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他俩,此时就连车上坐着的几个女眷,除了李君面沉似水之外,章敏,张每玟和蓝雀儿,也都被吓得愣住了……
“我不是,听错了吧小爷??!你叫我们去,杀了,那个,孩子??!为什么?!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杀了他?!”陈一旦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冶风南也眨巴着眼睛苦着脸,“祖,祖爷,你是在,跟我们,打趣开玩笑呢吧??!”
公良雪竟一阵心烦意乱,抬眼看看他俩,“我说的不够清楚吗?!马方,那个小孩儿!杀了他!”
众人再次震惊不已。
张每玟从马车里一把伸出手来抓住了公良雪竟的手臂,一脸惊诧的道:“你是不是糊涂了?!!那是个孩子!为什么要杀了他?!!难不成……你的意思是,那,是个……??!”
公良雪竟痛苦地摇了摇头,“他就是个普通孩子……”
张每玟一听,瞪大了眼睛道:“那就是你疯了!!”
“对啊,既然他是个普通孩子,又不是什么妖怪,那你为什么……要我们去杀了他?!”陈一旦彻底的懵了。
“你们杀不杀?!!”公良雪竟瞪着眼睛,看向二人。“你们要不去……我去!”
“我们不杀,你也去不了!!”陈一旦把眼睛一瞪,咬牙切齿道:“你发的什么羊癫疯?!好好的要去杀个孩子?!对付妖魔鬼怪我不行,撂倒你,轻轻松松!我看你敢!”
“你——”
公良雪竟登时无语了……
这时,车内坐着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君叹了口气道:“或许,这是他的造化吧……”
章敏见师父也这么说,皱眉不解道:“师父,怎么连你也同意公良大哥这么做??!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也说了,那孩子,又不是什么妖怪……”
李君舒了一口气,“他不是妖怪,却是个魔头啊……”
张每玟回过头来,一脸惊讶道:“师叔这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又幽幽说道:“这孩子将来,如果握了一方重权,就是个淫人妻女的魔头,恐怕,到时候,会有数之不尽的女子,遭他的毒手……”
公良雪竟也叹口气道:“看他的命根面相,活脱就是个淫魔转世,除却生其者和其生者不淫,恐怕,将来被他糟蹋的女子,会数以千计……”
“啊??!”陈一旦一听,吓了一跳,“那,那,杀了他??!可,可他还只是个孩子……况且,你们也说了,如果他将来能够手握重权才行,也不一定就……”
公良雪竟和李君俱都沉默不语。
冶风南一咬牙,“既然师伯和祖爷都这么说,那就一定是了!这恶人,我去当!!”
说罢,双腿一夹马肚,一骑绝尘而去。
“不行!!咱们不能凭着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去决定一个无辜孩子的生命吧?!不可以!!”
陈一旦怒目圆睁,拍马追了下去……
公良雪竟下了马车,走到道旁,心烦意乱的双手抱头,一阵焦躁不安……
张每玟也走了下去,站在旁边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章敏一脸急色,拉着李君的手臂道:“师父,你说句话啊!”
李君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为时已晚……看他的命数吧……”
众人在道旁等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的样子,远远的,终于看到二人飞驰而回……
陈一旦和冶风南俱都是一脸疲色,勒住了缰绳,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章敏,蓝雀儿和张每玟也都下了马车,一脸惊恐地看向二人……
“你们,杀了?!!”张每玟皱眉问道。
公良雪竟不耐烦地瞪了他俩一眼,“还用问吗?!看这俩的德性,恐怕不光没杀,还又倒贴了些……”
冶风南苦着脸道:“我实在是下不了手……就又,给了他们十块钱……”
蓝雀儿一听,“咯咯”笑了起来,“我这个傻师兄,真是越来越可爱了!恶狠狠地跑去跟人送钱,哈哈哈哈……”
冶风南脸红了起来,低头不语。
公良雪竟白了他俩一眼,“俩败家玩意儿!都还愣着干嘛?!上车,赶路!大爷的……那狗日的遇见你俩福星,算是命不该绝!走吧!”
众人这才嬉笑着,各自上车,继续赶路。
张每玟坐在车外辕上,看着一边坐着黑着脸的公良雪竟,怯怯说道:“你别生气了,或许,这就是天意……”
公良雪竟长叹一声道:“我生什么气……我也下不了手,所以,才叫他们去!谁知道,一个个的,跟我一样,都是个没出息的玩意儿……唉,或许,大势如此,无力回天吧……这世道的轮回走向,谁又能拨转得动呢?天意,天意啊……”
车内的李君也叹道:“世人该有此劫……只盼着,能早些了结这芥子符传播之祸,世人心脑清明,不致迷乱暴戾吧……”
公良雪竟点点头,扬鞭催马,继续前行……
路上几日不提,这天天近晌午的时候,车队终于到了仁山,据钱清所说,这赵家村在仁山脚下一个三面环山的谷中,只有一条路通入,入谷之处设有寨栅。要想进入赵家村,必须先行通知外围看护的胡家。而这胡氏一族,据说光是壮丁都有两三百人,看护古冢之责又是代代相传,所以团结警惕,把个谷口看护的,如同军事要塞一般,水泼不进,密不透风。
车队停下,众人下了车,公良雪竟叫来钱清问明了情况,这才看着众人道:“钱清因为前番下冢被抓,已经成了赵家村黑名单上的人物,指望他去叩门,恐怕会适得其反……不知道,哪位愿意走一趟?”
胡友良笑道:“我既然是这‘内务验查团’的团长,自然是我去合适,不过,我一个人,显得单薄了些,免不得还得找个跟班,两个保镖,才显得出“官威”来,嘿嘿。”
陈一旦清清嗓子,整理了一下刚刚换上的中山装衣领,打着官腔道:“鄙人受上峰派遣,勘察西北各处古遗,保护国粹。原本就有参议职责在身,怎么,出不得场么??”
众人一阵嬉笑,胡友良也频频点头道:“嗯,确实有了八分气势。陈大人年轻有为,英伟不凡啊。”
“哪里哪里,胡专员谬赞了,陈某至多不过算是个凤毛麟角的青年才俊罢了,诚宜低调,诚宜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