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青炎似已忘记疼痛,抬头望向天空,天空中漫出一片血红色,随风聚拢变幻,如同巨焰烧天,多么的夺目迷人。
“又是这样的血红浪漫与绚丽。”甲青炎想起了十一年前袭杀司马温之日。
这蔡英汶平日里油嘴滑舌,办事插科打诨,但到了正事也不马虎,“唰”的一刀砍下去。
甲青炎却不见了。
甲青炎就是倏忽间从小喽啰的手中不见了,如同气体无声无息的蒸发了一样。
蔡英汶的刀砍在地上,手皮之肉磕的巨疼,显然他的杀心巨重。
两个小喽啰眼神透着不信,看了看地面,又惶恐地互相对望,不知所措。
三个人,谁都没有瞧见甲青炎是如何不见的。
但是,本该受死之人,确实如同神鬼一般的消失了。
三个人目瞪口呆之时,内心渗透的寒意遍布全身,如同定住了他们的行动与思考。
“啊”的一声。
诧异中带着痛苦一呼,紧接着就有小喽啰人头分离。
人头在天上飞,鲜血如洒水。
热乎的鲜血洒在地上,洒在人脸上。
凌乱的头发,带着血的睁大眼睛的头颅,在空中腾起。
没了脑袋的身子顿时又分成七八块。
切肉的手法凌厉,没有多余的动作。
蔡英汶傻眼了。
小瘪三傻眼了。
在场之人全都傻眼了。
这好端端的,人头怎么就分离了呢?
众人寒毛卓竖,恐惧不安狂袭心头,如同沉重的枷锁,扣上了死亡的宣判。
又是一个呼吸,蔡英汶身边的两个小喽啰顿时以闪电般的速度,四手、四腿与躯体分离,血花四溅。
血花带着飘逸,从蔡英汶惊愕的眼前划过。
血花带着死亡的诅咒,沾在蔡英汶的脸上。
蔡英汶似乎看见了一道模糊人影,但是一下子又不见了。
蔡英汶手里即便有刀,但是栗栗危惧,魂飞魄散,慌里慌张四下里探望。
其他的小喽啰也都怕了,反应快的,开始慌不择路,往山下逃去。
可是,他们还有机会活命吗?
这里,注定没有人能从邱子炎的手里逃脱!
然而甲青炎并不是很着急索要蔡英汶的小命。
甲青炎不想痛快的让蔡英汶死去,这种一刀割杀的方式只会便宜了蔡英汶。
甲青炎要让蔡英汶感受到临死前的无力挣扎与痛苦,就如同被死亡之手慢慢地拖拽到无底的黑暗深渊之中的恐怖。
死很容易,等死的过程却很煎熬,尤其是弱小的生命,临死之前连抓住希望之光的机会都不存在。
就是如此折磨与绝望!
只见一个接着一个的小喽啰的身体突然之间成为血块与血雾。
一个接一个的身体分裂成白骨与碎块。
这个人的血雾还未落地,紧接着十米开外又是一声身体的炸裂之声。
嘭嘭嘭……
轰轰轰……
随着一声声惨叫,小喽啰死伤殆尽,周围都是血,到处都是碎肉、白骨、断手、残腿、带血的头颅在后山形成了死亡杰作。
蔡英汶再也没有勇气站着,屎尿灌入裤裆,惊悚的瘫痪在地上,面色惨白的跪倒在甲青炎的面前。
“我要死了吧?”
前一分钟的嚣张,下一秒的毛骨悚然。
甲青炎,浑身具是鲜血,如同沐浴鲜血的嗜血邪神。
甲青炎的眼神,已经不再和善与老实,代而取之的是桀骜不驯的冷酷与凌厉。
甲青炎站在蔡英汶的面前,一点都不享受蔡英汶的保命跪拜。
“求……求……你,饶了……我吧……”蔡英汶瞄了眼甲青炎的嗜血眼神,内心惶恐,上下牙齿打颤,磕巴的求饶。
只见甲青炎邪魅一笑,单手扼住蔡英汶的喉咙,一刀扎进蔡英汶的胸口,随后慢慢地撕裂蔡英汶的血肉。
蔡英汶痛苦的惨叫!撕心裂肺的哀嚎!
甲青炎随后一个凌空单甩就将蔡英汶重重地摔在地上。
就这一下,蔡英汶感觉已经进入濒死之态,自己的五脏六腑,肋骨组织已然全部碎裂。
嗜血邪神一般的甲青炎将脚踩在蔡英汶的脑袋上,毫不犹豫的唾弃:“渣滓!我讨厌你的狗叫声!”随后全力一脚的踢飞。
这一脚力道之大,使蔡英汶在空中飙血……
随着蔡英汶上来搜山的匪徒,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是一趟惊悚的死亡句号。
秀丽原本灰色一般的死亡眼珠,似乎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慢慢地有了生机与光彩。
就在一瞬间,匪徒们全都死了,化作这美丽的血雾,化作养育满山的养料,洗刷了她的屈辱。
血花化作美丽的衣裳,覆盖在秀丽洁白的身子上。
秀丽却一点都不觉得这血的气味腥重,反而欢喜的翻了身,让那满天的血花呀滴落在自己纯净的身体上,让这血水洗去遭受的欺辱,重新塑造自我的尊严。
“哦,这是多么美妙。”
秀丽说完,就在一瞬间,眼前突然出现了血红玫瑰一般的甲青炎。
秀丽张大着眼睛,不可思议之下,脸色忽然羞红,比血还红,却很诱人:“哥哥,今天天气真好。你看我……漂亮吗?”
甲青炎也不避讳,手中不知何时多了衣服,将秀丽覆盖包裹,抱起,轻声道:“秀丽一直很漂亮。”
秀丽闻言,高兴地挥舞双臂,随后搂着甲青炎的脖颈:“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真好闻!”
甲青炎抱着秀丽走到不敢相信这一切的席花琪面前。
席花琪身上沾了点血,长发已有血色,但人已经吓傻了,眼之所见的事实,大脑已经反应不过来了。
“是的,傻哥哥很厉害。”
“是的,傻哥哥把他们全杀了。”
“可为何……”
席花琪突然间想吐。
席花琪看见甲青炎抱着秀丽走来,就像一个顶天立地的血魔抱着一个嗜血的小魔女。
甲青炎想伸手扶起席花琪,可是看见席花琪眼中的瑟瑟发抖与害怕,以及格格不纳的神态,便又缩回了手。
甲青炎内心知道,真实的邱子炎就是这样,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傲慢与嗜血。
甲青炎不必为难席花琪。
席花琪现在还活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甲青炎走到王铁胆的身边,语气生冷道:“把她们带回藏身的地方,明天领着她们一起下山。”
王铁胆虽小,虽然将刚才的一切看在眼里,他不仅不反感,反而觉得甲青炎超级厉害,却也在担忧:“有一个逃掉了。”
“我知道,故意放他下山的。”甲青炎的冰冷眸子看向王铁胆。
王铁胆虽然害怕,但是他知道甲青炎,这是他的伙伴,便又鼓起勇气,道:“那你呢?”
“我去摆平他们。”
“好。”王铁胆充分相信甲青炎的实力:“那我们明天见。”
“你要离开我了吗?”秀丽说完,将甲青炎搂的更紧了,身子贴的更近了。
甲青炎将秀丽放下,道:“陈大叔、李雄瑞他们还在等着我。”
秀丽放开甲青炎,衣袖为布,替其擦去满脸的血污,与之对立,看着甲青炎的眼眸,心头蹦蹦跳,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