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糊涂了吧!什么发生了?”因为吃了她的食物,柳朝宜面带愠色的看着我。
“思维封印。”我呆呆地说。
柳朝宜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拍了拍腰间的记录仪。我回应着也点点头,好在有了准备不会像上次一样被动。
“我觉得,你的思维封印有漏洞啊,就像现在这样,这个封印的存在就毫无意义了,只要听到过这段录音的人都会知道你在里面经历过什么,而且后半段你是和我在一起的,即便你表达不出来我也会汇报给组织。”
早在洞穴中录制这段音频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我一直在想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这么牛逼的能力怎么会如此简单的就被破解了,再有就是我是怎么得到的这个能力,肯定不是进入过鹊山的人就会得到这个能力,因为面前的这个姑娘已经不止一次的来过这里了,却完全没有这种认知。
思前想后,我说道:“我一直有个一想法,我觉得这几次行动的雇主就是你所说的中立者组织。”
这是我在听完柳朝宜的叙述之后的出来的一个推论。医院里的那个晚上,病床前的两个人绝非常人,并不仅仅是因为两个人近乎同步的脚步声,还有他们带给我的那种强大的压迫感。
“有什么证据吗?”
我摇摇头,这只是我的推论,在我掌握的线索范围内最合理的推论,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严密的逻辑,说是推论更像是一种猜测,一种感觉。
“中立者有自己的势力吗?”我问道。
“你是想问他们有没有自己的人马?”
我点点头。
“他们同样是一个隐蔽而神秘的组织,甚至比我们还要神秘。到现在我们只知道这个组织的名字、可能和第十人有关,其它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可能我的上司知道的多一些,但是也不会太多。而且据我所知,这个组织成立到现在没有做过任何大事,也没有插手过我们的工作。”
听完柳朝宜的叙述,我更加相信这几次的任务和第十人关系重大,蛰伏了那么久,为什么偏偏在最近开始了这么频繁的行动。
“你该补充一下体力了。”柳朝宜扔过来一些速食品,我看到了篝火后面不远处停着一辆福特车,周围的环境变了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是你把我背过来的吗?”
柳朝宜喝着矿泉水,指着后面的车犹豫着说:“其实我是用绞盘把你拖过来的……”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我看着后面车上的绞盘,心里暗暗发誓等回去了一定也在我的车上装个这东西,虽然不能合法上路,但是这个拉人的作用真的是太实用了。
映衬着漫天星海,面前烤着篝火,嘴里嚼着柳朝宜递过来的食物,头脑中开始一桩一件地过滤着近期发生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整理思绪了,可是到现在还理不出一点头绪来,不免有些沮丧。一个最怕麻烦的人现在卷进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当中,着实有些讽刺,单单就经历来说还是充满了刺激和挑战,但如果能够重头来过,硬要我选择是否经历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否,因为我的确是一个相当讨厌麻烦的人。
闲聊了两句之后我们准备再次出发,这一侧的路处在深谷中,没有严格意义上的路,只是行驶在相对平缓一些上的碎石罢了,所以车速并不是很快,好处是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
车子避震器的行程很长,坐在副驾驶摇摇晃晃的我感觉到十分疲倦,正当我有些犯迷糊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胸前被使劲儿拍了一下。
“怎么了!”我下意识的以为出了什么情况。
“千万别睡!”柳朝宜看着前方说。
我警觉地观察着四周,今晚不是圆月,车灯光线之外都是浓稠的黑夜,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到底怎么了?”我又问。
柳朝宜扭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这样我也会困的,说说话。”
我表示无语,而且我不是那种健谈的人,尤其对方还是个女生,不知道该做何答复,只是长出了一口气表示无奈。
“觉得无聊吗?等一会儿就不无聊了。”柳朝宜故作神秘的说。
因为她刚才的举动,我只以为是她在找话题来说,并不以为意,只是感觉到车子正在上坡,速度也在加快,车身晃动的也更加明显起来。
“你别开这么快吧?视线也不好,应该也不急。”我发现车已经驶上了傍山路,车身右侧的地面已经慢慢变低。
“我们还没有走出鹊山防线的辐射范围外,停下来会出事的。”柳朝宜平淡的说。
“什么意思?”我看她愈发变快的车速应该不是在开玩笑,四下望去却不见任何东西。
