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冤家路窄
书名:纯白秘径 作者:木承晖 本章字数:6555字 发布时间:2023-01-08


第1节:血战火锅店

“这家!”蛋老师带着我们七拐八绕地来到一家小餐馆。

这餐馆门脸很小,门头的招牌落了厚厚的油烟和灰尘,装修也显得很有年代感。一进门,老板就热情招呼着我们落座,收银台后是一面挺大的玻璃窗,一个头戴厨师帽的男人正在锅灶前备菜,满屋的肉香充盈鼻腔,把许久不闻肉味的我馋得够呛。我环顾店内,除了老板和厨师就没见到其他服务员的影子,屋里只堪堪放下五六张方桌,典型的路边“苍蝇馆子”。这会儿还没到饭点,也没别的客人,我们几个捡了靠柜台的长桌围圈落座。

“三年多了,一点没变啊!”蛋老师感慨着环视了一周,随后坐在了靠边的位子上,“老板!牦牛火锅,大锅!”

“好嘞!客人先坐,马上就好!”后厨传来微有些生硬的普通话。

“我跟你们讲啊,这家的藏式牦牛锅啊,老好吃了!”蛋老师竖起大拇指,给店家打起了免费广告,“而且呀,他家的锅还量大便宜,特划算!小晖,你多吃点,攒点脂肪!看你瘦的!”

“好嘞!多谢蛋老师!”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也早就想好了,我真的太久没好好吃顿肉了,今晚我非要吃到过瘾不可。

随着后厨一阵响动,没一会儿工夫,店老板就把一大锅香喷喷的牦牛肉端上了桌。

“开吃!”蛋老师大手一挥,不怕烫的老刀率先响应,伸手夹走了好大一筷子牛肉。眼看着一股浓郁的汤汁从肉间溢出,我那不争气的口水也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咋样?好吃不?”蛋老师笑嘻嘻地问道。

老刀啃下一口牛肉,砸吧砸吧嘴,皱着眉头说:“嗯,怎么说呢,感觉……不如我们重庆的青海牦牛肉锅正宗噻!”

“去你的!”蛋老师在桌底下蹬了老刀一脚,引得大伙哈哈大笑。

笑声中,峰少也夹起一块牛肉,笑嘻嘻地看着老刀,“刀哥呀,你这可真是饱暖思扯淡啊!”

“哈哈哈哈!可不嘛!”老刀伸手扯着蛋老师的衣角,“我今天就是要扯扯这个老蛋!”

“噗……”闷头干饭的我被他们逗得差点笑喷出来。

诚如蛋老师所说,这牦牛肉锅确实好吃,块大分足不说,还相当舍得下料。特别是里面的几根蛹虫草,蛋老师还特意夹出来给我们科普了一番。几人欢乐地围着大锅胡吹瞎扯侃大山,吃得是满头大汗,不亦乐乎,谁都没注意到一辆破面包车悄悄停到了巷子口外。

“老板,点菜!”一个头戴棕色鸭舌帽、身穿黑色皮夹克的壮汉甩着一串车钥匙推门而入,那嗓门大得吓人。

我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惊见他粗糙的左脸上竟挂着好长一条刀疤,活像只伏在腮边的大蜈蚣,瘆得我脑壳发凉。我心知像他这般做派的人多半是招惹不起的流氓地痞,更不敢与之对视,便匆匆收回了视线,只用眼角余光瞥向门边。紧跟着他进来的,还有一个同样身形壮硕的墨镜男和一个斯文瘦弱、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不知怎的,我总觉得最后进来的那个瘦小男人似乎有些面熟,可我却怎么也记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那三人坐在靠门口的一桌,同样点了一锅牦牛肉。等菜的时候,刀疤脸他们一直警惕地四下张望,好像在躲避什么。又过了一会儿,蛋老师实在吃得口渴,便想续一杯茶水,起身拿壶之际,刀疤脸也警觉地看向了他,当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的瞬间,餐馆的电灯似乎闪烁了一下——从双方的眼神中,我隐约看出他们俩应该认识,但绝对不是友好的那种。

果然,刀疤脸缓缓站起身子,瞪着满眼的怒火朝我们走来,老刀和峰少也察觉到了异常,先后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嘶……”蛋老师微微眯起眼睛,随即又惊叫一声:“是你!”

