗯,去吧去吧!这次算是我请求二位,今晚一定要留下。”
“放心,叔,我和我同事会尽全力的保护副院长的。”这么一位长辈放低了身份求我,如果我还摆着架子,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好好好,谢谢谢谢,那您二位先忙,我就不多打扰了。”
“好的张叔,再见。”
“哎,您二位也注意安全,再见。”
挂了电话后,我笑着对陈图图说道:“小哥,咱俩过去吧,我看着那小老头动几下挺不容易的。”
陈图图点了点头。
我俩刚要往下走,手机微信响起,我一看,是张老爷子,转账:5000元,备注:今晚在福利院的吃住费。
我想了想,并没有着急领。
我和陈图图再一次走下了台阶,在小胖老头打开大门之前,先与他将大门打开了。
小老头又是呼哧带喘,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二……二位师父,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真没想到我们院长能跑到我办公室里阻止我。”宗学真摇晃着脑袋十分真诚的道歉。
我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宗院长,您也别忘心里去。刚才您的朋友张叔给我打电话了,他说您这里比他们家凶险多了,并且告诉我今晚您在这里值班,请我保护您一晚。”
我给他看了一眼张老爷子的转账,说道:“他连费用都给您付好了。”
他看了一眼我的手机,本来因为跑动而有些绯红的脸一时有些发白,嘴角抽动了两下喃喃道:“保护一晚就要5000?”
我就当做没听见,非常自然的把手机锁了屏,放在了兜里后,十分亲切的微笑道:“宗院长,您看我们还能进去吗?”
宗学真咬了咬牙说道:“能,当然能!哼,他荣润德想要阻止我,我就跟他刚一刚。”
我摆了摆手,笑道:“不用不用,宗叔,我张叔今天是拜托我来看看您,咱们爷仨叙叙旧,您跟您的上级吵什么?”
宗学真能做到副院长的这个位置,自然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一点就透,他恍然大悟的笑道:“哈哈哈哈,对对对,好侄子好侄子,快进来快进来,你们张叔还好吧?”
我笑道:“前段时间刚见了他老人家,身子骨很硬朗。”
“那就好那就好,我跟你们说,我和你们张叔曾经可是一个连队的战友,关系比亲兄弟还亲。我跟你们说,他老婆还是我给介绍的呢,那可是服装厂的厂花,当年多少男的惦记?就冲这点,那老小子这辈子都欠着我人情。”宗学真絮絮叨叨的说着,似乎跟我们的关系突然的熟络了起来。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清洁工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打扫。
其中一个在扫石子路的大姨看到我们,笑着打了声招呼:“副院长,这二位谁呀?”
宗学真大声回答到:“我两个侄子,来这看看我。”
“是嘛,呦,您这两个侄子长得可真精神。”大姨笑道。
“那可不,长得像我!哈哈哈”宗学真大笑道,这种感觉好像是我俩真成了他的侄子,我俩被夸他与有荣焉一般。
我与陈图图对视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这老头还是个演技派,为了把我俩留下,可算是用了全力了。
我摸了摸兜里的墨意和判官笔,看来,今天晚上我俩是真的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