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脸上的刀痕向两侧翻开,藤蔓,枯槁如潮水般涌出。
他们三人的身体裂开俩半,如同尸体般的恶臭混合着红白的血肉向四周喷洒。
“我去。”离刀疤男最近的滕郭被眼前的突发状况吓了一跳。
转瞬间,三个半人半树的怪物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们为什么要破坏我的美梦。”此时的刀疤男脸上一根根枯槁刺出,深绿色的藤蔓上长出一个个小花孢,似乎还在生长。
“四啸鬼神惊。”楼镖头迅速做出应对。
雷蛇环绕枪尖,雷爆在这小小的屋中凝聚。
空气中充斥着焦灼的气息。
“轰隆”窗外怒雷响起,闪电劈开混混黑雾。
屋内银枪刺出,夺目银光。
楼镖头这一枪好似从天上而来。
如同苍穹之上的雷霆天罚,既疾且猛,既莽且刚。
刀疤男三人被雷光吞噬,藤蔓断裂,枯槁横飞。
屋内木板,桌椅尽数破裂。
“小心,我的驿站啊。”玉鼎府年轻修士看到这声势浩荡的雷霆。
担心起驿站的安危,驿站要是毁了,玉鼎府的责罚不是他一个小小外门弟子能够承担的。
“哈哈哈,我们是永生的。”雷光传来嘶哑的怒吼。
“彭。”
一声巨响,比人手臂还要粗壮的藤蔓穿过雷电,横扫而来。
“敢扰老夫清净。”
一声怒喝,一股热浪。
滚滚热浪来袭,满地的藤蔓瞬间燃烧,
火焰顺着蔓枝烧到了刀疤男三人身上。
焚烧出一团团黑气,那恶臭味令人作呕。
赤日门的胡蛟大袍一甩,冷冷扫了众人一眼,又回到房中。
巨大的声响也吸引了那些少男少女走出了房门。
“这阴物怎么能进到驿站之中。”
“应该是寄生种类的阴物吧,借着人体躲过了烬火,这种小栈的烬火真是垃圾。”
“茜茜,我们回房吧,胡蛟长老会保护我们的,这阴物太恶心了。”
王久看着从二楼走出看热闹的大宗弟子。
一个个皆是气宇轩昂,他们对眼前发生的意外状况大感兴趣,各色的耀光凝于形,甚至有人捡起藤蔓,枯槁,是要研究一番。
“好了,都回房,以后你们有的是机会面对阴物。”随着胡蛟长老的发话,少男少女又都到自己的房间。
王久仔细感知着这些年轻人身上的气息。
热烈的火焰,
狂暴的飓风
冷冽的冰霜。
“咦”王久感到了另一股感知在窥视着自己。
是一名少女。
少女似乎也感受到了王久的感知 。
俩人眼神对上!
少女的眼睛如秋日晴空一般明净,脸上蒙着一片薄纱,平添一丝朦胧之感。
“敢吓老子,给我去死。”玉鼎府的年轻修士突然抄起一把利剑 ,黄橙橙的耀光附在剑身之上。
已经焚烧成黑炭的半人半树阴物竟然还未完全死去。
藤蔓上的花袍炸开,黄色的粉末四散。
“小心有毒。”楼镖头挥舞银枪,雷蛇乱舞,丝丝缕缕的雷光织成一张大网,护住了身旁的王久等人。
“瞧你们那怂样,只是花粉而已。”玉鼎府修士面露鄙夷。
“好像是花粉,老大,还挺香。”靠近刀疤男的腾郭放开了捏住的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
王久也闻到了一股清香,没想到如此恶臭的容器还能孕育出芳香之物。
“愚民,吉梦娘娘是在帮你们摆脱噩运。”刀疤男嘶哑的声音在满天黄粉的渐渐小去。
喷洒完花粉的刀疤男三人彻底断绝了生机。
“真是晦气。”玉鼎府年轻修士看着满地的枯槁,残枝。还好驿站没有毁去,那镖师的雷霆之势真是刚猛非凡。
“呵呵,你们玉鼎府就俩个人,也太寒碜了吧。”腾郭趁机挖苦。
“你,”玉鼎府修士也是恼怒至极,平日里有着烬火的保护,只有他与师兄一起看栈。
府里没有派过多的弟子来这个偏僻的驿站。
“喂 你们来帮我们把这些玩意丢出。”玉鼎府修士朝着王久众人大喊。
“每人二十块火石,我们就帮你哦。”腾郭捡起地上的枯槁。
“真臭呢。”腾郭他还故意摆出一副嫌弃的神情,小眼睛贼咪咪的看着玉鼎府修士。
“你,”年轻修士气的涨红了脸 。
“好了,大家帮忙收拾一下,大家也不想和这些恶心的东西一起入眠吧。”楼镖头收起雷霆威能 ,捡起地上的藤蔓,帮忙收拾起来。
“是啊,是啊,兄弟们赶紧的。”腾郭见镖头发话了,赶紧招呼兄弟一起打扫。
片刻钟后,众人将地上的残骸清理干净。
纵使花香薰人,但王久还能闻到那一股如尸体腐烂的气味。
“终于可以睡了,折腾了半天。”
王久看着窗外,驿站外昏暗暗的一片。
暗日漫长,那一轮耀日还未驱散诡邪!
雷声渐渐小去 ,众人陷入梦乡。
正在观想的王久从来没有感到这么累过,提不上一丝力气。
终于王久抗不住了,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之中。
“哥哥,哥哥,啊娘哥哥他醒了。”
王久听到熟悉的叫喊,抬起沉重的眼皮。
一个穿着粗布衣的小女孩正盯着自己。
“儿啊,你可算醒了。”一个农妇打扮的中年妇女冲了进来。
王久被一把抱住,脑袋还处于迷糊状态的王久差点喘不过气来 。
“咳咳, 你是?”王久挣脱开农妇的粗壮的臂膀,警惕的看着农妇。
“久儿,你不认识娘了。”农妇又大力的甩了甩了王久。
原本就感到十分虚弱王久双眼一黑又昏了过去,迷糊间听到了一个严厉的声音。
“愚妇,愚妇啊,大夫说了小久不能受到刺激。”
王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浑身上下长满触手的怪物,万丈高的奇异神魔,鬼脸蝎身的怪异动物。
它们在王久的脑海里肆意破坏。
拖着浑浑噩噩的身体王久再次醒来。
“这里是哪里,你们又是谁?”王久一脸茫然的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三人。
“孩子,都过去了。”王久又被农妇紧紧抱住。
“王久,我的名字是王久。”王久念叨着自己的姓名,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孩子想起来了吗?”
王久想从自己的名字开始回忆,但脑子像进了浆糊,一片混乱。
“这是我的名字,我当然会有熟悉感。”王久没有去回答农妇,自嘲的摇了摇头苦笑。
“既然小久醒了,明日请罗洞队长过来看看,他是小久的救命恩人,对小久现在的情况也了解。”
农妇身旁那个面色蜡黄的中年男子一脸愁容,还有那深深的黑眼圈无不透露出疲倦之色。
“恩,明天我去把家里那只老母鸡杀了,总不能用咸菜馒头招待久儿的救命恩人,顺便给久儿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