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似乎没听懂,它没回应我。
布雷德第一个反对:“你小子娶谁我其实都没意见,但是你……你居然要娶一只狐狸?!我在这个世界确实也见过很多迎娶非人的,有娶画的,有娶雕像的,有娶馅饼的,还有娶虚拟人的,娶动物的我也见过,但你真没必要吧?!”
“你这是孤陋寡闻了,老爸。小白,”我对它说,“展现你的人形姿态吧。”
小白很听话,再一次展现了它的人形姿态。和之前那次相比,这次她的模样可是好多了,小白的手足已经完全脱离了爪的外观,现在彻底是人的手足该有的样子了,身段也比之前那次显得成熟了不少,体表之前大面积覆盖的毛皮,此时也变成了白色的贴身衣物。
而她身后的尾巴,此时赫然变成了整整六条,六条有些像蟒蛇的,粗长蓬松的,毛茸茸的大尾巴。
布雷德当时就看呆了,他过了一会儿才问我:“小白居然还有这种姿态?”
“当然有,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我娶的可不是什么动物,按夏龙的民间传说,小白是非常标准的狐仙吧,我觉得她是最合适的。小白,你呢?愿意和我结婚吗?”
小白这时候仍然在发呆,对我的这种要求似乎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我主动抱住了她,告诉小白:“现在的我,并不是以主人的身份,是以爱人的身份在问你。小白,我对你的感情是真实的——”
“明月大人,我……”小白这时候已经开始有哭腔了,“我愿意……非常愿意……”
我并不是破罐子破摔,事实上我确实权衡过,当时我身边唯一合适的只有小白。
光明不会说话,所以不行。雪霁这时候基本上已经等于是拉迪斯的了,她和拉迪斯就差领证了,我不会和拉迪斯争。塞西莉亚从一开始我就没考虑过,玛丽苏尔和我只是挂个名,我也不会和她有实质上的进一步。至于雪柔,那是魔界的事情。
综合来看,在这个世界,满足“对我绝对忠诚,我也真正喜欢,外观也符合我的要求”的,目前只有小白。
事不宜迟,我当时就拍板决定了,让总部的后勤人员给小白弄了一身适配她目前外观的洁白婚纱,我也整了一身黑色的礼服。
也就俩小时,东西都准备好了,在布雷德的见证下,我和小白举行了快速的婚礼,并且正式地领证了。
事情到这里发生了意外,小白喝过交杯酒之后就醉倒了——我一开始以为是布雷德往酒里下药了,并没有,她是真的醉了!
我把小白扶到了我在总部的房间休息。醉酒的小白基本上和昏迷差不多,我戳她脸蛋都没有任何反应,理论上如果我乘人之危也是可以的,但是我并不想。
我可知道纳尔特的特点,我不想让小白冒那种危险,我们还有很长的人生要携手同行呢,怎么能就这么结束呢?
我就这样守在小白身边,直到她醒来。
此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小白无法变回白狐的外观了。
不是她不想,是变不回去了。我用饕餮的视野给小白做了一次“体检”,赫然发现她的力量更强了,这或许就是小白失去变回狐狸的能力的原因。
之前她变成人形的时候只有一条尾巴,现在这种六条尾巴的姿态,应该也是自身力量增强的影响。
问题是我不记得给她解除过什么封印之类,这应该是她自身的问题。
怎么回事呢?
我仔细想了想,小白平时除非我不让跟着的时候,一般都是躲在我的衣服里,包括之前亲卫队随我去魔界开会那次,她都躲在我的怀里。我自己无时无刻都在从外界吸收能量,离我最近的她,应该也顺带着一块吸收了一些。
最终我推测如下:小白的一些力量其实是被限制的,但是长时间在我身边的她,缓慢地吸收了一些能量,自身的实力一直在缓慢增长。到一定程度之后,她再一变身,限制就被解除了,而小白也就从此不能再变回狐狸的外形了。
我决定问一下她,当初逃命之前,是不是曾经被什么人暗算过——就像拉迪斯那样。
可小白对自己的过去非常抗拒,以至于差点跟我打起来,我只好暂时作罢。
……
小白的变化带来了显而易见的关注度提升,在她非常幸福地宣布跟我结婚了,并且拿出那张凭证之后,拉迪斯和雪霁也随之开始行动,他们俩当天就领证了。
就像我分析的,他们就差一个契机。
而塞西莉亚似乎大受打击,先是一个人跑到总部的休息区,把休息区的酒水全喝了,然后又试图把自己伪装成小白的外观来接近我,被我一眼就识破了。
我非常无奈,而小白却表示:“明月,你不需要考虑太多,我们并不是普通人啊。”
“说是这么说,可是这位……哎呀好烦啊,塞西莉亚,”我对她说,“听着,我不会把你开除出去,但是你也不可能替代小白的位置,懂了吗?你是我的忠心下属,摆正自己的位置,这样对你我都好。”
她好像是听懂了,也就作罢了。毕竟我是真的结婚了,现在需要端正一些——至少最近需要端正一些吧?
既然要端正一些,我就走了一个常规流程,带上小白一起去度蜜月了。
不过,虽说是度蜜月,其实我每天仍然需要抽时间去瓦尔顿纳,以及“魔剑”总部看看。
我知道神界已经没了,神族也成了历史,不过,不知为何,我仍然放心不下——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还有类似于“净化之焰”这样的爪牙留存呢?
所以,我仍然无法放松警惕。不过这只能算是蜜月中的小小插曲,我们在世界各地游山玩水,以更加融洽的方式游遍天下——小白终于不会在我的衣服里躲着了。
除了游山玩水,我们俩还到访过很多地方的和平之家。似乎是受到我们的影响,一个月之后的和平之家,基本都快变成婚姻介绍所了,在里面求婚的各种人物都多了很多。
也就是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小白第一次提出想要孩子——被我当场就否决了。
我很正式地告诉她,我绝对不能让她冒那种灰飞烟灭的险,而且现在也不是要孩子的时机。
她问我:“那什么时候才是时机呢?”
“这个嘛……首先是世界完全和平之后,再就是我的实力要足够强大,强大到任何可能的危机我都可以搞定,这之后就是时机了,两个条件缺一不可哦。”
她似乎有点惆怅,不过小白也表示:“我相信这个时机不会在很久之后。明月,你很强,你不会让我等太久的。”
“说是这么说啦,你就期待着吧。啊,说起我们的孩子……会像你还是像我呢?”
小白微笑着依在我的身后,说:“肯定是都像吧,至少,会有和我们一样的白发。”
“那倒是,人们常说白头偕老,我们还都年轻呢就白头了,都不用等……”
我真的希望时光在此刻暂停,哪怕暂停一秒也好,此时此刻,我是真的感觉到,这个世界如此美好。
一个月的蜜月结束之后,我带着小白回“魔剑”总部,赫然发现了塔拉迪斯女帝。
她上来就是一句:“主人,您——”
“你你你等等,现在已经不是过去了,麻烦你千万别再叫我主人了……怎么了?”
她面不改色,说:“明月,你已经度蜜月回来了,对吧?我和你父亲谈过了,想请你无论如何也答应下我的请求……”
她卡壳了。我问她:“所以你的请求是?”
她憋了半天告诉我:“请你和我的妹妹,缔结象征意义的婚约吧。”