“呵,老东西,认出我了?你当年可把老子坑惨了!”话毕,刀疤脸随手抄起一个酒瓶,“哐啷”一声砸碎在柜台上,挥起锋利的断口直戳蛋老师面门!

幸好蛋老师眼疾手快,拿起热水壶一挡,洒出的热水刚好泼到那刀疤脸的身上,烫得他嗷嗷叫。随行的墨镜男见同伴受伤,毫不犹豫地冲来帮忙,眨眼间,小小的饭店里竟掀起了一场“血战”!

过道狭小,行进不易,墨镜男果断推倒桌椅欺身上前,那架势一看就是经常打架的老手。蛋老师当然不敢正面迎敌,只好抓起手边的瓶瓶罐罐扔向对方,砸得那叫个稀里哗啦。可墨镜男手上明显是有功夫的,或挡或闪随便几下就躲开了蛋老师的攻击。此时刀疤脸也从剧痛中缓了过来,手中半截酒瓶紧握不松,向前猛刺。蛋老师体胖不好腾挪,那半截酒瓶竟趁机划向他的喉咙!断口的玻璃碴闪着夺命寒光,誓要饮尽温热鲜血……

“不要哇!”眼看躲避已来不及,我被吓得闭上了眼睛,与此同时,几点热乎乎的液体瞬间崩到了我的眼皮上,油腻的空气中更夹杂了一丝铁锈的腥味。

“蛋老师!”我心头一颤,一股血气冲上脑门,顶开了刚刚闭合的双眼。

“老刀!”峰少一声惊叫,只见桌前的老刀侧身而立,反手护住蛋老师的颈前,而那半截酒瓶正斜插在他的手心上,溅起了好些鲜血!他疼得龇牙咧嘴,满头大汗,却硬是一声不吭。

“我去你妈的!”蛋老师挺起一脚正中刀疤脸大腿,当场将其踹翻在地。

刀疤脸挨揍的同时,墨镜男也飞身赶到,起小腿弹踢老刀的腘窝,老刀本就负伤吃痛,这一踢直接让他单腿跪在了地上。可墨镜男还不停手,又以掌刃猛劈老刀后颈,老刀闷哼一声“扑通”倒地,一时没了动静。坐在老刀身边的峰少见对方连下死手,顿时怒向胆边生,掀起火锅泼向墨镜男。而墨镜男一点不慌,嘴角甚至还带点笑意,只见他回身一躲,抬肘一拦,立时把锅子顶飞出去,“哐当”一声刚好砸在前来劝架的火锅店老板头顶,疼得老板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脑袋痛哭不止。跟在老板身后的厨师更是被吓得不敢再上前管事,只拉着老板往后面退去,连报警都顾不上了。

峰少眼见一击不成,还想撤肘挥拳锤其面部,却被墨镜男袖中探出的匕首制住咽喉,逼至墙边动弹不得。仅一合之后,对方便全面占据上风。而我作为己方唯一没有动手的人,却被蛋老师的肥硕身躯困在墙角,根本出不去,只能站在一堆桌椅后面眼巴巴地看着。不过说句实在话,即便当时我能出去帮忙,就凭我这小身板怕也只是颗挨揍的料,压根就起不到什么作用。

“老东西,老子今天要你的命!”那刀疤脸怒而暴起,居然俯身将刚才的半截酒瓶从老刀手心上狠狠拔出,再度扎向蛋老师的喉咙!而蛋老师此时已无处可躲,只好本能地闭眼扭头,以双臂格挡。眼看好友危在旦夕,峰少吼叫着想上前帮忙,却又被墨镜男牢牢按住,刀疤脸狞笑着挥动臂膀,向自己的仇人发起致命一击。