正当我不明就里的时候,忽然听到车后面传来了猛烈的撞击声,整个车身都随着这个撞击而颤动,这荒郊野岭的肯定不是追尾,能在这种路况上追上快速行驶的汽车显然不是什么善茬。
“是什么?”后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我准备掏出手电向后照,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跟在我们后面,忽然柳朝宜一把按住我的手,严肃的说:
“不要回头!他会看到你!”一边说竟一边掏出手枪,一枪打掉了副驾驶的后视镜,同时向左转动方向,车身磕在山体另一侧的后视镜也被撞掉,随后一把扯下驾驶室内后视镜。
听到柳朝宜这样说,显然她是知道些什么的,为什么不能被后面的家伙看到,难道是美杜莎?车速越来越快,颠得我的头几次撞在车顶,右侧现在已经深不见底,完全和山另一侧的傍山险路一样,我有些慌乱,忽然车身再次受到猛烈的撞击,我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形势显然已经变得相当危急,下一次撞击很可能后面那个东西就会蹿进车里来,能撞得动汽车自然也能轻易的制服我们两个。只见柳朝宜左手握住方向盘,右手掏出手枪,向后连续击发,直到子弹打光套筒退出才将枪扔掉。
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经历别人开枪射击,我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嗡嗡直响,耳膜像是被刺穿一般疼痛。
“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怒吼着说。
柳朝宜铁青着脸,没有说话,脚下的油门越踩越重,我感觉就算后面那个诡异的东西追不上我们,我们也很有可能死于车祸。
“是中立者!中立者攻击组织了!”从柳朝宜的语气中,我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许是刚才那几枪发挥了作用,后面没有了撞击声,车速也减慢了一些,在前面一处稍宽阔的路上柳朝宜将车停了下来。
熄掉所有车灯后柳朝宜跳下车,从后座上拿起一个有十公分左右粗,二十公分高的钢桶使劲儿砸在了地面上。我跟随着跳下车又想向后看,又不知道该不该看,见她这番操作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在干嘛?”
“发信号,我们赶紧走,我设置了延时,十分钟后它会发射信号弹,组织会在半个小时内支援我们。”
望着前方渐渐变窄的山路和右侧不知深浅的悬崖,我一把拉住了柳朝宜的手,严肃地说:
“我来开车。”说罢纵身跳上了驾驶位拉上车门,柳朝宜犹豫了一下但是时间紧迫也没有坚持坐上了副驾驶。
“快走!”关上车门的柳朝宜说。
深深地踩下油门,车辆爆发出深沉的轰鸣声向前冲去,紧握着方向盘我感觉到踏实一些。余光中竟然看到柳朝宜不知道从哪翻出一支“九五”步枪,正在检查弹夹,我的耳朵下意识的开始嗡嗡作响。
山路狭窄而且路又崎岖难走,我不得不全神贯注,不敢有一点分心,忽然后方传来一声炮响,从时间上判断应该是柳朝宜放置在那里的信号弹。虽然不能回头,但是我的眼睛还是感觉得到天空中亮度的变化。
“你的驾驶技术不可能比我好。”柳朝宜握着枪,喘着粗气说。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死在你的手里,我们摔下去死掉的概率明显大过被后面那鬼东西弄死的概率,如果死亡不可避免,我希望能死在自己手里,这样也不会有遗憾。”
柳朝宜笑了,我也笑了起来,随后两个人坐在车里像两个傻子一般毫无缘由的开始放声大笑,还好这是荒郊野岭,否则一定会被人以为是在撒酒疯。
尽管汽车的引擎一直在轰鸣,但是我仍然听到车后面传来的声音,那声音像是有什么重物在砸向地面。
“来了!”我叫道。
步枪的射速更高,威力更强。喷火的枪口不停的在我耳旁击发,可能是我的耳朵已经彻底失聪了,只是感到疼痛并没有觉得声音特别大。为了抵消后坐力,柳朝宜干脆抬起左腿踩在前面的空调出风口上,用大腿顶住枪托。
“你不是也觉得自己身上的思维封印有漏洞吗?”柳朝宜顶着枪声向我大声的说,我的右耳几乎听不见枪声以外的任何声音,只有左耳还能听到一些。
“你什么意思?”我问道。
“这东西来修补漏洞了!”柳朝宜说完,几发子弹又打了出去。
只觉得后轮有些打滑,就听到金属变形和撕裂的声音,一定是那东西咬住了后面的保险杠。我心下大惊,也不管前面的路怎么样,牙关紧咬重重的踩下油门,车子开始剧烈的颠簸,随时都会翻下悬崖。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只是区别最终是死在后面那家伙的手中还是摔下悬崖。
“怎么办?”我有些慌乱,前方的路况不容乐观,这样的速度肯定会出事。
只见柳朝宜飞快的换了个弹夹,重新端起枪来竟然瞄准了前挡玻璃开枪射击,前挡玻璃应声碎裂成蛛网状,随后她飞起一脚将碎裂的玻璃踹飞,凶猛的凉风灌进车里。
“你搞什么?在后面啊!”我有些恼怒的叫嚷着。
柳朝宜也不回我,从座位下掏出两颗卵型手雷拔了拉环握在手里,随后眼神坚毅的紧盯着前方。看着她一动不动的样子我有些慌,这玩意儿要是就这样在车里爆炸了就彻底玩完了,大喊道:“扔啊!你在干嘛?”
