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的话,让李飞阳和萧廷玉听得十分伤感。
“秦少侠,你从古勒古璩的手下救了我们这些人,你身后之人又岂会放过你?”王守仁见秦峰高大英俊、一表人材,又听李飞阳说他的“弑神风云斩”威力惊人,便起了爱才之心,想试图挽回秦峰,将他拉离造反之路。
“救你们的不是我,是十七!至于他会不会怀疑我,我自有安排,无须你们忧心!”秦峰的语气既执拗,又倔强,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
“你又何必自欺欺人?若不是你不想让我们死,十七又岂能找到这里?”萧廷玉一语点破了秦峰的内心所想。
秦峰垂首不语,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说:“我只希望,我们下次再见面时,不要是敌人!”
“老秦,你真的摆脱不了那个人吗?”李飞阳望着执拗倔强的秦峰,不愿意放弃说服他的机会。
“你若有什么为难之处,我们都会全力帮你!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替你杀了那个人!”萧廷玉说道。
“如果明知是错路,还要继续走下去,那岂不是自寻死路?”夏无念说道。
“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十七想一想吧?”唐心拉着沈十七,舍不得松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虽都是关切之言,但听在秦峰的耳中,却只是使他烦恼不堪。
“好了!你们都别说了!我意已决,无需再劝!”秦峰终于伸出一只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打断了大家滔滔不绝的话语。
众人相视一眼,见实在无法说服秦峰放弃谋逆之事,只好做罢。
临行之间,王守仁又说:“秦少侠,你的事我早有耳闻,你心怀仁善、有情有义,实在不该再跟那些阴险狡诈之徒混在一起。我只想劝你一句,行事之前,先问问自己的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千万莫要因你一人之苦,而令天下人皆因你而苦。”
“你们若再啰嗦下去,恐怕就走不掉了!古勒古璩久不回去复命,上面必定还会派其他人来,到时,恐怕更难对付!”秦峰显然不愿意再听那些劝导之言,便催促大家离开。
“怎么可能?难道还会有比古勒古璩更难对付的杀手?”李飞阳惊问道。
秦峰忧心忡忡地望了他一眼,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没有恐吓你们的意思,但是……西方有幻术,惑人莫可知……别说是你们,就算是我们的师父和萧大侠联手,都未必抵挡得住。”
“西方幻术大师莫可知?连他也加入了你们?”王守仁的脸上,瞬间升起惊惧之色。
秦峰没有说话,只是面色凝重地微微点了点头。
“走!我们速速离开,不要让秦少侠为难!大家紧跟着我!”王守仁说完,便招呼着众人,运起轻功,翻墙越屋,急奔而去。
“大叔,那莫可知是谁?看你的样子,好像他很可怕似的?”李飞阳跟在王守仁身边,一边飞奔一边询问。
“何只是可怕,简直是魔神一般!古勒古璩的厉害你已经见识到了,那莫可知,却抵得上十个古勒古璩!呆会儿到了应天府,我再跟你细说!”王守仁口中说着话,脚下丝毫不敢停留,直向应天府奔去。
寇天叙见到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王守仁,着实吓了一跳,连忙招呼他落座,又命仆童端茶递水,急问发生了什么事。
王守仁掏出孙燧的信递给寇天叙,寇天叙打开一白,脸色立时如同白纸,连手都哆嗦了起来。
“这……这兹事体大,如果没有人证物证,万万不可乱说!皇上对宁王宠信有加,宁王对皇上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有反叛之心?”
“孙燧的性格,我们都十分了解,他刚正不阿、忠肝义胆,也正是因为性格太直,所以皇上一直不喜欢他。他既然敢在信里这样说,手里就一定有了证据!我们须得立刻进京,上奏圣上,请他早做定夺,以免延误了时机!”
寇天叙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了头:“好!我与你同去!”说完便命仆童去准备马车、打点行囊,准备即刻动身。
王守仁又向李飞阳、萧廷玉、夏无念和唐心抱拳施礼,说:“王某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诸位少侠可以陪同我们一起前往京城。王某倒不是担忧这条老命,只是此事实在事关重大,若我二人不幸遇刺身亡,还请几位少侠务必将这封信亲自呈给皇上。否则的话,只怕血雨腥风、天下大乱,百姓又将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啊!”
李飞阳与萧廷玉不假思索,立刻点头答应。
凤凰山庄距离京城不远,送王守仁回京城,刚好顺路。
马车之内,李飞阳好奇地问王守仁:“王大叔,那个莫可知,到底有什么可怕之处?那幻术,不就是变戏法吗?戏法不都是假的吗?西域一窝蜂当年在卧牛城,就是靠戏法哄骗小孩子的,这……没有什么可怕的吧?”
王守仁眉头紧皱,摇了摇头:“莫可知的幻术,只怕比黎戴雨的蛊术还要厉害十倍!”
“别人变戏法,是为了制造点乐趣,赚点饭钱。但莫可知的幻术,却是用来杀人的!”萧廷玉听到莫可知这个名字,脸上也露出了忧心忡忡的神色。
“这位莫可知,我从未听说过,为何你们都知道?”夏无念惊讶地问。
“何止是知道,简直怕得要命!在西域,莫可知就是魔鬼的代名词!”
众人听到声音,惊讶地将目光投向唐心,只见唐心绝美的脸上,笑容已经消失,柳眉蹙起,嘴唇紧绷,神情如临大敌。
“西方有幻术,惑人莫可知。魔窟销魂镜,白骨覆流尸……莫可知本是汉人,十五岁时流浪印度,后将中原幻术、西域幻术、印度幻术融汇贯通,创出一套天下无双的幻术。三十岁回到西域,以一柄销魂镜,灭了三个部落!”
“据说,狐都部落三百人,被他销魂镜一照之下,皆全身起火,烧成了焦炭;鱼贯部落五百人,同样是被莫可知销魂镜一照,全身立刻结起了冰霜,五百人全部冻成了冰块;更不可思议的,是楼兰遗孤卡塔尔部落,八百多男女老少,被他用销魂镜一照,竟凭空消失,此后再无踪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