“住手!”时间凝滞,万籁无声,我身体一激,只觉心口一股热流涌遍全身。转瞬之间腰腿竟自行启动、蹬桌而起,坚硬鞋头精准踢中了刀疤脸高扬的手腕,随后旋身绕开蛋老师的脑袋,脚尖点地轻盈着陆。回身之际,却见刀疤脸那染满殷红血液的半截酒瓶瞬间离手,悬于半空缓缓下坠,周遭的一切在我眼中都变成了慢镜头。

刀疤脸再次复仇失败,不禁恼羞成怒,积蓄力量转身就是一拳。可笑他这全力一击在我眼中却慢得要死,只需拧胯旋腰,贯通一气,将沉重拳锋抵至其腋下,“砰”的一拳打得他瘫软在地,再无还手之力。

眼镜男惊异于我闪电般的攻势,即刻弹跳起身,先发制人,倒提右腿重蹬墙壁,反握匕首越过一片凌乱桌椅,不惜甩飞墨镜也要取最短路径刺我咽喉。我见对方掠影如风,更裹挟霜刃眦目而至,便向下压低重心,避过锋芒,旋即伸腿带腰,蓄势而起,以右手呈举碗之状,凭掌根自下而上托击其下颌!只听“嘎嘣”一声,数颗牙齿夹带血水,伴着墨镜一齐跌落,没了墨镜的墨镜男向后空翻、以头抢地,彻底丧失了战斗能力。

“想溜?”

见同伙已被全数撂倒,一直坐在门边“按兵不动”的瘦弱男子立时夺门而出,连车钥匙都不拿了,只顾着疯狂地拉拽着面包车门。我正欲追击,却见数名民警如神兵天降,一把按住了那个家伙。一看到那些令人安心的蓝色警服,我便不自觉地放下戒备,忽感一口硬气泻出胸口,随即眼前一黑,整个人晃晃悠悠地栽了下去……

 

第2节:恶贯满盈

风霜怒号,雪舞遮天。我身着戎装、立于山巅,左臂之上有一枚山纹徽章分外显眼……及至耳边杂音惊梦,头痛眩晕,我便以单手扶额,微睁双眼,却见四周墙壁雪白,灯光明亮。我猛然坐起,吓醒了在一旁伏桌小睡的峰少。

“你咋样啊?”峰少靠在病床边上,一脸不放心的样子。

我揉揉眼睛,火锅店的遭遇奔腾着涌入脑海,挤得我头痛欲裂。峰少看我一个劲地拍打脑袋,便急忙去喊护士,却被我伸手拦下。

“蛋老师和老刀咋样了?”在记忆完全恢复的瞬间,我的头痛也渐渐止住,心里只剩下对两人的担忧。

“蛋老师没事,给老刀陪床呢!”

“那老刀呢?”

“老刀啊……他没有生命危险,而且,还比你早醒了半个小时呢!只不过……”

“只不过啥?”他这欲言又止的可太让人抓狂了。

“只不过他的手很严重,割伤两根肌腱不说,还断了一截指骨。”

“这么严重?!”

“是啊!医生说他的手还是可以恢复正常功能的,但是……这次徒步他是肯定不能去了。”峰少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半句几不可闻。

“妈的!”我气得只想猛锤床垫一拳,却发觉自己的拳头居然又青又紫,触之泛痛,只好忍着气扭头问了一句:“那三个人渣呢?”

“一个被抓了,另外两个被你打进了ICU,生死未卜。”

“ICU?这么不禁打?”我愣在床上,一脸蒙逼。

峰少却突然冲我嚎了起来:“大哥,麻烦你搞清楚哇!那是他们不禁打吗?那明明是您老人家战神附体好不好!”