忽然柳朝宜身形一动,挥着胳膊朝着前方扔了出去,同时端起步枪朝身后盲射,对我大喊:“快开,要爆了!”
我忽然明白了她这一番操作的意义,这样可以避免被后面那东西的视线捕捉到,但是这实在是太过冒险,现在的车速已经很快了,再快下去车子都要飞起来了!形势所迫没有办法,我直接将油门踩到底,引擎发出了深沉的怒吼声,伴随着强大的推背感我感觉到了后方紧接而来的热浪和巨响的爆炸声。
随着这一声巨响,我的心都快蹦出嗓子眼了,却见柳朝宜又拔下了另一个手雷的拉环,我知道她要故技重施,先减慢了一点车速,待她将手雷扔出后再次将油门踩到底,心里只期望这路上不要出现大的石块或是深坑。
炙热的气流再次从后面吹了进来,这次的爆点更近!我感觉到自己的头顶上有什么东西飞过,随后顶棚就出现了一个窟窿,瞬间我就明白了那是正八经的手雷的爆破片,额头上顿时渗出一层冷汗!
“死了没?再不死我就要死了!”我几乎是扯着自己的嗓门吼叫着,而柳朝宜并不想给后面那东西一点喘息的时间,手雷爆炸后猛烈的枪火再次向后方倾泻。这种火力下就是终结者也得停一停了吧,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枪声停止,柳朝宜仍没有说话,我感到有些不对劲儿,大声呼喊着柳朝宜的名字,她仍不回应。我想起刚才从我头上飞过去的碎片,爆点的确太近了,车两侧的玻璃全部被震碎,我见副驾驶的B柱甚至都有些变形,柳朝宜一定也受了伤。
想到这里我开始不停的呼喊着柳朝宜的名字,却又不敢停下车来仔细查看,面对现在这种近乎无解的困境心急如焚,且不说柳朝宜没有性命之忧,如果后面那东西再追上来的话我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到时候两个人也是难逃一死,我已经开始设想如果真的被追上就将车开下悬崖,来个同归于尽。
前面的路变得开阔了许多,路面也平坦一些,心中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柳朝宜很可能已经死在了刚刚的爆炸中,就只剩下我自己还在挣扎着逃命,也不知道这样还能再跑多远。心中无限的压抑,这么长时间以来堆积的烦闷、愤怒、焦躁、压抑瞬间到达顶点,妈的!就算是死老子也要死的像个男人!
刹车盘传来焦糊的味道,我将刹车狠狠的踩下去,柳朝宜的身体因为惯性甩在副驾驶前的地板上,我的双手松开方向盘,扭着身子左手拿起柳朝宜掉在地上的九五步枪,右手从副驾驶的座位下掏出个弹夹换上,也不在乎后面那家伙会不会看到我,左脚踩在中间扶手上瞄着后面的黑暗开始疯狂开火!
强大的后坐力顶在肩膀上让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快感,发红的枪口、明亮的火舌让我觉得整个人有如焕然新生。
随着最后一发子弹射出,步枪套筒后坐,我忽然听到了身边细小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啊!快走啊!”
是柳朝宜的声音。
“你没死?”我有些惊讶的说。
“死你个头啊,快走啊!”柳朝宜挣扎着说,声音有气无力,显然也是受了很重地伤。
听到了她的声音我感觉这一切又有了希望,急忙扔掉枪发动车辆,柳朝宜也慢慢爬了起来,坐回座位上。
“踩什么急刹车啊!”柳朝宜一只手揉着腰,一只手摸着后脑。腰应该是我刚才踩刹车人飞出去撞的,想到这里感到有些惭愧,但是看着柳朝宜没死我又有些莫名的欣喜。
“你怎么样?”我急忙问。
“死是死不了,头上被碎片击中了,得取出弹片把血止住。”
完全没有经历过这种状况,我有些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做,结结巴巴的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没事,再有几分钟组织的人就要到了,你不用担心。”
我呆呆的点着头。
“嘿!”柳朝宜叫我。
“怎么了?”
我感觉到她在笑。
“刚才端着枪扫射的样子还是挺酷的。”
第一次被女孩子这样夸赞,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就听到柳朝宜接着说道:“如果这样做之前能够用用脑子就好了。”
经柳朝宜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总是习惯性的把事情往最糟糕的状况下设想让我先入为主的以为柳朝宜可能已经死了,如果刚才那一连串的攻击没有起到应该的作用,我一个人完全抵挡不了后面那东西的进攻,左右也是个死,莫不如拼一拼了。
现在想来,在我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就认定柳朝宜已经死了简直是荒诞的想法,而刚才的火力之强大也是有目共睹的,也许我再冲一冲就能带着柳朝宜到医院,也许会是个大团圆结局,明明有那么多的可能性,我却选择了最坏的哪一种。
脸上有些火烧般的感觉,我发现柳朝宜眯着眼睛竟然在盯着我看。
“怎么了?”我不明就里地问。
“从那时你抢我的车开始,到刚才又疯了似的端枪扫射,为什么你要这么悲观呢?我看你明明是一个心智和身体素质都非常优异的人,生活应该也很富足,怎么会养成这种性格。”
没有想过她竟然会对我说这样的话,我完全无言以对,更不想在这方面说些什么。山里的气温低,我坐在失去了挡风玻璃的车里吹着迎面而来的凉风,莫名地变的失落。
“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柳朝宜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我情绪上的变化,低声地说,我摇头笑笑当做回应。
外面传来了螺旋桨高速转动的声音,我抬头看去却看不到任何东西,直到声音越来越大,扰动的气旋将地上砂石吹起到驾驶室内的时候我才看到头顶盘旋着的直升机。
黑色的机身上没有任何亮起的信号灯,在黑夜中具有极强的隐蔽性让人难以发现,在柳朝宜的指挥下车子停在了一处较宽阔的路上,山势复杂而且没有合适的空地让直升机降落。四条绳索从机腹抛下,我俩跑下车挂在了车身下四个特殊改装过的吊点上。看来他们对各种情况的发生都做了全面的准备,只是忽略了一点,我们的车没了挡风玻璃……
沙石乱飞,我眯着眼睛死死地抓着方向盘,汽车在飞机的牵引下稳稳地离开了地面,向远方飞去。
“你要是怕就系上安全带!”顶着强大的气旋柳朝宜吃力地说。
“你们组织是不是很穷啊!车都这样了还不扔!”我回怼道。
正当我俩开始瞎聊的时候,忽然头顶亮起一道火光,火光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路面,一道闪光亮起,震耳欲聋的声浪紧接着袭来!直升机的探照灯同时打开,光线之下耀如白昼,我看到整片路面都塌陷下去,场面壮观而震撼。
我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整个人都呆在了座位上,右手摸索着默默的系上了安全带。
“不管他是什么东西,这次都死定了。”柳朝宜淡定的说。
抬起头看着直升机下面挂着的导弹,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这种大杀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选择了一条正确的路。
柳朝宜胸前的对讲器忽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351,收到请回复!”
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让我想起了老叶,给人心里一种踏实感。
“351,收到请回复!”对讲器里再一次传来了叫喊声。
我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儿,柳朝宜再一次昏厥了过去,我一把将对讲器从柳朝宜的身上扯下喊道:“她昏过去了,头部中弹,需要急救!”
“表明你的身份!”对讲器的另一端在短暂的沉默后回应说。
我哪来的身份,想了一下我着急地说道:“我叫秦安好,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你们先救人啊!”
对讲器里传来了斯斯的电流声,却迟迟没有回应,看着昏迷不醒的柳朝宜我朝着上面的直升机大喊道:“救人啊!你们赶紧救人啊!”
话音刚落,两名全副武装的黑衣人突然跳到汽车的引擎盖上,盖子被砸出个大坑。两个人端着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的头,一个人大声喊道:“中立者秦安好!举起双手,放弃抵抗!”
处在惊恐之中的我高高地举着双手,另一名黑衣人带走了柳朝宜,随着绳索缓缓的上升回到了飞机上,面对着眼前的枪我的头脑乱成一团,螺旋桨巨大的噪音让我的耳朵又开始嗡嗡的响,黑衣人的嘴巴还在动,似乎是在说些什么,而我完全听不见。脑海中只是不断回荡着那几个字:中立者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