“哦……”我仔细回忆着自己在火锅店里的表现,好像属实是凶残了一些……

“‘哦’就完了?您难道不打算解释解释?还是说,您又给忘了?”峰少一双眼睛使劲瞪着我,非要等一个回答。

“没忘,没忘……可是……我说不清啊!真的!”说句实在的,我真不是想瞒着峰少什么,可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份强横战力究竟是怎么来的。我唯一能告诉峰少的是,当看见蛋老师命在旦夕的刹那,我突然感觉到自己与一些未知的东西产生了某种关联,就好像……被注入了某种力量……总而言之,那就是个玄之又玄的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唉,我怎么说来着,就该把你送去精神病院看看!”峰少摇着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我见峰少暂时放弃了刨根问底的打算,便继续向他询问我晕倒之后的事情。

峰少说,当时我刚晕过去,民警们就冲了进来。他们一看地上倒了三个,还以为是峰少和蛋老师干的呢!不等俩人喊冤,上来就要抓人。眼看那银晃晃的铐子都掏出来了,却被店里的厨师拦了下来,还调出了店里上午刚装好的高清监控,把前后因果跟民警原原本本地解释完整。

说起来,这个事也算是我们运气好,恰巧赶上那家火锅店因为前几天失窃才新装了探头,若非如此,我们今天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由于现场伤员太多,公安也只能先喊救护车过来拉人,除了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瘦弱男子直接被带走审讯,其余人要么接受治疗,要么去医院等公安问话。

“啊?为啥不是带回去问话?不科学啊!”

“是不科学。”峰少说。“本来吧,警察同志是说要我们去局里做个笔录的,但很快又来了好些个自称是雪青原保护区的人,领头的好像还跟带队的警察认识。他们聊了一会儿,警察同志就让我们先行去医院陪床,之后再安排人来医院做笔录。”

“雪青原?”我越听越糊涂了,“这都哪跟哪啊?”

“懵了吧?懵就对了!跟你说啊小晖,刚听说这事的时候吧,我的反应跟你也差不哪去。后来呢,我厚着脸皮跟保护区的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那三个人渣的来历确实不太一般。”

“哦?怎么个不一般法?”听峰少这么一说,我突然来了兴趣。

不过峰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深吸了口气,幽幽地反问了我一句:“听说过在雪青原那边打黄羊的吗?”

黄羊?我心头一惊,“打藏羚羊?那三个家伙去雪青原偷猎过?”

“没错,主要是那个刀疤脸。”

原来,那刀疤脸是个偷猎专业户,最早在秦岭一片做些见不得光的营生。头两年刚入行的时候吧,他这人还不敢太过张扬,只偷偷摸摸打些野鸡兔子之类的,再卖到山里几家专门供应“野味”的所谓“农家乐”去,换得几两酒钱。直到有一天傍晚,这家伙在老林子里撵兔子时不小心跑迷了路,错进了其他偷猎者的“场子”,却误打误撞地从狗熊口中救下了一个圈内的“大哥”。而这位“知恩图报”的大哥见他手黑心狠,甚具“天赋”,便索性将他纳入麾下,组团一起打熊,并约好赚的钱“五五分成”。

要知道,那熊掌、熊胆、熊皮啥的可比野鸡、兔子值钱多了,没过几年,这些带血的生意就让刀疤脸攒下了“第一桶金”。慢慢尝到甜头的刀疤脸胆子也越来越大,“业务范围”更是越来越广,除去偷猎黑熊、花豹这种“传统项目”之外,他和大哥还悄悄开展了“沉浸式体验”业务——带着外面来的“老板”一起进山抓野兔珍禽。可是咱老话说得好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呢?或许就是因为缺德事干得太多,那位大哥终究还是在一次打熊的时候遭了报应,稀里糊涂地被一只不知从哪蹿出来的羚牛给顶死了,说是把胸口都顶穿了两个大血洞,那鲜血就跟喷泉似的汩汩地往外冒啊……至于这位刀疤脸,后来也在扛着存货销赃的时候遭路人举报,被太保们逮了个现形,还进了监狱。只不过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关了几年他就被提前释放了。

谁料,这家伙出狱之后竟不思悔改,还惦记着要靠“老本行”挣几笔“快钱”,于是便想方设法勾搭上了一伙偷猎藏羚羊的混蛋。凭借着之前练就的一手上乘枪法,刀疤脸没过半年便当上了偷猎队伍的“二当家”,甚至还把以前“沉浸式体验”的业务也开展到了雪青原保护区。听保护区的人说,这些偷猎的下手都极其狠辣,一旦发现藏羚羊群的踪迹,他们就会扛着不知从哪里搞来的自动步枪,乘坐越野车一路追杀,每次出手都会团灭一整个藏羚羊群,连小羊和怀孕的母羊都不放过,压根就不给留活路。更有甚者,个别偷猎者为了所谓的“大补”,居然还会把未出生的小羊从母羊尸体里挖出来,混着胎盘一起烤着吃,简直灭绝人性!讲到这里的时候,峰少直接骂了娘,还咒那帮偷猎的有一个算一个通通不得好死!

“真不得好死!这帮玩意、渣滓!枪毙十回都不解恨!”我咬着牙根,破口大骂,“后来呢?这帮孙子是不是栽了?”

“没错!就是栽了!后来这帮孙子带货撤离的时候,在保护区边缘被巡逻队给逮了个正着!要说这伙人渣也是够嚣张的,才刚跟巡逻队打上照面,他们二话不说就敢直接搂火,把人家巡逻队的车都打坏了!”

“嚯,胆子够大啊!”

“可不嘛!不过巡逻队这边也不是吃素的呀,当场就跟他们干上了!据说双方总共对射了几百发子弹,打了半天不分胜负。这巡逻队眼看着一时半会儿拿不下对方,只好向后方呼叫支援。哎,你说巧不巧啊,他们附近正好有支解放军的装甲部队在搞实弹演习,人家一听说竟然有武装分子胆敢在国境之内搞事情,当时就开着两辆大坦克杀过去了!那画面可真是……啧啧,太美不敢看啊!”

“我去!大快人心呐!”我激动地挥起拳头,身上一下子又有了力气。

“然后呢?”我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然后?没然后了呀!那伙偷猎的大半被击毙,老大也受伤被捕,只可惜让那刀疤脸给逃了,据说还带走了一大批藏羚羊皮。唉……”峰少极不甘心地叹了口气。

“所以保护区的人就一路追到了这?他那俩同伙又是啥情况?还有啊,公安为什么来这么快啊?”

“哎呀,你那嘴是机关枪吗?也忒能问了!我先说哪个嘛?”峰少白我一眼,喝了口水又继续讲了起来。

据保护区的人说,他们之所以会这么执着地追捕刀疤脸,是因为那家伙在逃窜的时候还用诡雷炸了两名巡逻队员,造成一死一伤。那些巡逻队员们平日里都是休戚与共,个个亲如兄弟,这般血海深仇焉能不报?更何况交火的地方就在无人区边缘,若让这种极度危险的持枪逃犯跑出无人区,那还得了?于是,他们便协同公安部门上演了一场历时半个多月的“千里追凶”。

奈何对手阴险狡猾,套路极深,居然在巡逻队和当地公安的眼皮子底下一路逃到了西宁,途中还打伤了一名无辜群众。而他那两名同伙之一的墨镜男,便是协助他逃跑的主要帮凶。至于这墨镜男的来路,据保护区的人说他应该是个掮客,主营业务是帮那些倒卖、购买珍稀野生动物及其制品的人牵线搭桥,顺便从中赚点中介费。由此推测,这两人大概就是在屡次交易中勾搭到了一起。

不过,墨镜男这人因为自带一身本事,所行之事又很讲求隐蔽安全,所以经常独来独往,即使是在帮刀疤脸跑路的时候也很少跟他一起行动。至于他这次为何会跟刀疤脸同时露面,保护区和公安的人暂时还不清楚,只知道应该是跟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瘦小男子有关。但有意思的是,本地公安似乎就是追踪那个瘦小男子而来的,抓到另外两个只能算搂草打兔子。

“啥?这么说的话,犯事最大的岂不是那个小瘦子?”

“呃,那也不一定。”峰少挠了挠头,“只是说公安是追着他的案子来的,但是具体的情况人家肯定不会讲,我也就不好多问了。”

“唉,行吧。”我微微叹了口气,心里面总隐隐觉得在哪里见过那个小瘦子,可又说什么也想不起来。

沉默了一会儿,峰少表示想去探望一下老刀的情况。我也觉着是应该过去看看,就劳烦峰少搀着我下了床,一起往老刀的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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